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当然不可能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有老婆,不然还怎么在外头享受自己的单身狂欢宴。
  但自认为抓到言清私会野男人把柄的他,觉得怎么也不该放弃这次机会。
  得让她知道,要是不想被老头扣钱,就不能扣他零花钱。
  那个什么狗屁条约也得改。
  门禁时间起码得改到九点!
  许平原望着他眼睛瞪如铜铃:“我的袜子我的鞋,我的姥姥我的爷,童大哥你这是做啥?”
  “反正没想做你。”童方宇调整座位,系好安全带,握紧车顶的扶手。
  许平原郁闷的囧着脸:“你也不是副驾宝贝啊。”
  谁家副驾宝贝是个大男人啊?
  童方宇斜拉着眼尾扫向他:“现在本少就是你的大宝贝,少说屁话给爷冲,干翻那个小白脸!”
  “得嘞!”许平原扭扭脖子,“哥可是在y国赛车学院进修四年的顶级车手!”
  从童方宇话里听出对自己的信任,他也不再纠结自己的副驾宝贝是男是女了。
  不喜欢动脑子思考的他,也没去想自己将童家大少输出去的后果。
  两辆车被男男女女围着跳起热车舞,等车像两道闪电般并行冲出去,她才看到许平原的副驾驶换了人。
  她差点没绷住表情。
  输出去的副驾女郎,可是要任由对方摆布一天。
  童方宇应该十分清楚这一点才对。
  这厮突然来凑哪门子的热闹?
  赵金陵不满她偏头盯着别的男人看,猛地一个神龙摆尾炫技,将并驾齐驱的柯尼塞格甩开半个车身。
  “车不错。”言清收回视线,赞叹了句。
  赵金陵抢先出了第一个弯,得意的从后视镜里瞟她一眼:“我这辆车更不错,可以让老师骑得很爽。”
  无视他的言语调戏,言清从右侧镜看了眼追上来的炫紫超跑。
  车速不断加快,她面上始终平静,眼里带着追求刺激的狂热。
  没有那些女人夸张的尖叫,车厢里安静的好似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强烈的失重感冲击心肺,赵金陵感受到了心脏强烈的悸动。
  这种悸动前所未有。
  不为赛车,只是为她。
  言清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变化,他周身的气场不再是完全武装的防备。
  给予她的是慢慢放缓的松弛。
  男人想要的征服欲、新鲜味以及神秘感,她不着痕迹的给予。
  不怕他不动心。
  “要输了,赵同学。”她轻笑。
  许平原确实如他所说正式进修过,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赛事,称得上专业赛车手。
  在第五个弯道时,控制内弯极致距离赶超。
  赵金陵眉头严肃紧皱,牟足了劲要夺回优势,好在言清面前表现一番。
  “我怎么会让清清失望。”
  再次落后的许平原骂了声:“淦!”
  “你行不行啊,进修四年的顶级赛车手?”童方宇盯着前面的车屁股。
  两只手紧紧拽着车顶把手,一张脸惨白。
  许平原咬牙切齿:“哥贼行!”
  猛踩油门持续加速,全身肌肉都像是在用力。
  但他再怎么样也比不得赵金陵的男主光环。
  终点站,赵金陵下车后,打开副驾驶的门,牵着言清出来。
  他将一脸不服气的许平原丢过来的钥匙递给言清:“今天的奖品归清清。”
  腿肚子打颤强忍着没吐的童方宇一听这话,推开许平原走向言清。
  发骚的撩了把刘海,绅士弯腰:“美丽的小姐,今晚的我属于你。”
  直起身时挑衅的瞥了眼一脸黑沉的赵金陵。
  赵金陵占有性的将言清搂紧:“我们清清对老男人不感兴趣,童大少不如转五百万来得实在。”
  言清赞赏的瞥了眼他。
  童方宇反驳的话还没说,赵金陵就带着人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吃了一口尾气的他站在原地,愤愤揪着自己的头发。
  为失去爱车难过了小会儿的许平原,见他这样子,眉毛拧成毛毛虫:“童大哥你这是干啥?”
  童方宇狠狠瞪他:“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绿的好绿的健康,大哥什么时候去染,也带我一个呗。”许平原眼睛发亮。
  由衷觉得绿头发够潮。
  童方宇的心被他哈士奇般的表情戳了一箭,伸脚踹过去:“滚!”
