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见这位女士明显一脸她知道什么,就是不想说的模样,哈利都要气笑了,可他根本没时间犹豫,直接点开光幕开始做题——
死者信息很简单,科林·斯科特,58岁……哈利几乎把夏洛克给他说的又复述了一遍。
他的死亡时间,不对,题目问得是中毒时间,哈利目光一凝,死亡时间就是他听见尖叫的时候,开场30分钟,但中毒,还要往前推20分钟左右,而且沃克的审讯记录上也说明了那时斯科特脖子就开始僵硬,符合番_木_鳖碱中毒的特质,可第一次上台时哈利记得他的面部肌肉还很灵活,所以他大手一挥,将时间框在14:05-14:15之间。
死亡原因是番_木_鳖碱中毒,至于死者与剧场人员的关系,哈利一边写一边感觉自己像个吃瓜群众,没想到小小的剧院集齐了儿子想干掉父亲、父亲想干掉儿子、债务人想干掉债主、暧昧对象之间或许也暗生纠葛。
真行啊他们。
凶器获取途径,哈利沉吟片刻,应该是从斯科特手里偷来的,总不可能明ῳ*Ɩ 抢吧,除了罗伯特,可是罗伯特那个老鼠药,不是哈利看不起他,他是真觉得罗伯特不像是能从老鼠药里提取高浓度番_木_鳖碱的人。
当然,哈利写字的手重重地在光幕上留下痕迹,他主观上也确实看不上那个罗伯特。
见鬼的家伙。
凶手是谁并简述行凶过程,哈利有些迟疑,从目的性来说,三者都有可能,但从迫切性上……
他写下亚瑟·赫伯特。
不知道这家伙发没发现,他的父亲在给他使用微量的番_木_鳖碱,想借助曾经罗伯特的手,伪造他得了破伤风死亡。
虽然时间对不上,但是斯科特前科太多了,傻子才相信这是个巧合。
只能说,在这两天中肯定还发生了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至于行凶过程,他猜应该是母亲告诉过他要小心,而后发现身体的异样,再加上查到父亲买的东西,决定利用对方买的番_木_鳖碱在今天完成反杀,而□□,从审讯记录上看死者和亚瑟除了清早出门前有过交流之外,这大半天都没联系过,根本没有作案时间,等等……
如果不需要联系就可以下毒呢……
该不会提前已经下在淡盐水里了吧。
哈利为自己的灵光一现开心地摇了下脑袋,至于行凶原因,他也直接自圆其说了,亚瑟·赫伯特是为了自保。
可是这中间有很多困惑依旧没得到解决——
罗伯特为什么会跳出来指认夏洛克?
罗伯特的老鼠药是干什么的?
相隔的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杯子里到底有没有毒,露比是怎么死的?
沃克买砒_霜溶液有什么用?
沃克为什么隐瞒洗眼液的事情,她还藏着什么秘密?
在系统时间自动归零时试卷上交,哈利屏住呼吸,几乎是眯起眼睛来看最后的分数——
80分!
苍天!他竟然有80分!
不是之前的补考,而是一次,80!
哈利攥紧拳头,想起刚才前四题时的畅快,这都是他跟夏洛克讨论的结果。
小金矿果然是最棒的!
