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还让华家乐占了那么多便宜。
宋隽言面色沉冷。
宋满嘟囔,“老爷子……”
他读懂她的将言未言。
“是我。”
复杂的情绪堵在喉咙,宋满艰难开口:“是因为我?”
她抬头。
幽寂月光落在她眼眸上,浮着一层水色。
脆弱、破碎。
宋隽言吻在那儿,“不是。”
老爷子待她好。
他不想她负担那些的愧疚与罪孽。
也没必要。
宋满脑子乱糟糟。
从他与沈知因订婚后。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没有讥讽,没有针对,如此平和的对话。
她欲张口。
宋隽言突然低下头,于黑暗中寻到她的唇,吻上。
先前的火本就未熄。
此刻,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吻,就能再度燎原。
宋满昏昏醉醉,正沉浸其中,他倏地退开。
“他伸进去过没?”
同样的问话。
这一次,宋满乖巧回道:“没有。”
男人目光如炬,牢牢钉住她,迫视她,“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宋满偏过头,害臊得说不出话。
这情态如春/药,将男人所有理智焚烧殆尽。
肩头、锁骨……一路向下。
月光朦胧,半明半昧,宋满吃醉了般,手指埋在男人发间,随着愈发过速的心跳,愈发收拢、攥紧。
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宋满瑟缩着,耳朵里是一湃一湃血潮似的巨响。
宋隽言搂住她,抬起她下颏儿。
她软绵绵拂开。
才经历那样的事,她羞得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凝着男人尚未的纾解。
“你呢?”
“还早。”宋隽言哑声道。
宋满刚刚平稳的心脏又加快几分,委婉道:“我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医院。”
“是吗?那得抓紧时间了。”
话音刚落。
他骤然衔/咬进来。
那些关于宋二公子浴池汤泉的传闻,果然不虚。
即使早有准备,也分明粘稠。
宋满仍受不住地蹙眉,颤抖,淋漓出一身的汗。
他瞧得清清楚楚,却恶劣地托住她。
抱着她。
一步步往卧室里走。
一撇月影从男人脸上呼啸而过。
那双好看的眉眼此刻认真凝视着她。
叫宋满有一种濡沫的错觉。
她忍不住问:“小叔,你会结婚吗?”
男人沉默。
她倏地仰头亲上。
男人一怔,骤然拥紧她。
力道大到明显感受到实质的痛。
又或者,并非身体,而是心脏。
所谓饮鸩止渴。
不过如此。
……
宋满只睡了三个小时,便起床去了医院。
昨天男人吸得狠。
脖子都红了。
好在天冷,她穿高领,正好遮得住。
昨儿半夜老爷子出了抢救室,转icu。
医生给的意见只有四个字,‘不容乐观’。
宋满根据阮文华提供的房间号,刚寻到门口,
阮文华便道:“我回家换一套衣服。”
宋满还来不及应,宋廉明也说:“满儿,你在这里待会儿,我也回家换套衣服。”
这话一落,两人不由对视,又迅速移开。
宋满心里明镜。
这是心头都有口气,梗着,不愿低头,拿她当传声筒呢。
宋满便道:“父亲母亲,这里有我守着,您们尽管放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不到两个小时,又一齐来了,依然不说话,连视线都不与对方相交。
两个人都是极有主见之人。
宋满即便从中斡旋,仍是无法破冰,便作罢。
本以为冷战不过几天,但随着老爷子病情一日差似一日,距离与华家的一周时限越来越近。
阮文华与宋廉明之间的气氛一直差下去。
就在宋满为夹缝生存而苦恼时,阮文华突然带宋满去了海棠里,各换了一身行头,辗转去某位夫人公子的喜宴。
宋老爷子的事藏不住。
众人背地嚼嘴,见到阮文华仍捧着。
阮文华心里明镜,交谈时有意无意展露轻松的状态。
虽然一个字没提宋老爷子。
但大家见状也多少有各自的猜测。
或许传闻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后头,传变了味?
