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到一两周,便迅速被其他事情所挤占,重新被大众抛之脑后。
  反倒是谢家的嫡长子谢文斌回家多问了几句,道。
  “父亲,那华夏……是不是就是清虚子曾点名说过的书院?如今庶弟就读的那家。”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谢家家主沉吟两下,拿起收集起来的书信查阅了一番,没想到还真的是同一家,颇感疑惑。
  “确实是同一家。这便怪了,这清虚子,向来是最清楚咱们家的,怎么会贸贸然,让咱们派人去那三皇子旗下的书院呢?”
  他们自家可还有妃子也在宫里呢!
  与三皇子和贵妃可都是同属于竞争者,哪里有不扶持自家的小皇子,转去扶持其他皇子的?
  简直莫名其妙。
  难不成清虚子也叛变了?
  谢家家主茫然了两瞬,摆摆手,“罢了,他既然属意于三皇子,那便是看不上咱们家的关系了,就当是随手扔的一道废棋吧,看来你那蠢弟弟是靠不住了。明年的会试,你可有打算了?谢家的未来,终究还是靠你才是。”
  “父亲莫担忧,国子监祭酒已经允了我明年下场,想来金榜题名,应是无碍。”
  “好好好。”
  谢家家主问了一下学习的进度,趁机考较了一番,这才满意的放自己家儿子离开。
  直到退出主堂,看不见人,谢文斌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彻底安下了心。
  身为谢家长子,他最是防范的便是这些底下的庶弟们。
  比起外人,这些人更像是藏在暗处的蛇,稍有不慎,便会冲上来咬他一口,从他身上硬生生撕扯下一部分利益来,因此比起自己,他更在意这些兄弟们的未来,在听到庶弟没有指望后,这才算如愿以偿,回去继续温习起自己的书来。
  第53章 原作上门
  而华夏书院内部,关于是否站位三皇子的事情,童启同样有话要讲。
  “三皇子?我没说要支持他争储啊。”
  童启理直气壮的坐在办公室内,看着一脸茫然的潘阆和清虚子等人,回答道。
  “我只是邀请他来观看咱们的蹴鞠赛而已,再说咱们也无法保证每个学生到最后都能够官途平坦,若有那实在是考不上,又想要去官场就业的,这也是一条路径罢了。可并不代表咱们书院
  中出来的所有学生,都属于他的旗下。”
  笑话,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站位皇子啊?
  他们开的是书院,本就是培养人才的地方!
  至于人才毕业了,想去哪个“公司”工作,那又不归他们管。
  鬼谷子的徒弟尚有站位不一样的呢,他一个山长,又如何能保证所有学生想法和他一致呢?
  “只要能够成才,走哪条路不是走?不管将来选择和谁合作,那都是他们自己的想法,我们做老师的不必干涉太多,充其量也就只能影响他们一部分的认知罢了。而为孩子们创造更多路径,供他们自由选择才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大家来上学图什么,不就图个好出路吗?
  若是有一日,连饭都吃不起了,还管得着什么其他?
  更遑论站位问题!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管他们将来站在谁身后,只要不忘初心,不丢了他们华夏书院的名声即可。
  如此,他便算是满足了。
  办公室内的先生们都被这番“厚脸皮”言论所惊到了。
  他们似乎从未想过,竟然还能有受到皇子邀请,答应了,却不履行的可能!这不就是纯吊着吗?
  三皇子会允许?
  童启拿起和对方聊天的信件,笑得无辜又可爱,“我觉得他似乎看不出来这两种的区别,而且,应该还挺喜欢咱们书院的。”
  众先生们:……
  见童启毫无拉帮结派、创立自己门风的意思,潘阆实在是难以理解,不禁问道,“那你呢?若有一日,你和他们一起站在了朝堂之上,意见起了分歧,那应该听谁的?”
  总不能先生还得顺着学生的意见吧?
  大家早习惯了门阀制度,谁是老师,谁便是领头羊,为师者可以轻易的号令一众弟子追随跟从,不然培养学生还有什么意义?不就是令他们传播自己的所思所想,共同攻坚所谓的敌人么?
