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说完,那人走到距离杜杏儿近一点的地方,小声说道,“只要你们不开门营业,大人也不会真的找你们麻烦。”
  说完这句话,那人又远离了杜杏儿几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杜杏儿和闻骁眼睁睁看着这群人把酒楼封了,而大门被关上的酒楼,大堂里没有一丝光线。
  此刻,后厨帮忙的人都聚集在了大厅,眼睁睁看着酒楼被人封上大门,可谁都没有办法。
  大家的心情都很沮丧,现在门都开不了,以后可怎么做生意。
  “这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把我们酒楼给封了。”
  很快有人道,“你这么能说,刚才咋不说,现在讲这些,不都晚了。”
  那人瞪了对方一眼,他哪有胆子跟官差对着干,又不是不要命了。
  酒楼里的人很快乱作一团,闻骁站出来道,“别吵了,既然酒楼开不了门,大家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一起回村里。”
  这下子,众人连争论的声音都没有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酒楼要关门了。
  可这样的念头谁都不敢说出口,只能放在心里想一想。
  大家听了闻骁的话,纷纷回到屋子收拾起行李,心情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林欢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新菜都准备上了,怎么突然间酒楼竟然被官府封了,这都什么事。
  “真要回村?”林欢问道。
  闻骁看了林欢一眼,“不回去在这待着干嘛?”
  林欢一时无言,也是,看着还闹心,不如回村里去。
  杜杏儿现在有一辆马车,还有一辆牛车,不过要带酒楼所有人回去还是不够,于是杜杏儿又租了一辆牛车送大家回去。
  杜氏酒楼里浩浩荡荡几十人走在街上,一个个还背着大包小包,着实显眼,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不过他们大多不了解内情,只以为是哪里还有的人集体回家过年。
  哪里想得到这其实是落败而逃。
  四海酒楼的位置正对着去往三冬村的路,经过那里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四海酒楼。
  门口,尤间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打量。
  有些心情激动的村民,看到尤间破口大骂起来,“你个龟孙子,帮着储单雄这个恶人对付我们,真是看错了你!”
  这话着实不好听,可尤间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动,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一旁的村民劝道,“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么干嘛,他干尽坏事,将来不会有好报的。”
  车上的人也附和起来,让那人别说了。
  可尤建镇定如常,不仅不恼火,反而笑眯眯的冲着他们招招手。
  这在村民看来,比吞了个苍蝇还让人难受,干脆扭过头不看。
  回村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
  杜杏儿忽然从马车里出来,坐到正在赶车的闻骁身边,道,“大家也别太难过了,这段时间的工钱我都会结给大家,不会让大家白白干活的。”
  虽说如此,可气氛依旧十分沉重,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杏儿,你跟婶子说句实话,这酒楼是不是干不下去了。”
  杜杏儿笑道,“婶子,酒楼只是暂时被封,说不定还是有转机的。”
  然而这话说出口,大家更加觉得酒楼必关无疑,什么以后有转机,那个储单雄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一定会不遗余力地阻挠。
  这么一大群人忽然回到村里,大家也被吓了一大跳,所有人都围拢到村口,叽叽喳喳地问起缘由。
  车上的人,下了牛车,神色也是十分沉重,摆摆手,一个字都不想说。
  这一下可把村里人吓坏了,他们现在有些人家,就靠着杜杏儿的酒楼产业吃饭。
  可仔细看看,这次回来的可不都是杜氏酒楼的人,难不成是酒楼出事了。
  担心的不止他们,杜青山也是第一时间把人给喊了过去,担忧地问道,“杏儿,酒楼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全回来了?”
