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姜明婳觉得他给她的感觉跟她家里那位老父亲一样,甚至还要更胜一筹,让人下意识臣服。
姜明婳无可奈何,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说那晚的事吗。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什么的。
姜明婳不情愿地慢吞吞走过去坐下,坐在沙发另一头。
谢瑾臣看她坐的离自己这么远,也不勉强,
她坐姿端庄,像上课害怕被提问到的小学生似的,屁股堪堪沾在沙发边上。
谢瑾臣唇角微勾。
站起身,身高腿长坐到她身边,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将姜明婳紧紧包裹。
两人挨得很近,骤然缩短的距离让姜明婳心旌剧烈摇曳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姜明婳:“……”
她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地,转头看着清隽文雅、气宇轩昂的男人。
“您、您干嘛坐这么近,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又好闻的强烈气息。
谢瑾臣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眼底的暗色更深。
长臂漫不经心伸展在她身后,虽没有接触到她,从远处看倒像是把她圈在怀里。
看着她脸侧落下来的碎发,像刚出生的婴儿那样细腻柔软。
他惯来合着自己心意走,手指将那撮碎发撩至她耳后,却被女孩猛地攥住手腕。
果不其然,招来她想怒又不敢怒的不满:
“谢先生!您干什么?!”
他的手指像是实质般触碰着她的肌肤,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那天晚上两人亲密无间的相拥。
脸颊红了又红。
谢瑾臣没有理会她,抑制住自己想要再进一步抚摸她脸庞的想法,
看着她小手握着自己的手腕,他的肤色显然比她更深一点,他甚至觉得他一手就能抓握她两只手腕。
也是,那晚也是他一手紧攥着她的双手桎梏在头顶一手掐着她的腰。狠,狠,用,力。
姜明婳察觉男人的视线,蓦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
她心乱如麻,身体侧着,试图用这种方式远离他一点,
可两人的距离就那么挨着,她这么做也是无用功。
谢瑾臣笑了笑,随后出声:
“姜同学应该记忆很好,不会忘了那晚在我房间的事,
我记得那晚应该是你主动吧,我应该不会记错。”
谢瑾臣定定地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姿态松弛,虽是问句,但却以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终于提了。
姜明婳静默,耳根不动声色地慢慢升温,她当然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别人喝醉酒睡醒发生什么事全都忘了,
她不仅没忘,反而那晚两人的身影印在她脑子里越来越深刻。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耳后突然传来一阵热气,
洒在她敏,感的后颈肌肤,像电流似的从那处流经四肢百骸。
姜明婳一动不敢动,她听到男人附在她耳后轻声开口,嗓音带着一种磁性的性感:
“姜同学,怎么不说话?要我提醒你那晚发生了什么吗?我记得有几次都是你在……”
“谢先生!”
姜明婳倏地站起身,耳后的肌肤还在发烫,
她觉得她现在不仅耳后发烫,她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般灼热。
羞恼地瞪着面前慢条斯理整理着袖扣的男人,忍了一肚子的话终于破口而出:
“谢先生!您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便吧!
我承认那晚是我的错,我不该喝醉酒进您房间还冒犯了您,可您没有必要这么直白地说吧。”
她还要不要面子了!姜明婳面红耳赤,这男人怎么什么都说。
姜明婳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失了方寸,继续开口:
“您到底想要什么?我知道您不缺钱,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我给您道歉,对不起,行吗?”
