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阿刚跟他站在一起,阳刚帅气的脸同样是人群焦点。
一个是元龙会新任帮主,一个是刚继任的小将军,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走得却极近。
萌动一群女孩春心的同时,也引得一些势力陷入思考。
金元秀不见人影,她跟钱康的关系虽然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但两人明面上并未合体出现过。
钱康跟人寒暄后,笑着夸了阿刚和罗西尔几句,称他们是英雄出少年。
大金链缠脖子,粉衬衫花西装依旧彰显着他与众不同的品味。
胡先生握住言清的手朝两人举杯,手指上的同款对戒无声宣示着主权。
钱康视线在几人间来回,冲言清挤挤眼,乐呵呵朝她索要生日礼物。
胡先生将盒子递上去。
他当场打开,里面是一个儿童手表,开盒的时候带有弹簧的表盖弹起,立体的小青蛙“呱”了声。
“老妹儿这礼物挺独特啊。”钱康觉得有趣,众人跟着哄笑。
胡先生掩唇轻咳一声:“开个玩笑,钱哥别介意。”
显然对这件事也知情。
“可惜没吓着大哥呢。”言清略有失望的苦着脸。
钱康指了指她:“你这坏丫头。”
语气中的熟稔,让其他人看言清的目光多了些敬畏。
虽然罗基倒台,但将军府积威尚存,她这认过亲的将军小姐身份还有些分量在。
她又是胡先生心爱的女人,还得了钱康青睐,几重势力相护,旁的人自然有了巴结心思。
言清从手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盒子递过去:“这才是小妹给大哥准备的礼物。”
里面同样是一只表,是重金镶嵌的顶奢名表。
因为她设计的小插曲,厅内气氛正好。
期间阿刚和罗西尔想找她,被胡先生不着痕迹的挡回。
一直到他们坐车离开,两人愣是没和言清说上一句话。
反倒愤愤吃了一车屁股的尾气。
宴会结束后,回到自己房间的钱康把玩着手里的儿童手表。
却从里头发现了一段录音。
老迈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康啊,我的康康你在哪啊……”
钱康捏紧了表盘,瘫软在地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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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寓的车里,言清被胡先生揽着肩,靠在他宽厚的胸膛。
“阿清在想什么?”男人看她垂眸愣神的模样,弯着唇角问。
眼里尚且存在着几分打击到情敌的得意。
言清鸦睫颤了颤:“在想宝宝。”
胡先生抚了抚她的手臂:“别紧张,宝宝会很好,我们都会很好。”
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诉说着对她和孩子的爱意。
因为他过去一片模糊,所以孩子只能跟言清姓。
孩子的名字他已想好,女宝就叫言慕清,男宝就叫言清念。
他说,孩子永远也越不过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谁也越不过她重要。
“嗯。”言清与他戴戒指的手十指交握。
和她戒上的圆蛋面不同,胡先生的是马鞍形,显得要大上一圈。
他戴上后,就舍不得摘下。
言清思绪跑远了些,她想起自己循着方甜死前留下的地址,找到那家旗袍店。
店主是个瞎了眼的中年男人,长相普通到丢进人群就找不到,存在感很低。
言清问他为什么信自己。
男人说:“我相信的是方甜的选择,也是心系一国的同胞。”
他还说:“别的国家我们管不了,但只要威胁到华国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姑息!”
声音虽小却铿锵,在灵魂里回响。
他完好的那只眼睛浑浊却坚定。
从他口中,言清得知,方家一门四位缉毒警。
她父亲,她小叔,她哥哥,还有方甜自己。
在她父亲死后,警号重启三次,直到现在永远封存。
言清沉默许久,胡先生只当她是累了,下车后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回房间。
后面的时间,胡先生越发忙碌。
金元秀在金三角各地设有十多个小型实验基地。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重要资料都在背后的总工厂里。
而现在,这些小基地接二连三的出事。
元龙会的动作也越发大,有罗西尔暗中支持,已经吞吃了雷鹰堂不少地盘。
是夜,月沉星坠。
言清跪坐在茶几前,修剪着面前的花。
胡先生进门带来了夜的冷寒,重踏的脚步含着与平日不符的沉闷。
他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
那枚被他珍之又重的戒指甩在言清面前的茶几,又在清脆的碰撞声中轱辘滚落到地毯。
“阿清,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赤红着眼,面上堆满了受到心爱之人背叛的悲痛与愤怒。
言清抿唇不语,自顾整理刚修好的花枝。
胡先生颤巍巍举起枪:“阿清,说话啊!”