  杜杏儿也没有隐瞒,把经过说了一遍。
  余氏在一旁听得差点晕了过去,毕竟在她看来,酒楼被官府查封已经是相当严重的事。
  “杏儿,要不咱们去求求县太爷,这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余氏急切地说道。
  杜杏儿赶紧安抚起自己的娘,“娘,这事不是这么好解决的,而且县太爷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余氏只是个乡下妇人,复杂的东西她也理解不了,杜杏儿尽量简单的告诉余氏,她在城里的死对头跟县太爷关系好,所以她被针对了。
  这下余氏明白了,杜杏儿在县城里得罪人了。
  “这可怎么办…”余氏虽然着急,可实在是没有办法。
  “娘,都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担心,实在不行就不干了呗。”杜杏儿说的一脸轻松。
  杜青山却是道,“咱们这村里都是因为这个酒楼,不少人家的日子过得好了一些,现在难不成又要打回原形。”
  提到这个话题,杜笠是最有感受的,他的养殖场现在规模逐步扩大,雇佣的人手已经增加到三个,要是酒楼不开了,他们的兔子和鸡又怎么办。
  “好了,又不是多大事,现在只是封了,说不定以后还会解封呢。”杜杏儿颇为积极。
  可惜没有人附和。
  第274章 悠闲的农家生活
  四海酒楼,得知杜杏儿等人已经全部回到三冬村,储单雄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再次跟尤间确认了一遍,“真的全部回去了?”
  “我亲眼看见的。”尤间道。
  储单雄愣了片刻,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她杜杏儿有多大本事,这才找人封了酒楼,她就受不了,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我当初还真是高看了她。”
  “是,”尤间附和道,“我就说她年纪轻,经历的事少,所以很容易被打击。”
  储单雄满意地看着尤间,“你说得不错,从今以后,这县城里的钱都是我们的。”
  尤间端起酒杯,与储单雄碰杯,笑道,“那就提前恭喜储老板了。”
  “哈哈,同喜,同喜!”储单雄豪气道,“你能放下过往,选择一条明路,真是再好不过。”
  三冬村。
  一直在酒楼忙活,难得回来一次,杜杏儿和闻骁反倒是有了时间好好相处。
  杜杏儿从小就没有干过农活,现在跟在闻骁身边,看他做什么都觉得新奇。
  说起来,闻骁也觉得奇怪,“这些事你难道从来没有做过?”
  这个问题还真有些不好回答,要说做过吧,她其实没做过,可要说她没有做过,又显得很不正常,因为一般人都会做。
  “我就是觉得我家夫君很厉害,什么都会。”杜杏儿打了个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闻骁哪里听不出来,她这是有意搪塞,也没有追究,“其实我很早就觉得,你思考问题的方式,做事情的手段,实在太不像一个在乡村里长大的人。”
  杜杏儿心里咯噔了一下,闻骁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话,难不成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
  其实不是她不想说实话,只是这事儿说出来可能没人会相信,她也只能继续装傻充愣下去。
  “万一我真的不是个村里生的女孩儿呢?万一我背后真的有另外一个身份,你怎么办?”杜杏儿正色几分,话语里多了一点试探的意味。
  闻骁停下手上的活,看着杜杏儿,“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媳妇。”
  “也不一定呢。”杜杏儿道,真要论起来,这又不是他的本名,就算婚书上写了,她也可以不认。
  “不一定?”闻骁眯起眼眸,危险的看着杜杏儿,“媳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杏儿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夫君的不高兴,立刻给自己找补,“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你定然是听错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很快就知道。”闻骁忽然展颜一笑,走到一旁的水缸,洗干净手上的灰。
  随即,回过头走到杜杏儿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把人扛了起来,这可把杜杏儿吓坏了,双手不停地捶打着闻骁的背部,可那点力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丝毫杀伤力,反而更加让他心痒难耐。
  “现在是白天!”杜杏儿都无语了,为什么每次两个人好不容易说几句话,结果都是这个。
  这人怎么跟个…那什么的公狗一样。
  杜杏儿闭着眼,实在是无语。
  最无语的根本不是杜杏儿,而是院子里的林欢,他原本干着自己的活,忽然瞥见自家将军的动作。立刻逃了八丈远。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还能不能回去,不行他还是攒点钱给自己盖另外一间屋子吧,实在受不了了。
  …
  杜杏儿这边日子过得惬意,然而三冬村近来都是一片愁云惨雾,所有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日子过得有点盼头了,现在酒楼又被官府封掉。原先那些能在酒楼干活的,每个月家里收入少掉一大截,人也颇为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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