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杜杏儿摇头,“爹,放心吧,人家进来总要花时间吃饭,一段时间内根本进不了太多人。”
  人不进去点菜,尤掌柜肯定不会结算。
  为了拉人气,付出这么一点不算什么。
  这些出去的客人,找人的方式各不相同,有些家里人多的,优先朝自家亲戚下手,至于有些没多少人脉的,则是把目光投向了人流密集的地方。
  而现在镇子里什么地方人员最为密集,自然是开缘酒楼。
  佟掌柜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们酒楼的客人,竟然会被别的人给拉走。
  而且这些人看上去都是彼此认识的,自己又无法出面阻拦,更麻烦的是,他现在还是说不了话。
  要不是找不到证据,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被人给下毒了。
  不管佟掌柜怎么想,外面的客人被人一一忽悠走了是事实,而且佟掌柜还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望春楼。
  尤掌柜能够听到,李氏自然也能够听到,她心中暗骂,肯定又是杜杏儿这个小贱蹄子搞的鬼。
  她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拦下所有人,李氏干脆快步跟在他们后面,她倒要看看,这个杜杏儿究竟施了什么妖术,竟然把他们的客人全部拐走。
  望春楼的门前,尤掌柜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见过酒楼的门口如此热闹过。
  平日里因为望春楼的菜价较高的缘故,来他们酒楼吃饭的人往往不会特别多,从来没有发生过像眼前这种人满为患的景象。
  他扭头看了杜杏儿一眼,这个小丫头,确实有点本事。
  杜杏儿可不知道尤掌柜心中所想,她现在全部精力都在招呼客人。
  如此大的人流,不单单是杜杏儿,连带着闻骁、杜笠、邵蓉蓉等人都帮忙招呼客人。
  这些人有些是稀里糊涂被朋友拉到这里来的,一开始还以为掉进了什么陷阱,结果在尝到冷吃兔的下一刻,他们全部释然。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他们活到现在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兔子肉!
  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客人们趴在饭桌上狼吞虎咽,外面那些拧不过人情面子而来的客人,也被这番景象勾起了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能够让他们如此喜欢。
  很快,望春楼门口的人越聚越多,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李氏气势汹汹的来到望春楼的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不过她现在眼里根本看不见镇上的其他人,只有杜杏儿,在她眼里,一切都是杜杏儿主导的.
  “杜杏儿!”李氏低吼道。
  杜杏儿一开始压根没有注意李氏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甩了甩脑袋,今日怎么注意力如此不集中。
  “杜杏儿,你装,你再装!”李氏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如此,杜杏儿才终于注意到李氏。
  “婶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忙着招呼客人吗。”杜杏儿好奇道。
  又是这幅无辜的表情,李氏气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杜杏儿能不知道吗。
  杜杏儿当然知道,她就是故意要刺激李氏,之前他们汪家把杜家欺负的有多惨,现在也该让他们品尝一下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了。
  “婶子,来吃饭的, 需要位子吗,我可以在厨房给你安排个位置。”杜杏儿讥讽道。
  李氏当然听得出来杜杏儿话里的嘲讽,反击道,“少在这装假好心,我还不知道你那点伎俩,我问你,你凭什么抢我们酒楼的客人。”
  啧啧,这才多久,都我们酒楼了,也不知齐家认不认,杜杏儿心中暗道。
  “婶子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关起门来做自己的生意,从来也没有抢过谁的客人。”杜杏儿一脸坦荡,现在他们有的客人全部都是老客人带的,跟她可没有关系。
  “你放屁,你要是没有耍手段,这里怎么会那么多人,而且我们酒楼的客人怎么会跑到你们这里!”李氏怒道。
  杜杏儿毫不在意,“婶子,这话你可就说差了,这里的客人多半是听说咱们酒楼的菜好,所以才过来的。开缘要是觉得留不住客人,就该想办法提高自己菜品的口味才是,为何要怪到别人身上。”
  杜笠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这里的菜味道来,吸引来客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婶子与其抱怨这个,不如去后厨帮帮忙,说不定还能吸引些别的客人来。”
