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管了,凭感觉往嘴边送吧。
  好像碰到了嘴。怕洒,慢慢倾斜杯子。
  怀里的人鼻腔里吸了几下,是水声,接着是一阵咳嗽:“什、什么呀,难、难受!”
  呃?喂鼻子里了?
  李云礼无奈了,重新将杯子放好,按亮手机,从桌子上抽出好几张纸给她擦鼻子,水顺着往下,流到了嘴上,脖子上,还有、还有......
  再往下擦就会要了他的命了,不管了!反正洒的也不多。
  手机息屏了,屋子里恢复了黑暗。李云礼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给她裹好,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又重新按亮手机,借着点光:“叶洛,喝水了。”
  咕咚咕咚的水声,听得李云礼也跟着嗓子干涩。
  还剩小半杯子,黑暗中,他仰着脖子一口气喝掉。
  和平时的水味道不同,有淡淡的酒气,还有淡淡的甜。
  重新摸索着回到床边,听到她翻身和一条腿抬起又砸下去的声音,不确定她是不是盖好了被子,这光溜溜的别再搞出病。
  伸手准备去摸被子再盖一下,整个人却一下子僵硬了!
  很明显,是一团细腻的软绵绵,上面明显多出来的一颗正好吸了一下他的掌心。
  带着电流的痒意从头顶滑到脚,这他妈的当真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不敢想象开着灯,此时屋子里是个什么景象!
  她平时就是这么睡觉的吗?!怪不得天天锁个门!看着乖里乖巧的,怎么睡个觉这么肆意妄为呢?
  天杀的,有个地方又又又胀起来了!
  他说错了,被下|药的不是叶洛,而是他。
  这一晚是李云礼这辈子最狼狈的一个晚上。
  摸着黑频繁进出浴室,没有一点睡意,浑身上下犹如着了火一般,一次次被点燃。
  天亮后,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房间里有了些微的能见度。
  于是,叶洛一醒来,神志未清眯缝着眼,半撑到床边,就看到他浑身散发着湿气,光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
  身上没擦干的几颗水珠,从胸肌滑到腹肌。
  就在这一瞬间,叶洛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想男人想疯了。被折腾了一晚的春梦,这是舍不得离开梦境,又接上梦了?
  不对,不是梦,说不定是幻觉。
  因为这不是她的房间!她不可能不睡自己房间!
  直到李云礼从浴室门口走到她面前,淡淡问了她一句:“终于睡醒了?”
  叶洛一个哆嗦,终于反应过来不是梦,更不是幻觉。
  她半醒不醒把自己裹成一个雪人。
  “怎、怎么回事?”
  李云礼俯身看着她:“全忘了?”
  那他一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叶洛大脑里浮现出自己的梦,脱了衣服,被李云礼按进水里,一阵窒息后,被他疯狂占尽了便宜......
  不会都是真的吧?天那那!!!
  她伸出光溜的胳膊揉了揉眉心,昨晚她跟林容在天台喝酒,想起了叶拾,她喝多了?
  之后呢?林容把她送进来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开玩笑越来越没分寸了!
  她可是无论躺在哪里睡觉,哪怕是在梦中都会把衣服脱光才能睡安稳的啊!
  这不是自动送上门吗?李云礼一定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的!所以,两人做过了?
  一定做过了!
  哪个男人面对脱光的老婆无动于衷啊,我滴个神啊,这不如让她去死!
  完了,彻底完蛋了!
  她逼不得已维持的人设崩塌了!
  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要是这么不凑巧,一次就中奖,她拿什么活下去!
  叶洛捂着脸,浑身发烫,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支支吾吾问:“我、我们......”
  李云礼挑眉:“怎么?”
  叶洛硬着头皮:“是不是……那个了?”
  “哪个?”
  “就、就那个......”
  见她就是说不出口,李云礼换了个方式逗她:“你没感觉?”
  叶洛噎住,也不是完全没感觉,梦里感觉很疯狂很疯狂,但要说有多少感觉她又记不住了,要死了,到底是啥感觉,她的第一次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现实了,谁叫她主动脱了衣服爬上了这个名义上的老公的床呢?这要是李云礼还拒绝,就只能说明他不是个男人了。
  叶洛生无
  可恋一般把脸埋下来,有气无力说了句:“家里没有那个。”
  看着床上这一团低头不敢看他的叶洛,李云礼嘴角弯成月牙。
  “没有什么?”他故意问。
  该死的!