宋满见状,明白过来:
阮文华这趟是为了堵悠悠众口,稳住人心。
思想间,喜宴的主人公走来,向阮文华敬酒。
阮文华祝贺两人喜结连理,手一转,将酒递给了宋满,“我今早受了凉吃了药,满儿,你替我喝。”
这事常有。
阮文华崇尚瘦,喝酒容易肿、容易胖,平日参加什么宴会,但凡沾点酒,不是推脱,就是叫宋满来挡。
宋满接过酒,仰头喝尽。
自己又另喝一杯,祝新人幸福美满。
两杯白酒下肚,发酵得很快。
宋满腮颊红了一片。
她悄声跟阮文华说:“母亲,我想去趟卫生间。”
阮文华没拦,“快去快回。”
宋满应声,摇摇撞撞来到卫生间,正要进,身后传来一道喉咙:
“满儿。”
是华家乐。
第118章 争执,一触即燃
宋满强迫自己站稳,“方才没见着你。”
华家乐苦笑,“宋伯母在,我不好过来。”
发生了那样的事。
这么多视线关注着。
的确不好过来。
宋满点头,“你还有事吗?”
华家乐不言声儿。
宋满见状,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那我先……”
话还没说完,手腕被人捉住。
宋满吃了一吓,“你做什么?”
喝了酒,眼尾一圈薄红,这么瞧过来,有些欲说还羞的味道。
华家乐骤然想起那个夜晚。
她就是顶着这般的情态,叫他的名字,袒露女儿家的心事……
那天的月色,如此澄澈。
似乎再也见不到了。
华家乐不吭声,也不放手。
气氛变得莫名吊诡起来。
宋满有些不安,“我想去一趟厕所。”
说着,挣了挣。
没挣开。
落在腕儿那道力却骤然加重。
一拽。
宋满一跌。
即将落进华家乐怀抱时,宋满拿手抵住。
“华家乐!”
华家乐身形一震,埋头,手背青筋凸起,鼓胀。
半晌,他开口:“满儿,你真喜欢过我吗?”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却和张夭勾搭。
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宋满酒意上脑,忍不住嘲讽,“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订婚到一半,来搅局的是你的相好,不是我的。”
华家乐仿若被敲了一闷锤,震在了当场。
宋满不想和他歪缠,猛地用力,终于挣开了他的手。
转身,就要往卫生间里走。
男人气息骤然浓烈。
等宋满意识到不对时,人已经被华家乐桎梏在怀里。
宋满吃吓,粉荷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你放开我!”
华家乐道:“不放!我们已经订婚了,未婚夫妻,我抱你,亲你,甚至上你都是理所应当的!”
宋满心脏砰砰直跳,“那是张夭没出现的情况下……”
华家乐一口抢断,“我有张夭,你有宋隽言,公平得很!”
宋满酒意清醒大半,后悔方才不该那样嘲讽。
“你找到张夭,到时候我们仍是未婚夫妻。”
她有意安抚。
可惜忘了。
一周时限就在明天。
华家把邺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张夭的踪迹。
再加上,华严已经在叫华夫人清算礼金,已经是有‘退婚’的念头了。
三重压力。
击溃了华家乐最后防线。
“找不到,你就要和我退婚是不是!”
宋满一噤。
华家乐被她这反应激怒,手指揿在她的腰上,就往旁边的包厢拖。
宋满慌了,“华家乐,你做什么?”
“做未婚夫妇该做的事!”
他神色狰狞,不复先前温润。
眼瞧着离那包间越来越近,宋满嗓音都变调了,“你别这样……”
华家乐:“那你要我怎么样?我待你不好吗?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华家乐什么时候这么舔一个女人!可你不识好,又推又拒,你耍我!”
男女之间力量悬殊。
宋满知道不能在这时激怒华家乐。
她顺着毛捋,“我没有耍你,我已经答应做你女朋友了,还和你买了情侣对戒,发朋友圈官宣!华家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吓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