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笑一个！”盛瑶调整好状态，环着黄梦婷冲着摄像头比了个耶，设为封面后又开启了直播。
“稍微快点啊，后面的警车已经甩不掉了。”周成催促道，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急，周成又不认识路，只能凭借着记忆沿着地面横冲直撞。
“快了快了！”
盛瑶应了一声，给受害者打了码后选了几个代表性的记忆一股脑地上传上去，暗暗祈祷这次直播的时间可以长一点。
原先的大屏幕下，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快看热搜！”，大家纷纷停下脚步，打开脑机后点开“正义市民小盛”的直播。
直播间里的播放的画面昏暗不清，不过不难看出是在进行何事，正当大家想要举报投诉时，有眼尖之人发现了视频镜子中的朱士诚。
众人刚想看个清楚，下一秒就听见直播间内传来一声巨响，随后直播又被生生掐断。
周成他们在马路上与人连环追尾，车祸的一瞬间他们就被身后警方团团包围，三人被迫下车举手投降。
“传上去了吗？”周成不了解情况，举着双手挪到俩人身后，贴着她们耳朵悄悄说道。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盛瑶也不知道上传的能播出多少，皱着眉，显然心情不太好。
与他们追尾的是便衣警察开着的私家车，显然是早有预谋。
三人被警察夺了脑机，分开拘留。
周成进去之后毫不犹豫地卖了他的好妹妹们。
“你说你是被胁迫的？是她们逼你的？”警察有些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小伙子，嘴上说着忏悔，但脸上还带着嘲讽地笑。
“当然，监控中应该可以看到，她们杀人时我并不在现场。直播的事情我也没有参与，都是她们用刀逼迫我让我替她们开车。”
周成试图替自己开脱，“不过也是我不好，明知道他们是杀|人犯还助纣为虐，当时我要是选择撞死在她们的刀口上了……”
他说的楚楚可怜，警察们也挑不出他的错。
系统内没有三人的相关资料，他们也无法断定周成与她俩是否认识，换了几轮人询问后便把周成放了。
周成走的时候还冲着黄梦婷和盛瑶点了点头。
盛瑶和黄梦婷就没他那么好运了，虽然朱士诚的事情还在调查，但是俩人当众杀|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甚至没有太多审问，她俩就被判了死刑，七天后执行。
俩人倒是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用他们执行，若朱士诚的事真就这么被悄无声息地压了下去，那她俩明天就能给众人表演一个当场暴毙。
不过盛瑶的视频还是上传了部分，朱士诚的事也确实引起了全市的轰动。
如今朱士城都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整个警局都被召集起来连夜翻看盛瑶和黄梦婷提供的脑机。
“你说说，你们俩个孩子，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激进的方式呢？”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苦口婆心，坐在盛瑶面前试图还在将其拉回正道。
盛瑶甚至懒得理她，吴慕灵就是因为报警才会被市里盯上，李小红的举报甚至连文安通都没有撼动丝毫。
许多事情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揭了过去，除了受害者和其家属，没有人会替她们记住那些苦痛。
“你们查出些什么吗？”盛瑶懒得和他讨论，换了个话题套话。
“还在调查中。”那老警察又恢复公事公办的语气。
但愿周成那边能有进展。
盛瑶屏蔽了耳边的唠唠叨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实在是太累了，就这么短暂的休息也让她昏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眼前又是熟悉的纯白。
“出来了？”盛瑶有些惊讶，伸手挡了一下，然后看向前方正在谈话的黄梦婷和周成。
东西都还了回来，周成正啃着他的棒棒糖嘎吱响。
“终于醒了，就等你了。”见盛瑶醒来，周成放下心来。
“我们怎么出来的？”盛瑶揉了揉眼，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纯白的环境。
“还得多谢那群高中生。”周成笑着说道，“我在失物招领处多拿了几个脑机，联系上了李雨夏她们，她们发动了很多人替我们发声。”
周成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整个人的眼角都在不自觉的抽动，事情显然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他连续插拔了七八个脑机才看到眼熟的名字，求着对方联系到了李雨夏，请求她帮他偷回他先前盛瑶的教师脑机——那里面有他拍下的监控证据。
