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鬼就不能打我了哦 第57节
同行的两个同事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人没忍住八卦之心,小声问道:“蓬蓬,你男朋友啊?”
“不是。”师蓬蓬摆手,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就是颜京啦。”
“?”两位同事没想到他就是谣言中的男主角,一时都愣了一下,视线在师蓬蓬和颜京两人身上来回移动,八卦得很明显。
师蓬蓬大致也能猜到她们在想什么,大大方方地说:“我跟他不是刘裕广传的那样,但我们确实是好朋友啦。”
“哦哦。”两位同事恍然回神。前头说话那位点点头,“我懂我懂,大大方方是友情,小心翼翼才是爱情。你们一看就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是刘经理说的那样。等明天回公司,我一定给你澄清。”
一旁的颜京突然冷哼一声,臭着脸道:“你也太热心了吧?”
“还好还好。”那同事被猫爪的大总裁夸奖,还有点不好意思,客气道,“举手之劳而已。”
颜京:“……”
师蓬蓬和颜京根据女同事提供的情报,来到市中心的一个酒吧。
这酒吧在本地非常有名,已经开了有十几年,中间还翻新过一次,面积很大。除了巨大的开放舞池,还有许多卡座和包厢。
才刚下班的时间,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
颜京看了一下场地,道:“看起来不太好找。”
“嗯。”师蓬蓬也感觉有点麻烦,不过,她很快就有了主意,“去吧台问一下。”
同事说过刘裕广是这家酒吧的常客,按理说应该和酒保认识。
两人到了吧台边,随便点了两杯喝的,然后询问酒保。酒保果然认识刘裕广,不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谨慎地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他的助理。”师蓬蓬笑容甜美,“来给他送文件的。”
“哦,早说嘛。”酒保恍然大悟,显然刘裕广不是第一次让人来酒吧给他送东西了,他没有丝毫怀疑,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颜京,“那他是……”
“他是我男朋友。”师蓬蓬面不改色,剧本信手拈来,“他这人心眼子特别小,听我说要来酒吧,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来。”
“哈哈,明白了。”酒保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便没再追问,把话题转回刘裕广身上,“刘哥平时都是我们老板亲自招待的,具体什么时间来我也不清楚。你们不赶时间的话,就坐这等一会呗。”
“也行。”师蓬蓬笑容不变,转头问颜京,“那我们再叫点吃的?”
刚好颜京也徐徐看过来:“你平时就是这么宣传我的?”
咦,好像又被发现了。师蓬蓬憋住笑,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说完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迅速起身跑路,“我去一下洗手间。”
颜京:“……”
酒保把调好的酒递给他:“哥们,放宽心,我们这是正经地方,不用看那么紧的。”
“呵,我才不在乎。”颜京一如既往的高冷,喝了一口酒,忽然问道,“你说,我跟她看起来是不是很登对?”
酒保:?
哥们,这么不在乎的吗?
……
师蓬蓬从洗手间出来,刚要回吧台,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一条隐秘的走廊,看样子应该是通往办公区的。
她想起酒保的话,脚下当即一拐,走了过去。
刘裕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酒吧老板却每次都亲自接待,很有可能他并不是单纯来消费的,而是有什么事在谈。这样的话,他就不一定只出现在酒吧里,也有可能在办公区。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装潢颇豪华的接待室,师蓬蓬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刘裕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接待室里,刘裕广正口沫横飞地在和酒吧的老板林庆大讲他的商业计划。
自从猫爪的受贿事件爆出来后,刘裕广在福熹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知道谭薇有心清退自己,他早早就开始谋划退路,他以前就不服谭薇,觉得她能做的,他也能做。干脆在外注册了一家公司,准备和福熹打对台。
不过和福熹不一样,刘裕广不屑做那些低利润的土特产生意,只专攻酒品等高利润产品。凭着这些年攒下的人脉,他已经顺利拿到了几个酒品类的代理权,眼下正想办法打开销路。
林庆不仅是酒吧老板,手上还有几家承接宴会的公司,背地里更认识不少人物,如果能够拿下他,对刘裕广的新公司无疑是一个极为有力的跳板。
为此刘裕广这个月几乎天天都到这家酒吧报到,光是酒钱就搭进去一大笔,虽然以招待费的名义在福熹报掉了一些,但是自己也出了不少血,肉疼得不行。
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刘裕广这段时间在酒吧里交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原在酒吧里就很有名,因为长得漂亮又会说话,不知多少人为她神魂颠倒,苦苦追求,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刘裕广拿下了,刘裕广因此受到很多人的艳羡。
交了女朋友后,刘裕广的事业也变得顺利起来,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可能是受了女朋友的影响,他越发地能说会道,总算是哄住了林庆,让林庆答应和他签订一个长期合作合同。
但刘裕广还觉得不够,想再加把劲,让林庆把合作金额再翻一番,因此今晚又和林庆约了饭局,酒足饭饱后回到酒吧,准备开几瓶酒把林庆喝趴下。
刘裕广讲得极具煽动力,林庆果然被说服,眼看就要点头了,这时忽然有人敲了敲接待室的门。
刘裕广的演讲被打断,眉头皱了起来:“谁?”
“是我,刘经理。”师蓬蓬推门进来,“总算找到你了。”
刘裕广脸色一变:“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讲道理。”师蓬蓬笑容核善,“你在外面造了我那么多谣言,给我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我希望你发一个正式的澄清声明,并向我道歉。”
刘裕广暗道一声不妙,林庆就在旁边坐着,他可不能让师蓬蓬乱说下去,不然一个搞不好,今天的合作都可能鸡飞蛋打。当即和颜悦色地说:“蓬蓬,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你看这里也不是很方便,我们出去说吧。”
说着就要去拉师蓬蓬的手,想把她强行带离这里。但还没碰到她的衣服,眼前蓦地一花,师蓬蓬极快地一个闪身,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他的手臂反剪到身后,顺势还踢了他的膝弯一脚,“少动手动脚哦!”
