第339章

  心里正感叹自己像是在背着丈夫与人偷情,就见少年已将自己憋晕。
  她不许他动,这家伙便一点动静也没发出,使劲一口气憋到底。
  木桶内药味稍重,更比普通水质浓稠,这才叫通水性的他不小心厥了过去。
  “羌执,醒醒?”言清摸了摸他颈动脉,又试着刺激他几个穴位。
  人仍没见着醒,她将少年推在桶壁,一手扶着他腰防止他下滑,一手捏着他下巴抬高。
  吸了口气给他度过去,反复几次,羌执卷翘的长睫颤了颤。
  她刚想推开,腰身便被缠紧,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了面前人怀里。
  “唔……”她皱着眉。
  少年分明是将她的唇当成了美味啃。
  刚刚为了不露出破绽,她上边衣物尽数除了去,只留了件亵裤在身。
  如今两人赤条相贴,肤色落差鲜明晃眼。
  陡然而起的热度,叫那已渐凉的水也升温了上去。
  “主……人……”羌执被咬了口才将她松开,小心翼翼拱了拱她颈窝,瓮声瓮气开口。
  被小白忽悠的少年,根本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只乖乖跟着叫她主人。
  以为她生气,还主动舔了舔她耳朵以示安抚。
  往日他见过,狼爸就是这样安抚狼妈的。
  言清偏过头:“该出去了。”
  羌执巴巴望着她,喉间发出小声呜咽:“主人,难受。”
  狼崽乖乖收起獠牙和利爪,露出一副快要死掉的可怜样,很容易叫人心软。
  言清正要开口询问是不是还有哪里受伤,就很直观的感受到了他难受的地方。
  抵在他胸前的手狠狠掐了把,她一脸黑线:“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羌执立刻松开她跳出浴桶,也不擦干身上的水渍,胡乱捡起地上被打湿的衣服往身上套好。
  站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温顺得像等待主人投喂的小狗。
  只他不懂人类欲望,也不会压制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跟喜好一样,直白的表露在某个地方。
  言清整理好衣物,见他还是懵里懵懂的青涩模样,实在难以说出什么苛责话:“你带小白先回草原。”
  羌执走向她,依恋的伏在她肩侧,似乎不舍得离开她。
  “乖。”她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少年抬头定定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闪烁着水光,柔顺在她胸前蹭了蹭,才依依不舍的窜出窗外。
  院外两声狼嚎此起彼伏,言清便知他已带着小白离开。
  刚利用完就将人赶走,少年还因为她受了不轻的伤,言清心虚摸了摸鼻子,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
  但现在显然不是让羌执跟图桑见面的时候。
  若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反而会影响她后面的计划。
  去前厅跟图桑和兰因见面后,她问了下成夙那边的情况,便让二人先回屋休息,明日再一道赶过去。
  只图桑一直怔怔望着她,虽戴着面具看不清脸色,但落在身上的目光实在炙热。
  她佯装没有发现,与二人道了晚安。
  而对无意中窥了一方春色的青年来说,今夜注定是个难眠夜。
  羌执跟小白一路跑回草原,他没有跨过塔塔山回到十三部族,而是在山脚寻了个地方,默不作声开始刨坑。
  “老大,你这是在干啥?”小白不明所以,也跟着有样学样。
  羌执没理它,停下动作后,低头看了看腹下。
  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那里难受得像是要爆炸。
  等坑挖好,他平静的躺了回去,脑子里浮现的是言清的身影。
  跟绝大多数宠物一样,以为自己伤得很重的时候,就会主动离开,找一个地方默默等死。
  他喉间发出咕噜声,出口是几声低沉的狼嚎:“我要死了,照顾好主人。”
  小白一头雾水,着急的围着他跳动,爪子刨得灰土飞溅:“老大你怎么就要死翘翘了呀!”
  “你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继承狼王位置了?”
  “你先别死,我还没做好当老大的准备呢。”
  羌执抹去脸上的土,威胁式的呲了呲牙:“滚!”