  可童启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每个学生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不被干涉的人生。
  “如果我说的对,大家自然听我的,可若是我说的是错的呢?”童启不假思索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会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不敢保证自己就永远是对的,相比起所有人都听我号令,我更希望看到学生们遍地开花,各找各的道路。”
  一味固化,并不就代表着进步。
  与他不同,也并不代表着忤逆,很可能是寻到了更好的适合自己的方式。
  每个天才不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吗?
  而为师者,更多的便是担当起那个肩膀,承托着学生们往上走,去寻找更多的可能。
  “但今后若是你的学生们反因此互相攻坚,各自为政呢?”温叶辞同样忍不住开口道。
  童启挑了挑眉,想起了前不久刚刚完成的拉帮结派任务。
  他相信,有着那一次狠狠的“预防针”,这种事应该以后都不太可能会发生了。
  可若是真的发生了……
  说实话,那也不是他能够阻止的。
  “大道为公,只要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有不同的想法也是正常,我们无法干预,更无法做那个公平的评判者。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前,为大家定下底线和规则罢了。”
  比如在哪个范围之内,竞争,是正常的。
  可一旦越过哪个范围之内,便是过分,需要阻止的。
  这些,都需要做老师的去一一告知给学生才行。
  许多人都没注意到,其实规则的制定,才是真正的思想渗透。
  要想让一群天生就讲阶级的人,逐渐抛弃原本的一套认知,改为华夏书院的想法,这本身就很难。
  而华夏书院天生就具备这种条件,封闭、新式、规律、平等。
  一天两天的,也许看不出来,可一年两年,三年四年,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等真正渗透进入的时候,大部分人其实已经遵循起新的一套规则了。
  很难再重新换回去。
  童启便是一直这样做的,和风细雨,将规则隐匿于平日里的课堂、生活之中。
  再三褒贬、规范。
  但凡有明眼人注意到一开始学生们入学时的样子,再注意到如今学生们的模样,便能够清楚童启的影响力改变之大。
  而这也是为什么整个书院里的学生们看似不算亲昵,却能够保持上下一心,认知一致的原因。
  简单和先生们互通了一下认知,童启继续琢磨起他的博士引进任务来。
  可不同于前两个来的那么巧合,第三位能够担当的起华夏书院医学博士一职的,实在是少的可怜。
  且不说大部分好的医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能力达到了,人家基本也都是秘不可传,很少愿意分享出来,给这么多人的。
  眼看着两周即将要过去,系统也不由的急了起来。
  “要不你先随便招一个人,把综合教学楼给解锁了,不然回头时间紧急,万一失败了,你可是真的会死的!”
  童启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老黄历,摆了摆手,“不急,反正还有两周,我再找找吧。毕竟学医的,还是要慎重一些,不然教错了,那可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先招学生吧,等招完学生们,也不迟。”
  这一次的医科招生不同于以往,童启基本上一个人都没见,直接全部放权给了张小娘子和邢御医负责。
  毕竟今后主要带课的还是这俩人。
  他们用了一大堆的药材来考验学生的记忆和认知,一忙便是三日之久。
  小花全程在旁边帮忙,来回递着东西。
  作为医科第一个正式进入的学生,她身上实在是背负着太多的视线,不仅有着山长的器重,还有着作为一个女子考入华夏书院的特殊感。
  童启也不回避,直接大剌剌将其点为了班长,负责整个西医课程的一应准备事宜。
  他将一些基础的简单知识一股脑教给了她,连同医务室也暂时交给了她负责。
  “这是酒精,之前咱们提纯过的,你应该知道,主要用来消毒,这是纱布,这是夹板,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清洁消毒之后,才能用。这两张贴着的人体解剖图以及人体穴位图,你要尽量去背会。其他的药品我暂时没有,可能需要后期你自己带着学生们一起去研发,等人多了,你们可以向账房那里申请研究资金,我会让人直接批钱给你。”
  小花连忙点头,乖巧不已,手里拿着小本本一字一句的按照山长所说的记下。
  她如今已经穿上了华夏书院正式的校服了,除了在胸口处单独锈着一个红色的鸽子图案,能够一眼区别他们的学院外,和隔壁的科举班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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