刘裕广只听关节“咔啦”声响,痛得大叫出声,再听到师蓬蓬的话,一时:“……”
到底是谁在动手动脚啊?!
一旁的林庆不知缘由,本只是狐疑地看着,见状赶紧出声劝阻:“这位美女,有话请好好说,不要在我这里动手。”
“我这不是在好好说吗?”师蓬蓬疑惑,“我们现在不和谐吗?”
林庆看看师蓬蓬,再看看在她手里动弹不得的刘裕广,一时竟无言以对。
“师蓬蓬,你不要太过分了!”刘裕广被这么按在地上,只觉面子尽失,也顾不得装儒雅了,骂道,“你说什么我造你谣,你有证据吗?”
师蓬蓬声音发冷:“你不承认?”
“呵呵,没影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刘裕广振振有词,“再说了,公司谁不知道你和姓颜的私下那点关系,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说的呢?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
他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知道谣言这种事,很难追溯到源头,只要他咬死不认,料师蓬蓬也不能怎么样。
果然,师蓬蓬面露苦恼:“确实是有点难办。”
刘裕广暗自松了口气,不无得意地说:“知道就好,识相的话就赶紧走……”
师蓬蓬接着说:“你做这么多缺德事,不怕晚上噩梦吗?”
刘裕广大言不惭:“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那就好。”师蓬蓬点点头,肩上背的帆布包突然掉到地上,一颗用红线绑住的小煤球从袋子里“骨碌碌”地滚出来,正是她在漫展上收的魇祟。
因时间匆忙,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东西寄回学校,放家里又怕被它跑了,因此一直随身带着。
“啊,不小心掉了。”师蓬蓬一脸惊讶,一着急还踢了一脚,那小煤球就滚到刘裕广的面前,红线刚好松了一松。
小煤球发出“咿咿”的叫声:“你刚刚说,你不会做噩梦?”
刘裕广一愣:“你是什么东西?”
小煤球:“咿呀,你的梦魇来啦。”
刘裕广:?
第51章 蜚短流长
师蓬蓬虽然专业突出, 但从来只用来对付鬼魅,从不屑对普通人动手。
奈何刘裕广这种人,比一些妖魔鬼怪都恶心人。
她其实已经从同事的聊天记录里收集到了刘裕广造谣的证据, 一开始也确实是准备和他好好讲道理的。
不过眼下看来, 有些人光靠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那她心情不好,没留神掉点东西也是情有可原的。
五分钟后, 刘裕广一头冷汗, 脸色青白, 闭着眼睛一边疯狂挥舞手脚一边惊恐大叫:“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师蓬蓬瞥了眼地上的小煤球:“他做什么噩梦了?”
“阿弥陀佛。”小煤球如数家珍, “鞭打、电击、挖肾、活埋、拔舌……”
师蓬蓬光是听着就有点不适了, 皱眉道:“你会的花样还挺多?”
“这就是天赋吧。”小煤球语气还挺骄傲,“这些技术好像生来就在我的记忆里, 我很容易就能激发那种情绪。”
“行了。”师蓬蓬打断它, 红绳一收, 将它提回手中, 施施然道, “你这小魔, 差点就让你逃了, 还好我发现及时, 把你抓捕回来。”
魇祟:“……”
这位大师,做事要不要这么严谨啊?这就把锅都推给它了。
师蓬蓬上前按住刘裕广的一处穴位,稍一用力, 他顿时“啊”的惨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但仍是骇异万分, 不安地看着师蓬蓬,不断哀求:“蓬蓬,我不敢了。你要我说什么都行,我认,我什么都认!”
“少装得那么委屈。”师蓬蓬冷声道,“你承认你造我和颜京的谣了?”
“什、什么造谣,我可没有造谣。”刘裕广哆嗦着说,“我、我亲眼看到你们两个去开房的。”
“?”师蓬蓬没想到刘裕广还敢睁眼说瞎话,气急之余,又隐隐感觉不太对,道,“你再说一遍。”
刘裕广神色更加惶恐,但还是“呵呵”两声:“你是什么货、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靠着勾引颜京,你能拿到猫爪的资源?”
“嘴还这么硬?”师蓬蓬看向小煤球,“看起来你好像不太行啊?”
“不应该啊!”小煤球感觉业务能力受到了怀疑,急得连声辩解,“做了那种梦,正常人一年半载都走不出心理阴影。我看他也不像什么硬汉,梦里都吓得失禁了!”
师蓬蓬:“那他怎么还能坚持造谣?”
“我觉得就是他天生人品不好。”小煤球想了一下,说道,“他的梦里除了我编造的部分,其余也充满了谎言和妄想。”
“他人品是很差没错……”师蓬蓬沉吟,但是刘裕广说谎一向是有目的的,是为了得到好处,更多时候更像是某种被称为“圆滑”的手段。
一个圆滑的人,是绝不会在这种明显对他不利的情况下还坚持嘴贱的,除非……
小煤球在一旁悻悻补刀,“我觉得,说谎已经成了他的生理本能,他就是一个说不了真话的人!”
“嗯?”师蓬蓬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刘裕广是真的“说不了”真话呢?
她掐了道诀,按在刘裕广的脉搏上,少顷,就见他的眼珠里浮现出数道细细的红血丝,灵台处还有淡淡的眚气萦绕。
“入祟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