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西尔哥就这么讨厌我?”她眨了眨眼睛,泪水肆意在脸颊。
没等到罗西尔的回答,她抹了把眼泪,咬唇蹭蹭跑上楼。
在管家等人眼里的她,这些时日努力讨好罗西尔这个大哥,想要维系得来不易的感情。
此番受了莫大委屈,难过的逃遁上楼也是正常。
“将军希望少爷能和小姐好好相处。”管家躬身,状似提醒。
罗西尔将面前的汤碗砸向他:“爷的事也是你这种杂碎能管的?”
管家捂着被砸出血的额头,唯诺低头不敢再发一言。
回到自己房间的罗西尔,察觉到屋内有其他人的气息,立马紧绷身体进入备战状态。
“是我。”言清躲过他袭击,按亮房间里的灯。
虽是青天白日,男人屋里的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房间内一片黑暗。
此刻有了光才瞬间亮堂。
罗西尔苍白的脸浮上一抹病态,猩红的唇瓣似抹了妖艳的血。
“你来干什么?”他警惕的眯着眼。
言清挂上甜美的笑:“也不知道昨夜给西尔哥还回来的蛇有没有毒,我特意来就是为了问问,您需不需要吸毒服务。”
她视线落在青年身下,嘴里说着犹似放荡的话,娇俏的小脸却越发显得清纯。
罗西尔不自觉盯着她水泽莹润的唇,忽的想起昨夜她情急之下迎上来的唇。
温热柔软,给失控边缘的他找回了一丝理智。
耳根莫名发烫,他强迫自己偏开目光,冷漠开口:“不需要。”
“西尔哥昨夜像是要变身成狼人,把人家的心脏吓得到现在还砰砰直跳呢。”
言清凑到他跟前,捉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放,上挑着尾音,“您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补偿?”
掌下绵软烫得罗西尔掌心发热,他知道自己在这时候收回手就是主动示弱。
唇角挂起邪笑,他将言清反压在墙边,收拢五指,嫌弃道:“权当是促进二次发育,这样的补偿该是够了。”
他话锋转换,语带威胁继续道,“昨夜的事最好忘掉。”
“如果我说不呢?”言清挑衅反问。
回答她的是抵在喉咙前的蝴蝶刀。
她还挺眼熟。
先生赠予她,又被她送出去,罗西尔物归原主没成功的那把。
“都丢在花圃了,又把它捡回来。”言清戳了戳他结实的腹肌,娇笑出声,“哥哥是不是对妹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呀?”
罗西尔冷哼:“前面才跟胡先生爱得死去活来,没过多久连他送出的信物都随手可弃。”
“真是个善变又无情的女人。”
他似是感叹。
第41章 第41章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41)
“你是在替先生叫屈?”
言清无视他手里的蝴蝶刀,眼中仍旧噙着挑逗的笑,“某人昨晚抱着人家啃的时候,可没觉得我无情。”
她当初用这把刀处置那几人,当然不是因为刀好用。
胡先生随身的蝴蝶刀属于特制,刀尖内弯有钩,杀人时留下的伤口自是与其他武器有所区别。
罗西尔恰好无意中帮了她大忙,解决了剩下几个看清她身形的人。
深入雷鹰堂总部杀人,这种程度的挑衅,钱康想大事化了都不行。
因而让这件事成为他与元龙会爆发大战的导火索,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搅乱风云,坐山观虎。
至于这把蝴蝶刀——
跟男人一样,该扔就得扔。
她可没有睹物思人的癖好。
罗西尔嘴角一抽,有种想将她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嘴封起来的冲动。
见他收回了刀,言清靠近他:“西尔哥不让我喝汤,是因为汤里——”
罗西尔睨着眼打断她的话:“有些东西探究太多对你没好处。”
“不想死得太早,就忘记昨晚的事。”
他转身不想理会言清,再一次发出提醒。
“你指的是昨晚那个美味的吻?”言清苦恼道,“可是某人的嘴该死的甜美,很难叫人忘掉呢。”
她就像一个孟浪的登徒子,调戏着良家姑娘。
蝴蝶刀倏地钉在她身后的门上,带着无声的警告。
“晚安。”她抛了一个媚眼给已走到沙发旁的男人,“下次再要变身,不妨让我来帮忙。”
意味深长的视线划过罗西尔身下。
思来想去,导致他发疯的原因,跟她“误触”男人情欲开关脱不了干系。
罗西尔舌尖扫过牙关,盯着她不怒反笑:“这么特别的人,他倒是舍得推出来。”
