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必了。”言清皱眉打断他的话,“他手伸出笼子我以为要干什么,不小心防卫过度。”
管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听她这平淡的口气,倒觉得她杀人不眨眼的举动是故意立威。
收起心头的轻视,他点头哈腰。
也没将闫恒激动的反应当回事,只当那是濒临死亡时对生的渴望。
言清也不怕他上报,按他之前的意思,闫恒本就是瞒着钱康留下来的。
整个黑市,罗基跟金元秀两分天下,而钱康是金元秀的话事人。
他虽是从大陆亡命而来,却有自己的坚持。
比如不允许手下向华国运输禁品,也不许在回春宴上拿华人上菜。
有那么几分像好人,但又实实在在是个恶徒。
言清沉了沉眼,她现在只想尽快收网,好回去查探一下女主那边的异样。
回春宴前的竞拍只是开始,后面的尝肴才是重头戏。
她刚想制造出点事故破坏一番,却发现已经有人先行动手。
“派人处理一下。”偏头看了眼杨柳,她抚弄了下耳畔的宝石。
杨柳挑眉,嗓音依旧娇嗲:“哟,新官上任三把火,连我都使唤上了。”
丢下这句,她扭着腰听使唤的往外走去。
“忙自己的吧,我自己去宴会厅瞧瞧。”言清吩咐管事,径直去往大厅。
“后厨”失火,拍出去的货品跑丢几个,大厅里臂缠袖章的护卫都警戒起来。
厅内的人已经换上半脸面罩,看起来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假面舞会。
言清也戴上了蝶形面具,露出精巧的下半张脸。
经过一个侍者时,瞥到他鬓角的汗,她脚步不由一顿:“给我杯酒。”
“您请。”侍者将托盘恭敬端到她面前。
手指在高脚杯上游移,最后落在年轻侍者的下巴:“多大?”
“二、二十五。”侍者气息微有些乱。
言清轻笑,手落在他胸膛,沙哑着声音:“本小姐问的是下面的尺寸。”
暧昧的话弄红了侍者的脸,手里的托盘都不稳的抖了抖。
“小心。”言清替他接过托盘,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指尖勾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她还想再调戏几句,身体却在这时被另一个人拉入怀里。
入目是一张狐狸面具,暴露在外的薄唇不耐抿成一条线。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低沉的嗓音含着抹担忧。
言清被他带到角落,双手缠住他劲腰,偷摸将刚拿到的小物什放进他口袋。
“腿是自己的,爱去哪去哪,先生问这种话实在多余。”
男人烟灰色的眸子,看向她时柔情不经意溢出,使得他瞳色的灰都好似深了几个度。
这双眼睛太有辨识度。
胡先生捉住她的手,却没阻止她的动作,将人抱起来抵在墙上,单腿支撑她身体。
倾身贴过去要捕捉她的唇:“我很想你。”
言清避开他的吻,他眼神暗了暗,似有一抹受伤闪过。
“先生以前可不会说这种不成熟的话。”言清娇笑抚上他侧脸,红唇停在他嘴角前,稍微近点就能亲上去。
她嫌弃的将人推开,嗤笑:“没意思极了。”
胡先生的心脏正经历着钝刀割肉的痛,他面上肌肉绷成一根拉紧的弦。
“是我的错。”
说这句话的他好像泄了股气,高大的身形显出些许萎靡。
不管言清待在将军府,还是住进罗基的私人庄园,他都没有见她的机会。
在这里碰见,他心有隐秘惊喜,更多的却是对她安危的担心。
饕餮盛宴,是杀人宴。
他不想住进心尖的女孩被那些血腥污垢吓到。
可明明当初推她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将要经历的血腥不会比今日少。
难言的愧疚涌入身体,他面具下的眉头紧皱,手指忍不住抓紧心口处衣襟。
打算离开的言清,看到一个人直奔这边而来后改变了主意。
“先生怎么了?”她平静的问。
胡先生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揉入身体与自己合二为一。
下巴抵在言清头顶,他沉重的语气蓦地轻快:“阿清在关心我。”
心脏扑通的雀跃骗不了人,言清仅仅一句问询,就被他解读成了救命良药。
“是呢。”言清听着他的心跳,“毕竟先生的尺寸我挺满意。”
