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说完，他将手上的毛毛虫玩具给胖达看。
胖达肉乎乎的手掌捧住毛毛虫，像是在捧着珍贵的宝物。
“给我的？”他嗓音稚嫩，带着不明确的疑惑。
他从来没有收到过别人给的礼物。
“嗯。”夜蛾正道点头，嗓音也柔和了下来：“是老师的学生，一个比你大的大姐姐送给你的。”
“胖达就像这只毛毛虫，总有一天会蜕变成美丽的蝴蝶。”
胖达捧着这只黄色的毛毛虫，颇有些呆的眨了眨眼睛：“胖达…就像毛毛虫……”
他将毛毛虫放到自己黑乎乎圆润的鼻子上，双手张开顶着这只毛毛虫跑来跑去，开心的忘乎所以。
等到玩够了。
胖达趴在地毯上，手上还握着毛毛虫，他有些期待的问夜蛾正道：“胖达能出去玩吗？”
“不可以。”正在给毛球粘毛的夜蛾正道看向黑白相间的幼体熊猫：“因为胖达太可爱了，出门的话，会引起强烈轰动，他们会围着你尖叫，想要抱你，亲你，把你狠狠抱进怀里。”
胖达歪头：“胖达喜欢轰动。”
夜蛾正道又说：“还会把警察招惹过来，他们会把你关进动物园。”
胖达问：“动物园里有和胖达一样的动物吗？”
夜蛾正道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沉默了十几秒，才说：“胖达不是动物。”
“胖达不是动物。”胖达重复。
但是，胖达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和爸爸的手不一样，长得也和爸爸不一样，爸爸穿衣服，脱了衣服光溜溜，他长着一身皮毛，脱了内里是棉花……
胖达不是动物。
胖达不是人类。
胖达是什么？
握着手里的毛毛虫，胖达冥思苦想……
……
正在喝气泡水的神代千绪拿着易拉罐的手一紧，她望向植被茂密的树丛深处，总觉得刚刚感应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高专的植被覆盖率很高，房屋瓦舍隐藏在树冠之间，长满青苔的石阶诉说着历史的痕迹，就连靠着墙的自动贩卖机都是陈旧的痕迹。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有年代感。
老旧的，令人敬畏。
“千绪？”家入硝子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神代千绪收回视线：“没有什么。”
下午的时间一般都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体术训练，或者是放松的进行一些自己喜欢的体育运动。
今天篮球场正式完工。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很是兴奋，他们还会时不时回忆着和黄濑凉太、绿间真太郎的那场篮球比赛。
他们两个一下课就朝篮球场冲去。
神代千绪和家入硝子对篮球这项运动没什么感觉，跑来买饮料。
跟着家入硝子往室内篮球场走的路上，神代千绪突然问：“硝子，咒术高专住的人除了学生和老师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家入硝子侧头望向她：“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不是御三家的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咒术师，也在这里有着宿舍。”
神代千绪明白过来。
这么说刚刚的那种感觉，是另一个咒术师的召唤？
召唤的媒介是什么？
第27章 敢算计我们的话，灭掉他们
去室内篮球场的路上,神代千绪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到达地点她都没有想通，索性也就不再想。
走进室内篮球场，神代千绪看到正在进行篮球抢夺战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少年们的肆意挥洒汗水青春活力的气息扑面而来。
室内篮球场建造的很是豪华,完全是按照国家级比赛场地建造的。
室内篮球场四周通光极好,在白天能够被阳光照射到整个场地,完全不用开灯。
神代千绪还是开了一下，好奇灯光的效果如何。
平滑摩擦力十足的塑胶地面,能够承受得住大力扣球的篮板,明亮却不刺眼的灯光，还配备有观战区。
神代千绪打量了一圈室内篮球场,看得出来学校的确是的在能够让他们放松的事情上很是尽心。
咒术师工作的压力太高了。
与超高的压力相比，舒适的生活环境,解压运动,超高的薪资便成为了术师心中阴暗面的发泄口。