  他想安安静静的死都不行,从来没觉得一只狼这么聒噪过。
  闭上眼等着死亡来临。
  然而直到天亮,他也没能去见阎王。
  伸手摸向两腿之间,伤重到肿胀的地方竟然恢复了原样。
  他震惊的从坑里坐起来,满脸不可置信。
  “老大,你玩自己那里做什么?”小白以为他是想秀一秀自己的雄性威风,立刻双手向上直立身体,也炫耀了一把自己的资本。
  羌执也不懂什么叫含蓄,指着自己兄弟,用狼语跟它交流:“这里昨天肿了好久,我以为自己中毒快要死了。”
  他当真以为木连城的弯刀上淬了毒。
  却不知,真正下毒的另有其人。
  言清的银针,可是加了料的。
  小白直言不讳:“那只是老大你发情了。”
  羌执满脸疑惑。
  “你对主人发情了。”小白笃定的说,“走,跟我来。”
  等到夜幕降临,某狼愣是带着少年去刨坑钻了牧民的毡房,偷偷围观了一场人类夫妻和谐生活纪实。
  给羌执纯洁的心灵带来了极大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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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清带着图桑跟兰因翌日一早就主动寻去了北幽军帐,成夙得知三人完好无损归来,立刻亲自到营地外迎接。
  “那群马匪可有安置妥当?”她一身素白长袍,乌发披于身后,只在额前挂了金链垂挂的眉心坠。
  净白面容高冷而不失傲气,微微掀眸带着股自然而生的神性。
  嬉皮笑脸的成夙神色一怔,原先想好的恭维之词堵在嗓子眼里,片刻后才重新挂起自诩风流的笑:“当然不会让尊驾失望。”
  他原是想着,要是神女没有提及那批马匪的存在,待她归来时,就寻个机会将人放走。
  因为找着了神女,他也不需要拿他们去交差。
  到时候只肖说是因为将重心放在寻找神女之事上,这才看管不力叫马匪的外援钻了空子,父皇想必也不会过多责备。
  而他还能趁机卖巫萨一个好,叫密宗对他更加忠心。
  但神女回营第一件事,就是问起那些人,他只能硬着头皮将人押解回宫。
  成夙昨夜就听手下说,是神鸟引路带他们去了马匪窝点,这才将人一个不落的全抓回来。
  因而对面前的言清态度更不敢轻慢。
  “图桑,去帮大殿下将人看顾好,送到宫里由陛下处置,也算为百姓行了件善事。”
  言清冲成夙微笑颔首,“行善事积阴德,吾神会保佑殿下心想事成的。”
  她似有深意的话听在成夙耳里如同天籁,唇边得意的笑容快咧到脑后。
  言清重新坐上马车,牵头的八匹白马同时抬高前蹄嘶鸣,带着她稳稳当当的朝着皇城而去。
  此时的北幽却传出她并非神女,而是灾星所扮的谣言。
  越是接近王都,消息传得便越肆无忌惮。
  更有甚者,竟胆大到聚众拦路,说要将她这个灾星赶出北幽。
  言清掀开轿帘,扫了一眼街边情况,带头闹事的就那么几个,但从众者甚多。
  总有些不喜欢动脑子的,爱做人云亦云的蠢事。
  她让兰因叫来成夙,冷声开口:“这便是北幽的待客之道?看来吾消受不起。”
  话音刚落,八匹大马齐齐调转方向。
  成夙心中一惊,连忙道歉:“神女息怒,夙这便将那群藐视王法的人处理。”
  “小惩即可,莫要损了阴德。”厚实的轿帘挡去了她的脸,清冷如泉水的声音却渗得极远,仿佛就落在自己耳边。
  成夙收起狠戾的表情,只让人将挡路者赶走。
  守在马车旁的兰因退到队伍后面,站在脖子上挂着镣铐的马匪旁侧。
  她提高声音:“神女略施小计协助大殿下围剿马匪老巢,分明是我北幽的福星才对!”
  见识过神鸟引路的士兵,也忙不迭出声附和。
  围观的百姓哪还记得什么灾星不灾星,纷纷对马匪们指指点点。
  兰因唇边勾起得逞的笑,恨不得把自家小姐卡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哪能容许这些愚昧的民众污蔑言清。
  言清勾了勾嘴角,她如今可不是剧情里任由密宗摆布的冒牌者,害怕手中权力流失到她这里的巫萨,自然会将她当成眼中钉。
  所谓的火鸦事件,也不过是为了损她名声,利用舆论赶她出声。
  正是防着巫萨这招,她才提前吩咐小灰盯好那群作乱马匪的逃跑路线,让图桑带人将其一网打尽。
  成夙跟密宗同流合污是不争的事实,但人不为己天地诛,这个高傲自负的家伙,最先考虑的永远是自身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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