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时间有些久远,唐郁东是思考了片刻,才开口回答:“十六岁那年,因为一些事,老爷子把我送到国外,说是让我静心。那时候性情张狂,不服,以为武力能解决所有问题。老爷子觉得我心思不正,怕我误入歧途,就把我送去当兵,为了给我一身正气。”
秦馥嫣疑惑,“这个跟刺青有关系吗?”
“那两年,性情确实改变不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蛮力解决,可心底还是觉得不服。老爷子说我身上是有掌权者的姿态,只是面相太凶,是凶狠的狮子。跟猎豹老虎那些凶狠的兽类相比,狮子是带着王的姿态,老爷子想让我成为王,我改不了凶狠的面相,干脆就做凶狠的狮子。”
唐郁东唇盘勾着笑,眼底已经有些涣散。
“年少不懂事,自己画了一整晚,隔天去刺了这个刺青,就是故意的,要昭告天下,慈悲那套我不搞,但唐家我要了,老子就是要我行我素。”
秦馥嫣垂眸望着那刺青,说道:“贤者为名,不代表不贤则不能位于高位。更何况贤字,古来定义不一,我们都不能说你这样便是不贤。也没有人规定,掌权者就是贤人,不为非作歹,不祸害人世,不违背国家法规,那样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也不需要别人的定义,你自己最清楚就好。”
唐郁东嫌少跟别人聊自己的事情,唯有的几次,跟老爷子跟家中族长聊起这些上位者掌权之事,他们从来都是批判他的,从未有人如秦馥嫣这样,让他做自己。
果然是他唐郁东看中的女人,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被这世间所有左右。
唐郁东心底的动容更深了。
秦馥嫣指腹抚过那雄狮刺青,“刺青会很痛吗?”
“痛倒是还好,就是躺着四五个小时比较折磨。”
秦馥嫣抬眸看他,“我没有刺青过,也不了解,是每一个刺青都会像你这样,栩栩如生,连毛发都像是真实的般吗?”
“这要看刺青师的手艺。我这画还算逼真,刺青师手艺不错,当初为了这许多毛发,刺青的时候受了不少罪。”
“你说这刺青图是你自己画的,那别人是段然不可能跟你有一样的雄狮图,是不是?”
唐郁东耐心耗尽,直起身逼近她,“独一无二。”
秦馥嫣抬眸,望入唐郁东黝黑眼眸的那一刻,被他摁住脑袋亲了下去。
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重重碾过,瞬间将她的所有气息夺走,舌尖勾住她的,用力一允,疼得秦馥嫣深吸了口气。
唐郁东微微起身,双手抱着她的腿,将人反压在沙发上,为她将乌黑长发拂到一边,洇润嘴唇在她额头落下沉重的吻,慢慢往下,找到她的唇,用力咬住,惹得她颤了下。
他的身躯壮硕,像是凶猛的狮子摁住了自己的猎物,严丝合缝地将她摁住让她无法动弹。
偏偏他的吻又是带着柔情的,粗重的声音就让人遐想连篇。
他的动作虽然粗,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她能明显感觉到唐郁东是有意在迎合她的。
秦馥嫣躺在柔软沙发,想起冯姨的交代,咬了咬牙,身子往下滑,是想用嘴,却被他拽住。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干什么?”
秦馥嫣不明所以,“帮你。”
他坐起身,将她也扶着坐好,满身肌肉挨着她,是带着股浓重的压迫感。
“以前做过?”
他没有刻意调查过她,但上次意外知道她跟慕云深关系不一般,难道是为他做过这种事情,否则怎么会想到要如此?
秦馥嫣穿着一身烟熏紫长裙坐在柔软的黑色沙发上,白皙双腿弯曲着,隐约露出白皙的双腿,肌肤嫩滑如雪。
她染着精致指甲的手掌压在沙发,雪白被手臂挤压,更显得曲线弧度明显。
唐郁东望着她,眼神慢慢沉寂下来。
他是没有那种情节的,虽然会不爽,但那是她的过去,他愿意接受。
没等到她的回答,唐郁东也不逼迫她,粗壮手臂勾住秦馥嫣的纤细腰肢将人打横抱起,往柔软床铺走去。
秦馥嫣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纤长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低声解释,“是冯姨教的。”
唐郁东垂眸看她,听她继续说道:“冯姨说,女人都应该如此伺候男人。”
之前他了解到秦馥嫣每日要上很多课程,秦夫人立志于将秦馥嫣教育成完美的女人。
他挑眉,“连洞房都要给你上课提前传授?”
