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陪着迷幻剂的, 还有微型爆破器,都在戴夫脚边炸开,气浪掀翻戴夫的刹那, 阿德莱特听到了邵澜成压低的声音。
  “东南角的舱室,小南书等会儿过去。”
  阿德莱特压着翻涌的血气,点了点头。
  阿德莱特找到南书瑟尔后,他们来到了星舰的底舱,军雌的指尖刀片划过七名守卫的咽喉。
  鲜血溅在军装上, 银色的链条被染上了血色,阿德莱特踏着血泊推开冷冻库的门。
  无数试管在低温中泛着幽蓝,标签上记录着s到c级雄虫的信息素和血液数据。
  “找到了。”阿德莱特捏着贴着“南书瑟尔—sss级”的试管,管底沉淀着一圈金色。
  苏同被勒泰家族雇佣,给他们交了两份南书瑟尔的信息素和血液,一份真的,一份假的,眼前的这一份是真的。
  依旧是伪装成耳钉的通讯器泛着微光,邵澜成的声音响起:“星兽代表正在跃迁点,菲尔特已经拿到交易记录了。”
  冷冻库突然响起了警报,南书瑟尔拿着试管轻笑,“邵大哥猜猜,他们拿出去交易的那管试剂要是被星兽知道是柠檬汁该是什么表情?”
  “嗯…愤怒外加不可思议吧。”
  阿德莱特摩挲着冷冻库的一侧,破解了密码后,推门走进了开启的暗门。
  南书瑟尔看到后也跟了上来,还好奇的询问:“还有个暗门啊?又藏了什么东西?”
  然后却在看到刑架上的人形时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一排被抽干血液的雄虫尸体,干瘪瘪的,唯有还算弹性的皮肤说着他们还很年轻,腕部还插着勒泰家族特质的采血针。
  尸体的一侧挂着牌子,标着他们的价值,多是被交易了精品矿产和伴生草。
  据他们了解,伴生草就是星光草。
  那些血液和信息素最后是被制成星兽幼崽的哺育剂,这是真正用鲜血浇灌出来的生命,只是对于他们而言是血腥的真相。
  “小心!”熟悉的气息裹挟着血腥味扑来,阿德莱特抱着还在失神的南书瑟尔滚到了一处墙壁的后面,粒子炮轰碎了半个舱室。
  南书瑟尔被保护的很好,不过在这片漫天火光里也看清了阿德莱特背后的灼伤,军雌的背部又添了新伤疤,却温柔的护着他。
  “瑟尔…”阿德莱特染血的手指抚过南书瑟尔的眼尾,“哭就变丑了。”
  南书瑟尔将信息素四散开来,席卷了整个舱室。
  精神力蔓延在宴会厅,无视狼藉,将戴夫顺着断垣残壁磕绊的拖了过来。
  匆匆赶来的勒泰私军看到了可怖的一幕——不喜军雌虽然残暴但向来优雅的三皇子正碾压着苟延残喘的戴夫,脚尖抵着咽喉,戴夫发出赫赫的挣扎声音,金色的竖瞳比他们见过的凶手还要残暴。
  而本该虚弱求援的阿德莱特正在温柔的替南书瑟尔整理着衣服。
  微型通讯器里传来菲尔特的声音,“咳咳…那个…事情结束了,我们收尾,你们先回去吧。”
  其中还夹杂着邵澜成的询问:“那我呢?我呢?能走了吗?”
  菲尔特:“你不行。”
  私军被围上来的中央军团的一支分队解决。
  阿德莱特被南书瑟尔打横抱起,小心的避开背后的灼伤。
  南书瑟尔眉眼清凌,情绪激动就变化为鎏金的瞳孔透着摄人的寒意。即使接受过不少威压训练的军雌也不由得给南书瑟尔让道。
  一路沉默,上了悬浮车南书瑟尔清理着阿德莱特背后的灼伤。
  阿德莱特感觉到背后突然滴落了温热,泪水猝不及防的砸在了军雌的背上,随后是南书瑟尔近乎清浅的哼唱声,带着断断续续的哽咽。
  他不爱哭,可是总舍不得阿德莱特受委屈。
  指节被碾,其上有鞋底的压痕和镶钻碾压的破皮,黑红的交汇在一起。
  还有背部的灼伤,皮肤像是被撕裂的焦糖纸,蜷缩的边缘皮肉泛着灰白。
  银色长发被烧燎了一片,发梢泛着焦黄。
  阿德莱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着背部的肌肉,好像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沿着脊椎的沟壑游走。
  严重处还溃烂着,对于阿德莱特这拥有着异于常虫的感知敏感度的军雌来说更加疼痛。
  依旧是医疗仪喷洒着药液,剧痛深处突然传来了清凉的感觉,溃烂处的组织再生,在修复与再生中露出了碳化组织下玉石质感的粉嫩的新生肌理。
  阿德莱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本该浴火中烧的他,此刻就像是置入冰山之巅的寒泉,透彻心骨寒与心疼让他失了欲气。
