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纵然再不舍,阿刚也知晓现在的自己该做什么。
他要在变强的路上不断登梯,为他的阿清披荆斩棘。
哪怕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身份,他也甘之如饴。
“舍不得就跟过去。”罗西尔晃了晃手里的红酒,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言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抿唇轻笑:“哥哥吃醋了?”
她挽紧男人手臂,身体前倾靠近,嗓音婉转撩人:“那——”
“以后只看哥哥好不好?”
仿若上岸的鲛人,一字一句都带有魅惑人心的魔力。
罗西尔拿着高脚杯的手蓦地收紧,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哼笑了声。
“有时间在这里撩拨爷,不去找找你的老情人?”
“他不在。”言清声音淡漠,从他手里抢过酒杯,挑眉看他,“再捏杯子都要碎了,哥哥。”
系统并没有探到胡先生的身影。
恰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向这边招手,是罗西尔在外交的一些狐朋狗友。
都是有名的草包二世祖。
“你先一个人待会儿。”罗西尔恢复吊儿郎当的状态。
他要是不和往常一样跟那些人扎堆,反倒容易引起怀疑。
言清仰头喝尽杯中酒,而后将杯子放到他手里:“去吧。”
她转身走向角落人少的地方,拒绝上前攀谈的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罗西尔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瞧了一会儿,目光回落到手里的高脚杯上。
透明的杯沿残留着一枚完整唇印。
红得鲜艳。
“需要为您换杯酒吗,先生?”端着托盘的侍者语带尊敬弯下腰。
他长睫低垂遮住桃花眼里的情绪,捏着杯脚递过去:“不用,直接添酒。”
就着唇印抿了口,发酵的葡萄在口中回甘。
有点太甜了。
他嫌弃的想。
言清寻了个可以观察全场的最佳位置。
不管是尝试着与各方势力打交道的阿刚,还是跟朋友谈笑的罗西尔,两人的余光总不经意飘向她。
仿佛她是个容易走丢的小孩子。
然而实际上,她是正准备捕食的猎手。
注意到阿刚那边快要结束,她提步离开角落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不小心撞到端着托盘从面前经过的侍者,倒下的红酒刚好泼洒在她胸口位置,将用眼影精心描画的玫瑰打湿。
她温柔笑着接受侍者的道歉,快步离开大厅。
站在酒店花园的喷泉前,她坐在许愿池边,用手沾着里面的水为自己擦洗。
玫瑰褪色后,露出狰狞伤口的原形。
她当然可以穿能够遮住疤痕的礼裙,但那会让她所受的伤失去该有的价值。
身上的伤不露出来让人看到,怎么能引来男人的心疼?
“小心!”
匆忙接近的脚步声带着股少年人特有的急躁,言清再一次倾身沾水时,身体被一阵大力扯开。
近在咫尺的是阿刚怦乱跳动的心脏。
言清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看到阿清被撞到,我就追过来了。”
阿刚视线从她胸前害羞的掠过,又在发现那明显的疤痕后愕然紧盯。
“这是怎么回事?”
他焦急的按住言清的肩,伸手触摸她胸前的疤痕。
像是怕她会痛,动作格外小心。
言清偏过头,捂住胸前衣襟,声音低哑:“本来不存在的胎记,剜去后就有了正当借口。”
阿刚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动作轻柔的将她圈进怀里。
言清呆呆靠在他胸膛,泪水肆意夺眶而流。
“为什么我爱他爱得毫无保留,却仍然比不过他眼里的利益?”
男人搂在她后背的手收紧,他捧起言清的脸,满是期盼的开口:“他不值得,阿清,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会保护你,让你永远不受伤害。”
他急切而又认真的承诺。
言清眼神空洞:“你知道吗,罗西尔就是个变态,他、他把我……”
难以启齿的张了张嘴,她神色恍惚,泪水肆意横流。
“是先生将我送到了他手里……”
“我恨他!我好恨啊!”
她发疯的捶打着男人胸口,崩溃的挣扎。
阿刚安抚的轻拍她后背:“别怕,我会帮你,谁也不能伤害阿清。”
“包括帮我杀掉先生吗?”言清仰头,泪水雾化在眸中,没有聚焦的瞳孔麻木而空洞。
阿刚紧紧抱住她,声音里充斥着心疼:“只要阿清想。”
这时候,喷泉的许愿神像后传来一声轻笑。
第44章 第44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44)
污蔑人被现场抓包是种什么体验?