谢瑾臣同样站起身,坐着的时候不显,站起来硬生生比姜明婳高了一个头,
他看上去至少得有一米八九,姜明婳只到他的肩膀。
高大疏冷的气势逼迫骇人,尤其是他现在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她。
那种在无声无息中的压迫感笼罩在女孩周围。
中学时期带给她的触不可及的心理阴影好像有了实质。
姜明婳:“……”
她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心里不服,长这么高做什么,她还得仰着头看他,真欺负人。
她直面迎着他幽冷的目光,不让自己输任何气势。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谢瑾臣深深地看着她,嗓音不急不缓:
“别这么说姜小姐,你记得这件事就好,我没别的意思,这事我也有责任,也是你吃亏多一点。”
姜明婳怔愣一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下一秒又听见他说:
“但你道歉态度这么诚恳,那我就应下了,不过我这人心眼有点小,
吃不了亏,所以姜小姐欠我一份人情,这事算完。”
姜明婳:“……”
她不懂怎么会有这样睚眦必报的男人,爽的人又不是她自己,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真的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果然资本家都是精明邪恶的。
姜明婳看他一眼,男人依旧俊美斯文,双手抄进口袋,风度翩翩地像个贵公子。
他不仅是贵公子,还是顶级的。
姜明婳内心叹了口气。
第11章 姜小姐,出于礼貌,我送你是应该的
深知自己反抗也是无用,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本来是想说清的,这下两人又像系着一根无形的线,挣脱不开,缠绕在一起。
——
京城暑夏酷热,紫外线特别强,姜明婳属于那种一晒就红的皮肤。
公寓离京大很近,五六分钟的距离。
姜明婳打着太阳伞,挎着手提包,鼻子上戴着墨镜,头上顶着太阳帽魂不守舍地朝公寓走。
在休息室没等着陈凌茜,在手机里给她发了条消息说有事先走。
她手里还提着礼服,今天晚上要回姜家一趟,她得先把衣服放回公寓。
午后的行人很少,街道上也很安静。
所以空荡宽敞的闸道上姜明婳的身影很显眼,特别是她还武装地那么严实。
福叔从京大停车场接到谢瑾臣,下午少爷要去公司开会,黑色迈巴赫拐上滨海大道。
车内温度适宜,穿着西服也不会有任何热意。
谢瑾臣拿出中控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慢条斯理放回去,眼神不经意往窗外一瞥。
收回视线,下一秒,他又重新看回去,看清是某个姑娘后,他哑然失笑。
不是他故意看,是他不想发现都难。
姜明婳全副武装,包裹地像一只可爱的蚕宝宝。
不臃肿,但有些笨拙。
谢瑾臣吩咐福叔,嗓音淡淡的:
“停车。”
福叔内心疑惑,但还是按照少爷指示停下车。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窗外是一位看包裹严实、看不见任何脸的姑娘。
姜明婳提着袋子,天气太热,她只想赶快回去吹空调,
吃冰镇西瓜,步子迈得很快,一秒都不想耽误。
冷不防旁边停下一辆车,姜明婳内心疑惑,步子停下,侧头看这辆车有什么事。
下一瞬,车后座的窗户缓缓降下,露出谢瑾臣那张清隽温雅的脸。
姜明婳倒吸一口气,心里第一想法,
怎么又遇见他,她都裹得这么严实了他还能认出来?!
车内恒温舒适的温度被打破,涌进一大股热浪。
谢瑾臣似乎看清了姜明婳心思所想,温声:
“路上就你一个人,想不注意都难,先上车。”
姜明婳提着手提袋的胳膊开始隐隐反酸,路程不远,
有这个功夫她都走到家了,摆手拒绝:
“不用了,我很快就到,您先走吧,不用管我。”
谢瑾臣看着她上身衣服因为汗液漏出点点痕迹,纤细的手臂不知道提的什么竟然在抖,
微皱了下眉,声音不复刚才那般温和:
“姜小姐,出于礼貌,我送你回家是应该的,你不必多想。”
姜明婳无可奈何,太阳太大,她真的快要热死了,
不想再跟他迂回,口干舌燥的。
走到车边,车门被他从里面打开,谢瑾臣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姜明婳坐上去,一股凉爽的冷风拂面,瞬间感觉凉快不少,心里直舒气。
就算是这么点距离,走起来也很热。
姜明婳给福叔交代小区在哪,福叔慈眉善目地连声应好。
姜明婳因为燥热的天气而烦闷的心情瞬间被浇灭,神清气爽,
摘下帽子口罩,往脸上扇了扇风,侧着身子给旁边不置一词的男人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