除了考试分数外,还是依旧有一些考生信息的变动,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
【考生在探案过程中智勇双全,考试得分80,触发□□高级版——案件回溯】
紧接着,哈利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物理意义上的眼前一黑。
夜晚总是安静的,而这一夜尤其静。一位小麦肤色的中年男人哼着小曲,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出,他摇晃着健硕的身躯,面带笑容地看着牛奶锅,待牛奶煮到微微沸腾时,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个纸包,从一小撮白色粉末中沾了极少量的一点撒入锅中。
男人走进房间,借着煤油灯的映射,他看见青年还在埋头整理材料,“喝了牛奶早点休息吧,身体要紧,爸爸可以养你。”
“好的。”青年也不反驳,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柔软恭顺,他接过牛奶一饮而尽,男人就这么看着他,就像看着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眼神中的慈爱仿佛能凝结成实质。
“爸爸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重要的演出呢。”
“我会的,希望在伦敦的最后一场演出,一切都顺利。”
接过牛奶瓶,男人体贴地关好门,还不忘重复一句,“早点睡吧,孩子。”待青年点头,才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地回到厨房,涮洗牛奶瓶。
夜更深了。
原本还在睡梦中的青年猛然睁开眼,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攥紧拳头,起来又躺下,反复多次,最后掀开被子,拿出隐藏在抽屉深处的纸包。
他连鞋都不敢穿,蹑手蹑脚地走到中年男人房门前,他的身体好像很差,有些眩晕地抵在门前缓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门轴轻微的咯吱声都能让他立刻顿在原地,他的手不停在颤抖,只能用另一只手使劲按住,不知道过了多久,打开门,中年男人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他一步一顿地走到男人衣柜,从里面抽出熟悉的西装外套,在口袋里找到一包白色粉末。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的脸颊有半边扫上光晕,半边隐藏在暗地,神情晦涩难明,他紧紧攥着那包粉末,和自己带来的纸包进行调换,而后视线在男人身上久久没有移开,仿佛在记住对方此时的容貌。
他走出门,就像是诀别一般目光坚定。
他沉吟片刻,将粉末尽数撒入玻璃瓶中,这一次,他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粉末很快在无色的液体内融化,一切痕迹就此消失无踪。
第二天清晨,他起来时,头晕目眩到几乎站立不住,反复几次才在中年男人担忧的目光中直起身。
“要不你别去了孩子,在家好好休息吧。”
“不,爸爸,这是您第一次用眼药水,哪怕有淡盐水我也不放心,而且……这也是您在伦敦的最后一次演出,我的身体还不一定能跟您一起出国,就让我看一次吧,就一次。”
“那好吧,”男人摇晃着眼药水,嘴上嘟囔,“你都说了好多遍了,不舒服就用淡盐水大量冲洗,这点事我还是记得住的。”
话虽如此,他依旧没有抵挡得住青年恳求的眼神,只能妥协,“那你等快到中午再去吧,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
“我知道了爸爸。”
“那我先走了。”
青年的目光清澈又炙热,像是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他望着父亲的背影,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地说了句——
“再见,爸爸。”
哈利本以为这就是全部的答案,但没想到视线一转,他跟随着青年的行动,又来到了男人的房间,他从房间抽屉的最下面抽出一叠文件,他本来是要烧掉的,可好像光是看见那打文件他都会控制不住地干呕,连手指都在颤抖,反复几次没有成功,最终只能将这打纸塞到衣柜深处。
从他颤抖的动作里,哈利勉强辨认出文件的第一页——
是……
合同?
第26章 第 26 章 那一瞬间,就是一个大无……
话剧快开始时青年才过去, 而他旁边正坐着一个抓耳挠腮的罗伯特。
罗伯特就跟身上长了虱子似的,借着外套隐蔽注意,从衬衫口袋里掏出纸条反复观看。
纸条上一共就三句话——
去休息室摔倒酒杯、嫁祸夏洛克·福尔摩斯、购买老鼠药吸引注意。
“你在干什么?”青年冷不丁问了一句, 吓得罗伯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没,没干什么。”罗伯特的声音开始很低,察觉到自己不合常理, 立刻提高音量,“老子能有什么问题,倒是你,怎么身体越来越差了 ?”
“可能是换季或者水土不服吧。”
“哦,哦哦。”罗伯特塞好纸条, 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就胡乱答了几句。
“亚瑟,我的佩剑不见了。”一位棕发青年急匆匆地跑到男人面前。
名叫亚瑟的男人当即站起身,“我跟你去找。”
“需要我跟你一起吗?”罗伯特虽然嘴上问了, 可身体却黏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
没有人回答他,两个人急匆匆地离开后台,走到休息室。
演出一开始, 大伙儿不是在候场就是在化妆室补妆,休息室反而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靠近木桌的地方堆着一摊杂物, 原本露比就是藏在杂物后面的小窝里,两人就在杂物中翻找,不知道是谁将佩剑压在最下面那层, 棕发青年大力拔出时, 不小心碰到了木桌,桌上的东西摇摆,青年刚要回头, 却被亚瑟一把拉住,“快到你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