文安通如今自身难保，李雨夏偷溜进校长室后，顺利拿到脑机后将他需要的内容发给了他。
学生的力量还是太小，周成直接将矛盾扩大，他将视频稍作处理，以朱士诚暗中监视所有市民为题发帖，放出了文安通显示屏中偷拍内容混淆视听，引起全城恐慌。
一瞬间整个s城人心惶惶，街上到处都是抗议游行的市民，人们将脑机拔下，狠狠地砸向了朱士城公司的幕墙上。
原先市长照片被砸个精光，市中心的显示屏更是被市民砸了个稀巴烂。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当火烧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才能真正感受到害怕。
警局为了安抚市民也只能迅速结案，澄清了那段视频只是育才校园内的监控，并放出了文安通和朱士诚勾结的证据……
虽然显示屏已经没有，但是周成猜测它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如今目的达到，他们三人也顺利来到了终点。
“早点回去休息吧。”周成扶着额头，走路都不太稳当。
他的精神消耗实在太大，插拔脑机的过程中没有忍住，在公园的角落吐了好几次。
不过总算是结束了。
周成颤抖着签完名，刚想要强装无事跟二人挥手告别，就在出门后直直地倒下。
幸好黄梦婷开了车，她将二人直接带回了自己家中。
盛瑶知道这样不好，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将周成拖回去。
最终只能听了黄梦婷的话，将周成背进了黄梦婷家客卧，强撑着洗了个热水澡后和黄梦婷一起扑进被窝。
一夜好梦。
第29章
第二日盛瑶和黄梦婷一觉睡到中午，周成早已离开，只留下了一桌早餐和一张纸条，说是自己还有事，回头会赔黄梦婷一套新的床品。
虽然睡了十几个小时，但是身体还是感觉被掏空，盛瑶和黄梦婷都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坐在桌前，眼神呆滞地啃起已经半凉了的三明治。
黄梦婷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想让房间里有些人气。
电视里播放的是午间新闻，男主持人和专家坐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评价着育仙科技此次新研发出的脑机。
盛瑶一听到脑机俩个字都有些ptsd，浑身抖了一下，看向黄梦婷。
“怎么咱们这也有脑机？”盛瑶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咱们不会还没有出来吧。”
“应该……出来了吧。”
黄梦婷皱着眉头，觉得有些扫兴，拿起遥控器换了台，“育仙科技你没听过吗？这些年最热的前沿科技公司，据说里面研发的每一项产品都是有划时代的意义。”
盛瑶摇摇头，划时代、高科技这俩词放在一起就意味着要花钱，很多很多钱。
“喏，就是这个。”
黄梦婷将手机打开到育仙科技的官网，想要递给盛瑶，忽然又看到了什么似的手又收了回去。
“怎么了？”盛瑶举着三明治坐在了黄梦婷身边，伸头过去看她的屏幕。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黄梦婷坐直了身体，看向盛瑶，一脸严肃地说道：“是在朱士诚的办公室里发现的，当时太紧张了，忘了和你说。”
“什么？”盛瑶有些好奇，接过了黄梦婷的手机。
这个网页她上周就已经看过了，只是首页的信息已经更新，“天才少年”的那条新闻已经被刷新下去。
“我也有事要和你说。”盛瑶坐直了身体，快她一步，“这个育仙科技有问题，你看这个logo。”
“是。”黄梦婷点了点头，“我在朱士诚办公室的电脑内，发现了同样的眼睛。”
盛瑶诧异，微微睁大眼睛盯着黄梦婷，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个眼睛下面跟了一行小字，似乎也是某某公司，我当时推测那个是朱士诚的公司名称。”
“朱士诚的公司……”盛瑶皱着眉头，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们刚进育才的时候，校长提过。”黄梦婷一提到文安通语气就不太好，“还是你告诉我们的，他说s市的脑机是朱士诚的公司研发的。”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盛瑶当时在想着编谎，没有留意那么多，现在仔细回忆一下他似乎是有这么一句。
“所以电梯里的东西和现实是有对应的。”盛瑶蹙眉，“不对，准确来说是育仙科技和电梯是有对应的，无论是脑机还是眼睛，都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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