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陷落[轻娱乐圈] 第78节
明白过来,他是想让自己适应光线再睁眼。
谢执北没有带她回客厅,而是把她抱上流理台,隔了好几秒,才松开一直捂着她眼睛的手。
除了演戏之外,温栀南已经许久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刚才在玄关处哭得惨兮兮的画面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自觉有些丢脸,低着脑袋没好意思与他对视。
下一瞬,下巴被他抬起。
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看,漆黑明亮的瞳仁里清晰倒映出她的身影。
“肿了。”
她愣住,反问,“什么肿了?”
话一出口,她就反应过来。
刚才哭那么狠,眼睛不肿才怪。
他从酒店小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可乐,一左一右,直接贴上她的眼睛。
“没有冰块,将就一下。”
温栀南抬手举着可乐,心底已经在飞快想着,自己的墨镜放哪里了。
明天还要飞回宁城呢。
眼睛闭上,她的世界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
男人高大的身躯始终挤站在她两腿之间,胸膛散着滚滚热量,源源不断地扑向她。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
温栀南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膝盖内侧的肌肤漫无目的地碰上他侧腰的肌理。
t恤布料被轻轻带起,往上缩了缩。
肌肤若有似无地轻触,灼热袭来,她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挪开自己的腿。
胡乱开口,“...你、你要不回去吧。”
“不急,等你眼睛好了我再走。”
他不动声色微俯下身,视线未离她分毫。
她下意识就想拿开捂在眼睛上的可乐,却被他一手按住。
男人的掌心是热的,但可乐的罐装瓶身是冷的。
她指尖忍不住轻颤,可乐在她掌心里往下滑,被他接住。
又重新塞回她手里,“拿稳,别再掉了。”
“...好。”
“明天几点的飞机?”他开始和她聊天,声音很低,有些哑。
离她很近。
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觉耳朵和脸颊有些热,努力维持着声音不抖,“...12点多。”
“午餐在机场吃?”
“嗯,在候机室随便吃点就好。”
“我要先回趟临城,”他在跟她报备行程,“体能训练的事,我已经交代好。”
“等你到了宁城,会有新的体能训练师和你助理联系。”
“好。”
“《球场上见》还有最后一次录制。”
他说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温栀南不知不觉放松下来,顺着他的话说,“嗯,一周之后,是最后一次录制。”
她坐在流理台上,坐得稳稳的,身前是他温热的胸膛,与自己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卸去了压迫感和气场,是一种很舒适的距离。
握在手里的可乐罐有冰水凝结成珠,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滑,滑过她纤瘦的手背,滑过细小血管跳跃的手腕,最后顺着白皙的手臂往下淌。
有些痒。
男人粗粝的指腹覆过来,顺着那道水痕,逆着水珠流淌的方向,一点点往回擦。
从手臂,擦回她的手指。
她肩膀抖了下,想躲开,他已经先一步收回手。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再度放下心来,却听不到他继续说话。
乖乖闭眼还在消肿,她问,“谢执北,你怎么不说话?”
满室的光亮之中,他看着她,低声回答,“在想一些事。”
“想什么事?”
想什么事...
他该怎么告诉她?
他想的事情有很多。
想和她接吻,想和她做|爱。
想和她密实地拥抱,想她也能抬手、像他抱她一样回抱他。
想等到她彻底信任他时,他们会在玄关处,在沙发里,在流理台上...
他想看她颤,想听她哭,还想听她喊他的名字。
无助也好,祈求也好,又或者是生气,撒娇。
像6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甚至比6年前更加变本加厉。
然后,他再重新抱住她,毫无保留地将全部慾望在她面前摊开。
——
从源城回到宁城,温栀南马不停蹄地再度投入到《赤雁还》的特训当中。
她的脚已经完全没问题,但之前请了几天假,之后还有最后一次《球场上见》的录制,前后加起来会耽误一些时间,所以这边的特训课程安排得比之前更满。
傍晚过后又加了一堂课。
谢执北人在临城,他的伤复查时需要有俱乐部队医在场,后续还要观察几天,所以只能回临城。
知道温栀南每天的行程安排得这么满时,和她商量着把体能训练课取消了。
训练是为了提升体能,而不是为了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依旧持续消耗。
温栀南目前每天的课程已经是高负荷,继续体能训练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
就这么在宁城待了几天,很快就到了《球场上见》的最后一次录制。
在正式比赛当天之前,照旧要录制两天阵营训练的情况。
《球场上见》最终要选的是一支12人的队伍。
两个阵营比赛,赢球的那一方10人全部进入终极队伍,而输球的那一方,则只有2个名额,剩余8人全部无缘。
极致的胜负比例将最大限度激励所有球员,谁都想进入终极队伍,一个夏天辛苦训练和录制,走到这个阶段,没有人甘心倒在最后终点线前边。
温栀南能感觉到,这几天的集合训练,“南征北战”的球员脸上笑容都比以往少,。
就连赵奕然这个终日乐呵呵的,都难得地没以前那么话痨。
压力大,温栀南担心他们赛前心理状态出现起伏,和谢执北商量过后,适当减少了球员们的赛前训练内容。
以减压和保持身体健康为主,谢执北安排队医给球员们检查身体的次数也变得比以前频繁。
比赛前的最后一天傍晚,温栀南在外边和秦初阳吃完饭回来,路过酒店4楼的会议室。
房间限制,谢执北每一回做赛前动员以及复盘比赛时,都会选择在会议室。
这边有投影仪,地方也大,方便所有人一起看比赛录像。
7点多,谢执北被节目组请去做个人备采,会议室里刚结束一轮录像回放,球员们陆续往外走,看到她时,纷纷和她打招呼。
温栀南笑着点头,一一回应。
娄成阳落在队伍最后,负责关投影,离开之前,他把墙边灯的开关打开。
灯光一亮,将他身形完全衬出。
少年眉眼间有些阴沉,大夏天还穿着长袖运动外套。
有些反常。
温栀南与他擦肩而过时,疑惑地多看了他几眼。
娄成阳往走廊另一个方向走,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驻足。
他一边走一边甩手,低头撩起右手的长袖子,仔细端详。
借着走廊的光,温栀南隐约看到,他右手手腕上缠了一层绷带。
运动员手腕或者是肩膀缠绷带再正常不过,可娄成阳的不正常在于...
他的右手手腕好像比左手手腕肿了一圈。
温栀南秀眉微蹙,正想要回身追上去,娄成阳已经拐过走廊拐角,进了电梯。
“哎...”
电梯门在她面前关上,显示面板上的数字从4变成3。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3楼的健身房。
温栀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打了个电话给刘芹,让她带着节目组配的队医到3楼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