“千绪,硝子,你们来啦？”抢下篮球投篮的五条悟朝站在门口的两位同窗挥手：“有看到我刚刚超帅气的扣篮吗？”
灯光下，少年一头白发烨烨生辉，墨镜露出的一小块冰蓝眸子灿如天上星辰。
神代千绪将手上的饮料抛给他。
五条悟单手接住，微微喘着气，汗水顺着手肘滴落地面……
夏油杰接住抛过来的另一瓶,是他喜好的口味，和五条悟相比他出汗没有那么多,衬衫袖口外紧实的手臂肌肉隆起,隐隐透出强烈运动过后的粉。
神代千绪打开拉环,喝了一口：“你们已经结束了吗？我和硝子还准备观看呢。”
“只是中场休息啦。”五条悟走过来，拿起毛巾擦汗后做到神代千绪身旁。
神代千绪能够听到他吞咽气泡水的声音,还有气息不稳的粗重呼吸。
她靠在观战区的台阶上，手中拿着桃子味气泡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油杰也走了过来，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刚刚和五条悟打了一场篮球的他抓紧恢复着体力。
“等一下你们要上场吗？”夏油杰声音温和。
“才不要。”家入硝子拒绝，“流汗运动什么的最讨厌了。”
神代千绪也说：“等一下我要去探索这个学校。”
入校快要一个月，她从未探索过这所学校，今天正好有时间。
“要去地下看看吗？”五条悟墨镜后的冰蓝眼睛闪过一抹兴味。
“地下？”神代千绪好奇：“地下有什么？”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身为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五条悟竖起一指，骄傲的如同猫猫翘起了尾巴：“高专的地下是薨星宫，传说中的天元大人就在里面。”
神代千绪继续好奇：“天元大人是干什么的？”
家入硝子也问：“咒术界的实际领导者吗？”
“说起来我们只听说过咒术总监部，却从来都没有去过。”夏油杰回想了一下他对咒术界的阶级认知。
五条悟手指抵住下巴：“天元大人是维护整个日本结界的存在，很重要，非要说的话，所有的咒术师都要以保护他为优先……”
说着五条悟的声音沉了下来：“没有人见过他，不知男女，从千年前就存在了的超长寿命者。”
这个情报瞬间轰炸了其他三人的脑子。
家入硝子眼睛微微睁大：“长生者？”
“真的可以达到吗？”夏油杰微微拧眉：“先不说现代的科技发展，就说咒术界记载的术式档案上，也从未有过能够让人长生的术式。”
神代千绪仍旧望着天花板：“真想要见见，不知道活了千年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神代千绪探索学校的计划没有实行，原因是下午突如其来的祓除咒灵任务。
一年级的生活属实有些无趣。
任务本就不多，大多数任务神代千绪、五条悟、夏油杰都可以轻松应对，就连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都很难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这些咒灵简直弱的可怜。”
说出这种话的五条悟被夜蛾正道纠正：“不是咒灵弱，是你们太强。”
“如果你们看到过其他的术师是如何与这些咒灵以命相搏，你们就不会生出这种想法了。”
神代千绪侧目看向一脸严肃的夜蛾正道：“因为我们太强，所以看不到底下的咒术师？”
“也有可能是我们经历的不够多。”夏油杰眉眼弯弯，“等到二年级，就可以参加到更多的战斗中了。”
神代千绪和夏油杰说的都对。
他们年纪小，从未进入过真正的社会，再加上超高的咒术天赋，使得他们对于咒术师的认知仅在他们身边的人这一狭小的区域里。
少年人的狂傲会让他们认为咒灵弱小，从而注意不到他们认为弱的咒灵，在别的咒术师看来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祓除的。
“不去不就行了？”五条悟双手枕在脑后，嘴角咧出一抹笑：“咒术师的等级是为了应对咒灵，只要严格按照这个等级来，就会大大减少咒术师的伤亡。”
夜蛾正道：“……”
望着少年肆意张扬的面孔，夜蛾正道忽然就有些说不出话。
太天真了。
但有些事情需要他们亲自经历才能知道其中的辛酸与复杂，被人算计后连质问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神代千绪看向夜蛾正道，突然说：“敢算计我们的话，灭掉他们就行了。”
千绪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在夜蛾正道震惊的眼神下，神代千绪理所当然的继续：“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