胡先生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走到两人附近的光头并没有戴面具,说明他不属于客人。
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像颗卤蛋,脑袋在宴会厅灯光折射下锃亮。
言清一眼就认出了他,黑市屠宰场的小头目。
活取原主器官的刽子手。
“胡先生。”他咧着笑看向言清身边的人。
黑市发给客人的面具属于定制,每个人的都不同。
所以他这个内部人员,想要从场上一堆人中,精准的找到胡先生并不难。
“您先忙。”
言清说完就要走,被胡先生拉得踉跄一下,她又猛地后退,拉扯下她正好撞进光头怀里。
“抱歉。”她匆匆道了歉,瞥了眼胡先生后快步离开。
瞧着胡先生视线追随她而去的样子,光头搓了搓自己溜圆的脑袋,打趣道:“原来先生也有难过美人关的一天。”
两人一番交谈。
而言清则回到专属休息室里,听着管事人对后厨失火事件的汇报。
“林管事,我们的人抓到一个卧底。”有人敲门进来。
把玩新做美甲的杨柳,不小心拨掉指甲上的一颗碎钻。
第51章 第51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51)
“人在哪里?”言清侧身询问。
“回小姐,在刑房。”通传的人答。
“带我去瞧瞧。”她走到门口时驻步,回身看向杨柳,“杨阿姨一起吧。”
杨柳凛了凛暗起波澜的眸子,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
罗基事先通知过放权消息,言清又是被明面上处理黑市事务的杨柳亲自带来,她在这里的权利算是经过认证。
这才是管事一开始就对她点头哈腰的最根本原因。
两人到地方时,光头男已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感觉有人在面前,他恍惚的抬头,嘴里一个劲的喊:“不是我,不是我……”
像按了播音键的机器,只会重复这一句。
此时的言清已换了裙子,她先前的衣服因调戏侍者小哥时碰倒酒,被弄脏后让管事叫人送来一件。
换装又摘了面具,光头男模糊看向她,没有一点熟悉感。
她把玩着守卫从男人身上搜出的小物件,精巧得如同一只蓝牙耳机,是最新研制出的传信设备。
“杨阿姨觉得该如何处理他?”言清饶有兴致的看向身侧紧绷面色放松了些的杨柳。
杨柳掸了掸指甲,冷声开口:“杀了吧。”
言清将脸贴在她肩上,笑容灿烂似暖阳:“爸爸说,死亡并不是对人最好的惩罚。”
她嘴角翘起的弧度尺子精量般完美,打了个响指,她对管事说:“应该还有刑罚没用吧?好好照顾照顾他,撬开他的嘴。”
“要是处理不好,爸爸会不高兴的。”
歪了歪脑袋,她收起笑容,苦恼的皱着笑脸。
等人再被拖上来,已如濒死的流浪狗,出气多进气少。
避开男人喷来的血,她嫌恶的看向裙角飞溅的几滴朱红:“我可是将军府的小姐,不能这么没了体面。”
“拉下去继续用刑。”
她娇哼一声,用软糯的声音下达狠辣的命令。
光头男一听要继续用刑,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抓取到她话里的关键信息,立刻哭喊着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被守卫再次架着往后拖时,一心求死的他换了副面孔,龇牙咧嘴的诅咒:“罗基你不得好死!”
言清脸色大变,像是被人触到了逆鳞,拔出腰间罗基送她的那把枪。
几声枪响过后,血淋淋的光头男彻底失去生息。
“谁也不能侮辱父亲。”她收起枪,绷紧的小脸布满怒气。
感受到身体里更为充沛的力量,她只觉一阵舒坦。
宿主,我需要休眠一段时间
小八欢喜的声音传来,在言清解决掉闫恒和光头男后,它并不充沛的能量很快蓄满。
尤其是闫恒,虽然气运被夺走了大部分,但到底是小世界的核心人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仅凭一个他就抵得上数个人。
“去吧。”
言清心声回应。
系统之于她,更像是活地图。
小八绘制的将军府地形她早已烂熟于心,往后用到它的时候也不大,所以系统的休眠并不会影响到她。
“再给我拿套衣服。”她厌恶的扯了扯染上血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