抛却狂躁纨绔的伪装,此时的青年身上笼罩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言清杏眼弯弯。
罗西尔此时主动扯开那层窗户纸,是觉得她有了站在他面前跟他谈合作的资格。
而不是胡先生送来的一个工具。
她原以为跟在罗基身边,那个为他试毒的特助,是胡先生的人。
现在看来,罗西尔才是他背后的主子。
跟元龙会、雷鹰堂两头合作,抱着弄死罗基这个亲生父亲的决心。
所以罗基防天防地,依然没能防住关系最近的狼崽子。
言清与他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回身离开了房间。
她想起来将军府之前听过的传言。
和父亲罗基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好名声相比,罗西尔身上反而被贴满了暴躁、无能等负面标签。
都说罗基忙于公事忽视了对儿子的管教,才导致他被养成一个叛逆的草包。
而他反抗亲生父亲,也是在为死去的亲生母亲打抱不平。
他是罗基原配夫人的儿子。
也是将军府唯一的继承人。
和蒋成功子嗣差不多死绝,只剩下阿刚这么个独苗不一样,罗基并没有其他孩子。
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他确实不能生?
“小八,罗西尔是不是罗基唯一亲生血脉?”
对比人为调查的结果,系统提取的资料更加细致。
是
小八毫不犹豫的回答。
罗西尔昨夜发病的模样在脑海浮现,结合他今天早上的表现,言清仿佛瞧见一根线在眼前串连——
罗基在用药物控制自己的亲生儿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对自己仅有的血脉这般狠心。
言清对他的虚伪和狠毒有了层新的认识。
她在将军府待了约莫三个月,却只在刚被接回来那天,跟罗基有过接触。
罗基并不住在这里。
这段时间里,言清的乖巧形象深入人心。
从几个老资格佣人提醒她别惹少爷时,提及的只言片语里,她拼凑到了几年前府内发生的一场血案。
发疯的罗西尔几乎杀尽了身边所有的佣人。
将军府因此迎来一场大换血,也再无人敢忽视他的警告登上他所住的三楼。
言清只觉得偌大的将军府就像一间囚禁罗西尔的牢笼。
府里的所有人都是罗基的眼线。
他借着发病,为自己争得了小块喘息之地。
“都在这里做什么?”
管家一来,其他佣人立即作鸟散状。
言清捧着刚摘的花走过去:“管家爷爷,我刚才正向阿姨们打听哥哥喜欢哪种花呢。”
“你说哥哥会喜欢这些吗?”她有些不安的看着手里的花束。
一番轻描淡写的解释,打消了管家的疑虑。
“小姐的一番心意,少爷自然不会拒绝。”
几个月里她明面上毫无错处,就是一个缺爱的小姑娘,拼尽全力想拉近哥哥跟自己的关系。
佣人的有些话是脱口而出,根本意识不到她的刻意引导,管家再去盘问也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
抬头看见站在楼上窗边的罗西尔,一束光刚好打在他精雕细琢般的侧脸,让他看上去美得不似真人。
言清朝着他举起花束摆了摆:“哥哥,看这!”
罗西尔冷漠转过身。
背对着窗台方向的他,却将刚才女孩比花还灿烂的笑容留进了记忆。
园中的言清抱着花,难过垂眸,像是无意识的呢喃:“怎么才能让哥哥不讨厌阿清呢……”
一旁的管家隐去身形。
接到上头来的电话时,如实禀告:“并未发现异常。”
罗西尔大多时间都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而言清在三个月里,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楼下。
经过刻意没锁的书房,她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罗基让人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三楼,不会没有他的用意。
或许是试探罗西尔,也或许是试探她。
言清和罗西尔平日里争锋相对,到了夜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当然,她不过是从男人这了解一些外界的消息。
比如说元龙会和雷鹰堂近日里爆发了不下三场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