  杜杏儿勾起嘴唇,杜笠这小子可以啊,在自己的熏陶下,现在也懂得反唇相讥了,不错。
  “呸,你们的菜好吃,你们的菜根本就是偷师我们开缘的,一个小偷,还真有脸面说话!”李氏道。
  杜杏儿也不明白李氏究竟哪来的自信,真要论起来,开缘酒楼的方子还是从她们这里买过去的,难道说两家酒楼都是偷她杜家的。
  “这话可就不对了,你见过一家酒楼偷师朝比自己差的酒楼偷吗。”杜杏儿说的云淡风轻。
  周围等待的客人倒是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说的很有道理,望春楼的菜品质量好,在整个镇上都是出了名的,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向别家酒楼偷师。
  “杜杏儿,你胡说什么,这方子明明是我花钱从你手里买的!”李氏气道。
  “不错,婶子说的是,这开缘酒楼的方子啊…确实是从我手里买的。”杜杏儿在说话的时候,故意中间断了好长一个音。
  第113章 食物中毒
  虽然杜杏儿陈述的是事实,但是他这个语气,听在旁人耳朵里,开缘酒楼仿佛是用了什么不合适的手段硬生生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众人心里对开缘酒楼的评价更低。
  可惜李氏现在怒火冲天,压根没注意到杜杏儿的小心思,见她承认,立刻道,“你承认就好,我还担心你不认。”
  “我自己做过的事,我为何不认,婶子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杜杏儿斜睨着李氏,心里压根不把她当回事。
  “她婶子,你还是回去吧,我们这里客人已经多的忙不过来了,有什么问题,等到回村咱们再说行不行。”余氏开口道。
  杜杏儿算是发现了,她这个娘,要么不开口,开口必噎人,一句话就把李氏弄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好呀!”李氏虽然是气急败坏,可是再待下去只怕会把自己气死,一拍屁股准备走人。
  杜杏儿冲着她娘竖起了大拇指,她娘真是厉害,不过余氏压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被表扬的,一脸莫名。
  就在李氏走出去没几步,忽然有人高喊着,“来人呐,有人晕倒了!”
  杜杏儿循着那人的声音看过去,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痛苦地捂着腹部,满地打滚。
  李氏一看人竟然是在望春楼的门口出的事,顿时来了精神,也准备离开了,上前道,“哎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么痛成这个样子,真是造孽。”
  杜杏儿和余氏都被这人的症状吓了一大跳,闻骁也赶了过来。
  一大堆人围绕着这个不舒服的客人,边上的人道,“从刚才起他就说他不舒服,我们也没在意,以为只是平常肚子痛,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那人的同伴也觉得莫名其妙,闹个肚子而已,怎么会这般严重了。
  客人出现问题,在场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杜杏儿问道,“他之前可是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同伴道,“也没吃什么啊,不过就是在开缘酒楼吃了那里的冷吃兔。”
  一听到开缘酒楼四个字,李氏立刻跳脚,“你这人,明明就是他自己肠胃不好,跟我们酒楼有什么关系,你莫要胡乱攀扯。”
  同伴听了李氏的话,颇为恼火,“郑兄在地上躺着如此痛苦,我怎会在这个时候说假话,我们之前本来就是在开缘酒楼尝了冷吃兔,然而听人家说这里的味道更好,才想着再来这里尝一尝,一句假话没有,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
  李氏啐了一口,“吃过我家酒楼冷吃兔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好好的,保不齐是他自己乱吃东西造成,却把责任推到我们酒楼上面。”
  总之,李氏就是咬死不承认这人腹痛跟开缘酒楼有干系。
  可同伴只觉得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妇人有些不可理喻,气愤道,“你这人跟开缘酒楼有什么关系,我朋友如此痛苦,你不帮着想办法就算,还急着撇清关系,我方才也只是对那位小娘子实话实说,你何故出演阻拦。”
  现在郑兄还在地上打滚。
  混乱关头,闻骁当机立断,“别吵了,我带人去陶大夫那里看看。”
  说着就一把将人背起,朝医馆方向走去。
  那位同伴自然跟着,杜杏儿紧随其后,家里其他人则是被杜杏儿劝了回去,若是所有人都跟着,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至于李氏,她可不愿开缘酒楼被扣上这样的罪名,也跟着去了。
  医馆。
  陶大夫远远就看到闻骁背着一个人过来,可惜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无暇接待这些人,命小学徒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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