言清表示有点刺激。
罗西尔修长高挑的身形从巨大石像的阴影中走出,喷泉池里的光映着水波,在他耳边垂落的翡翠坠子里晃动。
言清往阿刚怀里缩了缩,小脸埋进他胸膛藏起眸中的心虚。
阿刚只以为她这是对罗西尔本能的害怕,双手紧紧护住她的同时,警惕又森冷的视线射向对面。
对海妖深信不疑的他,已然掉入妖精的谎言。
“蒋少主可以把爷亲爱的妹妹还回来了吗?”罗西尔面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
一身燕尾服的他,此刻的神态像极了某个漫画里的病娇执事。
轻慢的目光里,是对尚无根基的少年的不屑。
阿刚此时就像护住幼崽的母鹰,紧紧圈着言清不肯放手。
“阿清不是谁的所有物,你没资格向我索要。”
他严肃锁眉,菱唇抿成一条直线,凛然的视线无畏撞向不远处的罗西尔。
绷紧的肌肉在他凌厉的眉目中,蓄起不输于对方的气势。
他是为保护公主而生的勇士,纵有恶龙挡路,他也不会后退一步。
罗西尔欣赏他初出茅庐却有跟自己对峙的勇气,但才冒头的雏鹰,只要翅膀还没完全长成,就容易按死在巢穴里。
“跟将军府作对没好处。”他目光散漫转向被护在怀里的言清,“该回家了,妹妹。”
有了言清的控诉先入为主,他这番态度,落在阿刚眼里充满了威胁。
言清揪着男人衣摆的手收紧,芙蓉面苍白如雪,眸中恐惧与不安交织。
“别……”她哽咽着低声劝阻,用眼神示意现在不是跟对方正面起冲突的时候。
而后挪着步子一步三回头,朝着罗西尔走去。
阿刚朝她伸出手:“阿清!”
言清回身时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引得他怜惜不已。
又动动唇,一句无声的“等我”止住他想要上前将她护住的冲动。
看得罗西尔都想当场夸上一句好演技。
他强硬搂住言清的细腰,在她装作被吓得眼眶通红时,恶劣的拧了拧她腰间软肉。
言清抹了抹眼角,想说什么却顾忌身侧的人而犹豫抿了抿唇。
看了眼紧扣自己腰肢的罗西尔,她望向往前走了两步的阿刚,扬起勉强的笑:“阿刚,替我向伯母问好。”
阿刚痴痴望着她:“我会的。”
“蒋少主,回见。”罗西尔嚣张睨了眼双手握拳满脸隐忍的男人,带着言清扬长而去。
徒留阿刚站在原地,满眼晦涩的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
靠着想再见到阿清的执念,他多次从鬼门爬出,原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足以将喜欢的人纳入羽翼。
却发现,在权势面前他依然什么都不是。
想要救出阿清,除非他能彻底掌控元龙会。
不,单凭现在的元龙会还不够资格跟将军府抗衡……
他咬紧腮帮子,坚定开口:“阿清,等我。”
-----
跟着罗西尔离开酒店的言清,随手扯过他衬衫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泪。
司机正要上前开车门,被青年一个眼神制止后,站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守着。
里面的宴会还在继续,提前离场的只有他和言清,蒋成功还不敢有任何怨言。
夜黑风大,弦月如钩。
罗西尔将言清压在车门前,桃花眼幽深。
“哥哥好厉害,连将军的人都能策反。”
言清瞥向不远处恭敬站立的司机。
“人都有弱点。”
罗西尔勾唇笑了笑,伸手捻过她嘴角的一缕发丝,继续道,“现在该聊的,是爷如何变态,把你怎么着了。”
他戏谑的盯着言清的脸,一定要她给个说法。
言清无辜脸:“原来你都听到了呀。”
她面上一派纯洁,手却不老实的挑开罗西尔的纽扣。
“现在,是人家想变态的把美人儿这样那样呢。”修剪圆润的指甲,沿着男人流畅的肌肉线条游移。
舔了舔唇,她勾着含情媚眼,一点点靠近。
罗西尔凝视着她,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