  回到别院,依旧是被南书瑟尔小心的抱了回去,阿德莱特看到了南书瑟尔泛红的眼尾,不是羞红,是哭腔抑制憋出来的红。
  刚刚滴落在背上的温热不是错觉。
  阿德莱特指尖抚着南书瑟尔的脸,“别哭,没事的。”
  可是,南书瑟尔眼尾的红似乎都染到了眼内,还不如不哄。
  阿德莱特没注意,他摸雄虫脸的是刚刚被被戴夫踩到的手。
  南书瑟尔看到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别院里安置着医疗舱,南书瑟尔给军雌脱了衣服,就把他放在医疗舱里。
  高级的修复液体在阿德莱特背部和他不曾注意到手掌处工作。
  新生的纤维肉眼可见的快速生成,原先灼伤的皮肤开始反向舒展,焦黄的头发也像枯草被补充了营养液,瞬间充盈滑顺。
  又过了十几星分,原本狰狞的灼伤已经结疤褪去,露出了再生的如同被月光镀色的冷白肌肤,还是偏粉嫩调。
  阿德莱特打开医疗舱,淡青色的蒸汽裹着雪莲的信息素涌了出来。
  还不等阿德莱特支起身子,南书瑟尔就俯身将他打横抱起,鞋子踩过流出的水渍时发出声响。
  修复液粘腻的触感让阿德莱特有些不适,却被南书瑟尔温热的掌心握住踝骨。
  “别动。”南书瑟尔喉结滚动着将军雌放进浴缸,将花洒调整到合适的温度,便用热流冲开阿德莱特身上的淡青色液体。
  军雌在浴缸里泡着,看着阿德莱特,南书瑟尔眼眶发酸,他握着军雌的手将还是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信息素毫不吝啬的包裹着阿德莱特,只是为了让他舒心。
  “不是说会保护好自己的吗?”南书瑟尔的唇吻着阿德莱特苍白的唇瓣,“骗子。”
  南书瑟尔替阿德莱特擦拭脊背的时候,指尖在军雌的腰窝处停留了两秒,又在阿德莱特耳垂漫上绯色前收手。
  给阿德莱特换上的丝绸睡衣还带着烘干机的暖意,他让阿德莱特等着,南书瑟尔极速冲着澡,三五分钟便走了出来。
  这个晚上南书瑟尔把阿德莱特当做了易碎的琉璃,展览柜的古董。几乎是阿德莱特想伸手拿张纸,南书瑟尔都要先一步把纸给递在他手跟前。
  根本舍不得军雌多费一丝力气。
  就连军雌入口的水都被调整在最适宜入口的37度。
  简单做了两个菜,番茄牛腩的酸甜混着飘过窗口的夜晚花香在卧室里传开。
  南书瑟尔都不要阿德莱特下床,饭都放在了阿德莱特嘴边,剔净骨头的肉块被整齐的叠垒在军雌面前。
  自从他们第一次后,军雌告诉他干完活要补充能量,南书瑟尔就把这件事记住了。
  看着阿德莱特吃完,在军雌询问他饿了没的时候,南书瑟尔喝了营养液填饱肚子,他没胃口,但是也不想让阿德莱特担心。
  酒足饭饱后,南书瑟尔的信息素炸裂开来,不像是安抚,倒像是暴烈的占有。
  阿德莱特的身体开始发烫。
  空气中爆开了浓烈的雪莲香气,与刚才的淡雅不同,南书瑟尔鎏金色的眼眸闪烁着汹涌的火。
  南书瑟尔的睡衣敞着,锁骨处的纹身被他强力洗去,此刻那片还泛着红。
  那本来是需要三五天才能消去的纹身。
  南书瑟尔的瞳孔泛起了狩猎期的鎏金色,扣着阿德莱特手腕的力道却格外轻柔,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嗯?难受?”南书瑟尔呢喃着询问,灼热的唇却落在了微凉的唇瓣上。
  第100章 蓝玫瑰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 他想起了在耳钉形通讯器内听到的的消息,他的雌君喝了带着诱导剂的酒。
  曾经只是闻到诱导剂就很难受的南书瑟尔自然知道阿德莱特此刻的感受。
  亲吻中南书瑟尔听到了军雌喉间滚动的呜咽。
  南书瑟尔的信息素汹涌澎湃,竹叶清香浓郁的包裹着阿德莱特, 温柔的浪潮安抚着军雌的急切。
  阿德莱特伸手将雄虫本就松垮的睡衣扯开, 指尖抚摸上锁骨处的滚烫。
  雪莲香气毫无征兆的散开, 与竹叶清香缠绕着命运的纠缠不舍。
  月色在他们的身躯上流淌, 他们紧绷的神经在发泄中放松。
  南书瑟尔看着怀里沉睡的阿德莱特,眉眼的温柔似乎沉醉了岁月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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