  叶洛陡然抬起头看他,一双眼睛通红:“避孕套!”
  李云礼假装哦一声:“我知道啊。”?
  所以呢?
  叶洛要哭了:“那、那你能去帮我买、买那个紧急避孕的药么。”
  她听说过这个东西,应该现在吃还来得及。
  “不用,”李云礼坏笑看着她,“别紧张,是体|外。”
  叶洛的脸已经不知道掉了几层皮了,略微松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抱怨的,谁叫她有这个该死的睡眠习惯。
  “听说这也不是百分百安全,你还是去帮我买吧。”叶洛的声音惨淡得万念俱灰。
  她红着脸,眼底泛光,似乎要哭出来,李云礼心脏被什么狠狠锤了一下,他收起嬉笑,轻轻坐在她旁边,伸手抱着这个雪人:“这个药对身体不好,以后都不许吃。放心,我刚才是故意吓你的,什么都没发生。”
  没发生?
  她侧头看他。
  这、这不可能吧?
  难道李云礼真的不行?
  哦不对,她差点忘了,这男人有性洁癖!
  太好了!这真是个美丽的毛病。
  这一瞬间,叶洛心情起伏得坐起了过山车,总算是放下心来。
  安慰完,李云礼起身从衣柜拿出一件长袍睡衣:“你衣服脏了,先穿这个,”他略一顿,“睡衣够长,里面的衣服你回屋再穿。”
  ......不穿内衣,贴身穿他的睡衣,他好像也没有多嫌弃她。
  叶洛脸又红了。李云礼没再多说,进浴室回避。
  她看了眼他放在床上的男士睡衣,又扭头看到床头连脏的内衣裤都叠得板板正正的她自己的衣服,愣怔了半天。
  洁癖还挺严重,脏衣服都叠得这么整齐。
  她飞快钻出被子套上李云礼的睡衣,竖耳聆听,屋外还是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不容易在小行眼皮子底下睡一个房间了,叶洛不想这么早出去,不如趁机多待一会,等大家都起来了再出去。
  她去敲洗手间的门:“我好了,想上厕所。”
  两人错身越过,叶洛进了李云礼几乎呆了一夜的洗手间。
  不巧,马桶旁边的垃圾桶,叶洛看到了满满的一桶纸巾。愣怔了一会,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她不敢再看,却忍不住心生同情。他们两个都是为了小行,结了个形婚,还怪可怜的,饿的时候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过昨晚岂不是她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
  想到这,她又皱起了眉,越想越觉得难堪。
  叶洛从洗手间出来,李云礼也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接了一杯水递给叶洛:“喝点水。”
  是他的杯子。
  叶洛迟疑了一下。
  李云礼以为她嫌弃:“昨晚你已经用它喝过了。”
  “那我喝完洗一下你再用。”虽然她也讲究,一般不会用别人的杯子喝水,但一晚上了确实很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只是想起李云礼的洁癖。
  谁知刚喝完,李云礼从她手上接过杯子,自顾自又去接了一杯,叶洛看着他对着她刚才喝过的地方,喝掉了整整一杯的水。
  叶洛看呆了:......他到底有没有洁癖啊。
  必须得问问,为了昨晚的事也得问问。
  叶洛轻咳一声:“不用洗的吗?我听说你,你有洁癖。”
  李云礼偏头微怔,难道说自己受不了脏乱差给她带来压力了?
  “还好吧,也不算洁癖,别太过脏乱就行。”
  叶洛咬牙挑明:“那个,听说你、你还有性|洁癖。”
  李云礼皱眉:“你听谁说的?”
  没等叶洛回答,李云礼反应过来了。
  这是觉得他昨晚没碰她不正常?还是觉得他三十几岁了没有碰过女人是因为那方面不行?
  叶洛不想出卖林容:“就是听别人传的......”
  话没说完,腰间突然一紧,李云礼俯身下来,直接吻了下去。
  叶洛被突如其来的吻吓懵,整个人一动也不敢动。
  或者说,是动不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上下就软了。
  他唇齿间是甜的,还没全干的发丝间的香气直渗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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