第70章 第70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70)
“先生想听什么?”
言清泰然跪坐在地,她从花枝间抬首,人比花色娇。
清澈无比的杏眼里倒映着男人暴戾的神色,以及那把指向她的枪。
胡先生烟灰色的眸浸染痛色,喉结翻滚间挤出低嗬声,掺杂在剧烈起伏的喘息里。
如同凶兽濒死的悲鸣。
“为什么?为什么!”他紧闭双眼,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为什么连句解释都不愿意?
哪怕只是信手拈来的借口,他也愿意相信。
蜷曲的手指连续扣动扳机,射出的子弹深深嵌进言清背后的沙发,留下几个黑漆漆的洞。
这么大的动静,外面也无人冲进来。
决定好质问言清前,他就安排好了一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有人进屋。
言清起身走向他,直至肚腹抵在他的枪口之下。
她明显能感受到男人握着枪的手缩了缩。
一双通红的眼死死盯着她平坦的小腹。
在胡先生的认知里,那里正孕育着他的孩子。
被他设想过无数遍,出生后容貌是像他还是肖似言清的孩子。
言清迎着他复杂的目光,将指上的戒圈拿下放在他空着的左手掌心。
“杀了我,或是将我交出去。”
她握紧了男人拿枪的那只手,看向他的眸子里似有眷恋。
胡先生掌心合拢,圆润没有棱角的戒指好似要破开他皮肉,深深埋进他的骨血。
把枪丢开,他狠狠将人揉向自己。
揽在她背后的铁臂恨不得将她拦腰箍断,却顾忌着她腹中骨肉而及时卸了力。
“阿清,骗骗我好不好?”他沉闷的声音里盛满了卑微的祈求,“我该拿你怎么办……”
从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一败涂地,却甘之如饴。
言清捧着他的脸,指腹拂过他好看的眸子:“明明第一次见面就告诉过先生,我是一个记仇的人。”
胡先生想将戒指重新戴回她指上,她缩了缩手,明显在抗拒。
“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他沙哑着声音。
言清没有再拒绝,抚摸着自己小腹,静默看着他将扔到地上的戒指捡回。
阳绿马鞍蛋面早被掏空,只剩下薄薄一层,经过垫色后贴在微型定位器上,底托再次用了层垫色工艺。
看起来完美而无可挑剔。
男人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擦干净,珍之又重的戴回到指上。
“阿清饿了吧,今晚想吃点什么?”他和平常一样挽起袖子,准备为她下厨。
自从知道言清怀孕后,他在她的饮食方面更加用心。
言清只是望着他,不言语。
“就做阿清喜欢的糖醋排骨。”他避开视线,自顾说着,拖着中了一枪却没及时处理的腿走向厨房。
站在玻璃门边,他看向坐在沙发上,轻抚着小腹发呆的言清。
下意识从兜里掏出烟,光是咬在嘴里解解瘾。
孕妇不能闻烟味,了解这点后他就再没贴身装过打火机。
几个经他手负责的小型基地出事,他最后才怀疑到言清身上。
不是没想过杀了她,或是将她交给金元秀处置。
可这种想法即便只是过一过脑子,也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他无可救药的沦陷了。
从爱上她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斩断了回头路。
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做了第三种选择——
帮言清擦除所有痕迹。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亲手将自己送到金元秀的怀疑名单里。
他端着做好的糖醋排骨出来时,拎着药箱的言清不知在外站了多久。
“先生,处理一下伤口吧。”言清目光落在他不断渗着血的小腿。
胡先生僵硬的勾起嘴角,带着几分欢喜几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