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住一个屋檐下,关系也不能闹太僵,说来说去,还是床,伴最合适。
谢瑾臣摩挲着手心里做工精良的女戒,静静地听她说这番话,
垂着眸,半掀眼皮,一瞬不瞬地睨着眼前总是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的姑娘。
话音落,姜明婳心跳如鼓地看着谢瑾臣,他突然笑了一声,
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浑身的气场瞬间冷如冰川,不复刚才的温和雅贵。
“我听明白了,这是不会对我产生感情是吗?”
他的嗓音不紧不慢,波澜不惊,每吐出一个字都能让姜明婳眼皮微抖。
他把戒指收回,合上,没有送出去的夫妻对戒被他随手扔进车里。
姜明婳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硬着头皮对上他的视线,冷静问到:
“你现在爱我吗?”
谢瑾臣没说话,嗤笑一声,随即从容不迫地点了支烟,
吸了一口,颊边凹陷几秒又恢复原状。
他郁出口烟雾,青白色的烟雾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遮挡了谢瑾臣晦暗不明的神色。
姜明婳得出答案,也不甚在乎地点点头:
“你看,你又没爱上我,既然我们互不喜欢,
现在又离不了婚,那就当个简单的床伴皆大欢喜,你我都开心。”
姜明婳理所当然地看着眼前气场十足又清隽俊美的男人,
当个床,伴多好啊,也没有感情纠纷。
他长这么帅技术还那么好她一点都不吃亏。
谢瑾臣点了点烟灰,那半截烟灰随风落下,他神色不明地看着眼前没有一点良心的姑娘,
他这追人是追到了茄子地里,她是装傻还是真傻。
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跟她做表面夫妻,本来想着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可面前的姑娘干脆利落地斩断他和她之间的所有情丝,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哧,床,伴。
谢瑾臣点了点之间的香烟,无所谓,既然她要做床,伴,那就随她好了。
感情不感情的,他也不甚在乎。
接着谢瑾臣把烟狠狠掐灭,扔到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不冷不淡看她一眼,道:
“随你。”
姜明婳眼波一动,看他高大的背影绕过车身,心里说不清什么情绪。
——
溪山公馆。
黑色宾利停在车库里。
谢瑾臣熄了火,手指按下控制键。
发出“啪嗒”一声,车门全部锁上。
姜明婳被这声音惊地指尖微颤,推了推车门,转身不明所以地问正在松开领带的谢瑾臣:
“锁门干什么?我要下车。”
谢瑾臣没搭理她,把腕表卸下来,随着黑灰色条纹领带一起扔到后座。
姜明婳看得太阳穴突突地叫,看着一脸淡色的谢瑾臣,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问:
“你解领带干嘛?”
谢瑾臣没说话,长臂径直搂过她纤细的腰肢,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了腿上。
“啊——”
男人的力道强势地完全让她挣脱不开。
姜明婳双手推拒着他,眼瞳里骤然涌上水雾,带着明显的怯意:
“你要干什么?”
谢瑾臣把她的双手按在腰后,车内空间不太宽裕,姜明婳只能靠着方向盘。
谢瑾臣掐着她的后脖颈,逼着她不给她后退的机会,薄唇凑近:
“不是你说要当床,伴,嗯?知道什么是合格的床,伴吗?”
姜明婳被他压迫的气息烫的脸颊发热,她挣扎的动作在他面前简直是蚂蚁撼树引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车库的灯光是声控的,这会没有亮,车内的视线昏沉晦暗,
只能透过一丁点夜色辨明眼前男人熟悉深刻的轮廓。
“你放开我。”
姜明婳被谢瑾臣完全掌控,几乎说不出话,她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抗衡的可能。
他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声响起:
“我现在想……了,今晚就在车里吧。”
车内的温度陡然升高,暧昧与玉望充斥在两人之间。
姜明婳惊愕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问:
“你疯了吗?我、我不要在这里!”