  第101章 第101章女教师的训狗法则(28)
  赵金陵带言清下山的路上,两人遭遇一波袭击。
  黑色越野以极快速度朝着两人的车撞过来,带着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架势。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后,密集的枪弹雨点般砸在车身。
  “会开枪吗?”男人拨开调速杆旁的盒子,里面是两把黑色手枪。
  这样的暗杀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年轻的脸庞上尽是与年纪不符的泰然。
  言清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慌乱到镇定,看到枪时瞳孔微缩。
  右后方轮胎被打爆,车子猛地一个旋尾漂移,差点冲出路边山崖。
  “见过师父开枪。”
  已经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她拿起其中一把,从开启的天窗探身,一枪打中朝这边接近的暗杀者手腕。
  两人趁机下车。
  赵金陵解决一个人,看到言清颤动的手,拉着她躲过从车门弹过来的一颗流弹。
  “老师害怕了?”他没错过言清苍白的脸色。
  言清装出第一次开枪伤人的模样,身子往他怀里软了软,反驳的语气却强硬:“怎么可能。”
  赵金陵将她抱得更紧:“今天要是没有老师,我就受伤了。”
  言清拂开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赵金陵扬了扬手机,示意有人会来解决。
  等三江会的人来,她坚持要回去,却被男人一句话留下:“清清就不想知道林束先在哪吗?”
  言清被赵金陵带到赵家私人墓园。
  夜色正黑,淅淅沥沥下了点雨,裹挟着秋的凉意渗入毛孔。
  两束车灯将眼前的石碑照亮,上面没有照片,只有简单的“林束先”三个字。
  言清整个人木讷站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墓碑。
  “他是我最亲近的教官,在我十岁时被父亲聘来指导我暗杀术,一直到十六岁。”
  赵金陵举着伞,黑色伞面朝她倾斜,替她挡住侧面飘来的所有风雨。
  严厉的教官也会有慈爱的一面,几乎顶替了他童年所欠缺的父爱。
  林教官却也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就像小时候养的狗,父亲也会冷血的逼他亲手杀掉最亲密的伙伴。
  再之后,他和那些私生子一起被关进暗室里。
  不给水喝,不给食物。
  直到里面只剩一人存活。
  没有武器的他们,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像疯狗一样互相撕咬。
  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成功出来后,他就正式成了三江会少主。
  再然后,他就去了圣辉学院。
  父亲的本意是要他笼络一些豪门子弟,为三江会洗白做准备。
  “也可能是同名同姓。”言清哽咽开口,她指尖僵硬的划过碑上雕刻的字。
  她忽然猛地抓住男人的手,“告诉我他的样子。”
  赵金陵描述了下林束先的模样,看着她眼中仅存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
  右手贴在她后背,带着丝安抚意味。
  言清伏在他胸前,泪水沾湿他衣襟。
  小八所查到的林束先是一个雇佣兵,行踪飘忽不定,在加入三江会之前多在缅甸边境活动。
  而原主所在的滇南省,恰好与缅边接壤。
  这也是她敢将自己那子虚乌有的师父,套上林束先的皮的最大原因。
  稍稍润色一下,她很快编了个小时候在山里救了受伤的林束先,因此被他收为弟子的故事。
  言清抓紧他的手,指甲深深嵌进他肉里,崩溃问他:“告诉我师父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她没有隐藏眼里的恨意,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清清……”赵金陵抱着她,目光触及碑上名字,垂眸掩去眸中沉痛。
  言清捕捉到他神色里一闪而过的愧疚。
  男人再抬起头时,没有任何负担的将事情推到三江会二把手韩威头上。
  “我会代替教官好好照顾你。”他深情承诺。
  言清只是沉默,仿佛还沉浸在悲伤里。
  她执着在墓地守到天明,与林束先的师徒情义更叫赵金陵动容。
  天光冲破云层,此地寂静无声。
  她深吸一口气,唇边扯起一抹苦笑:“说起来,你该叫我师姐才对。”
  赵金陵目光闪躲,步伐沉重的带着她离开墓园。
  他心中对林束先这个亦师亦父的教官越是愧疚,便越发想要补偿言清这个“师姐”。
  第二天言清坐他的车回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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