“嗯。”秦馥嫣垂下眼眸。
唐郁东恍然,“以前没有过?”
“没有。”
“没谈过?还是没做过?”
秦馥嫣眼尾都沾染了深深的嫣红,“都没有。”
一句话彻底让唐郁东眼眸深处的那股阴霾散去。
他确实没有那种情节。
毕竟是二十九岁的男人,知道男女情浓时刻发生点是再正常不过,虽然他以前一直觉得女人麻烦,没搞过,但他不能要求秦馥嫣也如此。
只是当知道他们两人都是完璧,他的心底更加澎湃。
两块完美的碧玉,会是怎样的契合?
抱着人走到床边,唐郁东将人放下,再也忍不住,抓住她纤细单薄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着将她手掌都举过头顶。
他垂眸望入她明亮如星星的眼眸,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引导着她回应。
情浓时,他亲嘬着她的唇,声音低哑到可怕,“要不要安全措施?”
秦馥嫣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没能及时回答,他只当她是默认了,将她的唇勾住,用力允了下。
“孩子不想生可以不生,没你点头,我不会勉强,这些都听你的。”
唐郁东手指勾住她睡裙吊带,在她白皙的肩膀流连。
“但是做.爱,没办法让你躲。长远点,你丈夫是正常男人,有需求,没理由有老婆还靠自己,我也忍不住。再说,今晚门外有人听着,我要是不碰你,明天老爷子就有法子把我们关在屋里,看着我们搞。所以——”
秦馥嫣举起纤细手掌捂住唐郁东的唇,“我没说不可以。”
唐郁东垂眸望着身下的女人,眼神是带着明显的欲的。
她巴掌大的脸蛋贴着枕头,浓密的长发犹如瀑布般散落下来,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被他手掌掐得微微泛红,像是打翻了胭脂盒似的。
唐郁东起身,伸长手臂拉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掏出他提前让林澈准备的东西。
回过身,看到秦馥嫣用白皙纤细的手掌捂着脸,明显是害羞了,他笑了声将她的手抓过来,凑在唇边吻了吻。
“老人说的那些以后不用听。我不用你伺候,这种事我来。”
秦馥嫣眨了眨浓密眼睫,垂下眼眸,明显是看到吓了一跳。
这个如何能——
恐怕会有些难。
唐郁东隐忍得眼眶发红,手掌往下,轻易将那烟熏紫睡裙撕碎。
秦馥嫣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能咬着唇看向唐郁东。
秦馥嫣咬住嫣红嘴唇,指尖用力抠着唐郁东精壮的手臂,到了后来,干脆趴在他肩膀,用力咬下去。
两人动作太大,不小心扫到旁边的古董青瓷花瓶,落了地,碎得凌乱。
门外守着的两个男人听到声音,面面相觑。
渐渐的,又有一些稀碎的声音传来,像是娇嗔般,是秦馥嫣在让唐郁东轻一点。
-
三个小时后。
唐郁东赤.裸着上身,倚靠在床头,眉眼间沾染着一点难以解开的忧愁。
秦馥嫣侧身躺在他身旁,乌黑发丝散开,犹如海藻般。
身上的烟熏紫睡裙消失无影踪,只有他拉了单薄的红色被褥为她盖好。
因为太疲惫,她闭着眼陷入了沉睡,全然顾不了身体沾染的某些味道。
她睡得安详,唐郁东却完全睡不着。
美人在侧,他深呼吸着,才勉强将再次翻涌而来的欲.望压制下去,转身看到被扔在地毯上脏了的床单,彻底沉静下来。
秦馥嫣比他想象的还要要人命,只是看着,唐郁东就已经有些受不了。
有些东西也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契合。
即便他只三分之一,秦馥嫣还是疼得受不了,最后只能压制住。
唐郁东抚了抚秦馥嫣的鬓角,为她将发丝抚顺,转身下了地,从地毯上捡起方才他手忙脚乱换下的床单,看到鲜红的床单中央有一片血迹,是比鲜艳的红还要深的暗红色。
他走进浴室,将那床单丢在筐里。
明日打扫的人自然会将东西带走,消息也会传到唐老爷子和唐老夫人那边。
他随意冲了个澡,将地上的好几个破了的套丢进垃圾桶,转身打了个电话让林澈来带走毁尸灭迹。
如果让老爷子知道洞房花烛夜,两人做了安全措施,老爷子是拿他没办法,但秦馥嫣终究会比较麻烦。
做好一切,唐郁东回到房间,在秦馥嫣身旁躺下,粗壮的手臂从她脖颈下穿过,将人抱过来楼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