说完她就开始用力挣扎。
她不懂白日里那个端肃稳重又温文尔雅的谢瑾臣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
从他口中说出这种话,姜明婳像是被惊雷劈中了似的,浑身又烫又羞又恼怒。
谢瑾臣一手掐着姜明婳的脸,力道不容置喙,
他的唇落在她肤若凝脂的脸蛋上,要亲不亲的,接着低声嗤笑:
“由不得你,姜小姐,说出的话没有后悔的余地,
希望你以后能好好适应自己床,伴的身份。”
第43章 开了荤的男人根本不能惹
一个小时后。
谢瑾臣抱着被西装包裹得严丝合缝的姜明婳下了车,
女孩手指有气无力地搭在他的肩头,露出的那张小脸上红晕泛着,两颊的头发被汗意浸湿。
姜明婳闭着双眼,累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在心里骂他。
道貌岸然的禽兽。
谢瑾臣信步闲庭走到别墅门前,打开门,琴姨正在忙着插花,
听见门口动静,迎上来,看见谢瑾臣怀里抱着的姜明婳,
先是一怔,接着端起和蔼的笑容:
“少爷夫人回来了,老夫人安排我来这里给你们做饭。”
琴姨先前一直在谢家老宅工作,庄易宁将她安排到这里无非是插个眼线。
观察谢瑾臣和姜明婳的一举一动。
姜明婳听见这话,眼皮动了动,没睁开眼,继续装睡。
谢瑾臣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了僵,平淡的视线看向琴姨,说:
“我知道了。”
琴姨看着两人这么亲密,眼中笑意更深,道:
“那我先去忙了。”
说完便有眼色地退下去了。
谢瑾臣抱着姜明婳径直来到二楼卧室,
把她放到大理石的洗手台上,随手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给她铺在下面,
然后又给她放洗澡水,接着直起身站在一声不吭的姜明婳面前,道:
“按你说的床,伴关系,我们不好睡一间房,但琴姨在,
你也看出来她是妈安排的眼线,为了不让她察觉什么,所以还是睡一间房妥当。”
姜明婳攥了攥身下的毛巾,原本平整的布料顿时变得有些皱巴巴的,
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点了点,道:
“我知道。”
谢瑾臣单手抄进裤袋里,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想起刚才在车里的情形,以为她累得没力气,心头软了软,淡淡道:
“要我帮你洗澡吗?”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在流,不一会儿水就快要放满。
姜明婳看他关了水,她的确没有力气,但她不可能让他给她洗澡的,低声道: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行。”
谢瑾臣也没强求,闲闲地点了点头,“有事喊我。”
接着转身出去了。
姜明婳呆呆地坐了好久,脑子里很懵,也很迷茫,乱七八糟的。
三十分钟后,她围了一条浴巾出来,头发被她擦的半干,只是发尾还滴着水。
浑身被热水轰得呈现粉白色。
她看了眼在床上拿着ipad处理文件的男人。
谢瑾臣在隔壁房间洗了澡,穿着一身黑色睡袍,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露出肌理分明,紧实充满力量感的胸肌。
脸上表情淡淡的,屏幕的蓝白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张轮廓立体的更加俊美无铸。
姜明婳瞟了一眼便离开了视线。
随即一言不发地从他旁边走过,去衣帽间换件睡衣。
她现在身上只穿着浴巾,这么明晃晃地在谢瑾臣面前转悠,她哪哪都不自在的很。
余光里,姜明婳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谢瑾臣翻看文件的手指有一瞬的停顿。
下一秒又恢复正常,眼底本就沉冷的情绪更像是覆了层冰霜。
姜明婳很快便换好了衣服出来,卧室只留了两盏光线昏黄的暖光落地灯。
气氛宁静又有点尴尬,以往她跟谢瑾臣相处时总是谢瑾臣喜欢主动来逗她,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冷场的气氛。
姜明婳心跳空了几秒,觉得鼻间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径直走到床那边,掀开被子,躺下,
偏头看了眼还在看邮件的男人,主动打破沉静,道:
“你不睡吗?”
就是做床,伴,姜明婳也从没想过跟他闹僵,两人就正常的当朋友相处。
谢瑾臣偏头,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几秒,接着又收回去,不咸不淡开口:
“你先睡。”
姜明婳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般严实,打量了他脸上没有生气的异样情绪,道:
“哦,那我先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