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狗皇帝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会引起什么不妥,之前也是,宫里流传着有关他的八卦,
他就算知道是谁带头传的,也不会想去制止。
除非有人说到他跟前,狗皇帝此人,说他心宽吧,他有时候也挺爱计较的。
全看他当日心情如何。
稍微一了解,就会觉得他整个人特别有意思。
姜莞抬手,在他伸过来的脑袋上按了一巴掌,很是无情道:“没有。”
萧言失落:“哦。”
姜莞当没看见,她还是比较好奇郑有昌这个人:“既然此人不堪重用,那母后为何还要用他?”
“朕怎么知道,又不是朕的人。”萧言扭头,似在赌气。
“怎么不是陛下的人,郑大人再如何,都始终是陛下的臣子。”
起初姜莞还是好声好气地同狗皇帝说话,然而没想到他还是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
又绕回到叫花鸡和蹄膀上,大有一副不给吃,他就一个字也不说的态度。
幼稚得仿佛七八岁的稚儿。
和谁在这闹脾气呢。
姜莞耐心渐失,更是懒得戳破他的小心思,索性起身表明态度:“既然陛下不愿说,我去问母后。”
话罢她离位,也没管明显愣住的萧言,径直离开。
冬芽跟上,其他伺候的宫人面面相觑一息,皆默契且有眼色地退下。
好不容易忙完宫外的事得以回宫的阿福在太极殿扑了个空后,问都没问直接往明秋宫跑。
水都没两口就来和萧言汇报,结果
人刚到凝辉殿门口就撞上要离开的姜莞一行人。
匆匆行礼后,他好奇问了一嘴:“陛下不在贵妃娘娘您这?”
姜莞淡定回道:“在啊,陛下在里面思考人生呢,福公公直接进去便是。”
阿福懵逼下意识“啊”了一声,思考人生?那还是陛下吗?
“那您这是......”阿福隐晦扫了一眼其他宫人,能进凝辉殿伺候的都在这了,就说明殿内就剩他家陛下一人。
他心底猜测,难不成陛下又惹贵妃娘娘不高兴了?
“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怎么,福公公有意见?”姜莞幽幽看他一眼。
阿福忙摇头:“娘娘误会了,奴婢是担心外面日头这么热,娘娘不传轿,一路走过去怕是会累着。”
入秋前的这几日格外闷热,艳阳高照,让人仿佛又回到了炎热的夏日。
阿福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心道,果然是陛下的缘故,自己也太倒霉了,一回来就碰到这种事。
“福公公说的是。”姜莞扭头对冬芽吩咐,“去让人准备。”
冬芽颔首离去。
看到这一幕,阿福总觉得哪里不对,还没来得及想通,就被姜莞打断:“那本宫先走了,福公公自便。”
“哦,那娘娘慢走。”想不通的阿福下意识回道。
待姜莞的身影逐渐远离,阿福才回过神来准备进殿禀报这几日的成果,只是脚下刚往里踏了一步,忽感一阵凉气袭身,莫名阴森森的。
阿福下意识收回左脚,直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师父,您什么时候回的宫,还有怎么站着这呢?”
小梁子身后跟着四个小太监,俩俩肩上合挑着一担筐,里头装的全是萧言近几日落下的折子奏章。
阿福不在宫里,此事一直是由小梁子代行。
根据以往的经验,劝陛下批奏折不是什么好活,稍有不慎就会遭受责罚,他又不是师父,陛下就算责罚,每回也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师父再演得严重一些就能糊弄过去。
他没有师父和陛下一起长大的情分,陛下若要罚他,那是真罚。
小梁子拖了许久,今日总算是鼓起勇气让人抬着两筐奏章折子过来,主要是再不抬过来就要装不下了。
忐忑了一路,没曾想到了地方会看见师父阿福。
小梁子的声音仿佛遇到了极大的救赎,兴奋中带着一丝被救赎的愉悦和劫后余生的松快:“师父,既然您回来了,那这些就交由您给陛下带进去吧!”
他指了指身后看起来略沉重的两筐。
阿福:“?”
“师父?”小梁子试探喊一声。
阿福默了默:“所以我不在的几日,你一声没提醒过陛下?”
他目光落至他身后。
小梁子心虚地挠了挠头,半垂下眼辩解:“陛下一直在等师父您回来亲自回禀,说看一万遍奏折也没师父您亲自汇报一遍有效。”
他可没说谎,话都是陛下亲口说的,自己只是没像师父您一样继续劝而已。
早已看穿他小心思的阿福眸光渐露嫌弃:“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筐抬进去,你该干嘛干嘛去。”
“得嘞!”小梁子瞬间高兴起来,透着机灵劲的一双眼睛滴溜溜转,衬得原本稳重老成的面容都开始违和起来。
阿福当初挑中小梁子就是看中他面相老实稳重,现在突然有点后悔,感觉他之前在自己面前的形象都是演的。
“那徒儿先退下了。”待两筐东西被抬进去,小梁子领着四个低眉垂眼小太监最后道。
“走吧走吧。”阿福挥手,看他这副劫后余生的态度就碍眼,仿佛陛下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一个个的压根一点也不了解陛下,就算陛下偶尔有些怪脾气那也都是有原因的,且来得快去得快,好哄得很。
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陛下这样的君王百年难得一遇,要是让你们去伺候先帝,不知道得掉多少次脑袋,哪还有如今的轻松日子,奏折随随便便用筐装着抬过来就行。
腹诽完,他扭身踏入殿内,还未张口言一个字,一声‘滚’就给他震懵了。
阿福脚下步子情不自禁放缓,余光往四处一瞥,这才发现那两筐奏折根本没送到萧言跟前,好似抬它们的人走到一半就匆忙放下,然后头也不回跑掉。
所以连有一筐歪倒掉了几本奏折都没发现。
阿福默了默,方才抬筐的四个小太监,按辈分算,是他徒孙,小梁子才收没几日的小徒弟,没想到几人出去后半点慌乱没露,炉火纯青的演技,直接将他骗了过去。
以为里面是风平浪静。
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阿福觉得他们的师父都不一定有这等演技。
阿福微微叹气,上前捡起掉落的奏章,整理好,还能怎么办,自己已经进来了,不管接下来会遭遇什么,都得全盘受着。
一边想一边试探不远处脸色似乌云的男人:“陛下,谁惹您生气了?”
其实阿福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没敢说。
“呵呵。”
熟悉的语气,让阿福头皮麻了一阵,拖着两筐奏章靠近继续试探:“贵妃娘娘去太后娘娘宫里,您怎么还在这里?”
“她又没喊朕。”萧言眼皮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色,只听声音,强硬中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委屈,“朕为什么要去。”
确定了症结,啊福心里松了口气:“瞧陛下说的,太后娘娘也是您的母后,您什么时候去看望,又不需要看贵妃娘娘的脸色。”
言下之意,贵妃娘娘还没走远,您想追还能追上。
原以为自己已经提示到这了,对方也该明白下一步该做啥,然而他却没料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根本没往心里听。
“什么叫朕不用看她的脸色?朕什么时候看她脸色行事过?”
阿福看了一眼桌上没用完、瞧着没什么食欲的小食,虽说自己好些时日没在陛下身边伺候,但有小梁子替他照看,阿福还是知道一些事情。
近来贵妃娘娘一直在给陛下调整饮食的事,小梁子事无巨细都和他在信上说了。
陛下最近顿顿都是定量的荤食,早已‘欲求不满’。
“您是大燕皇帝,就算看脸色行事,也是旁人看您的。”认真敷衍完,阿福才开始道,“眼下娘娘不在凝辉殿,要不陛下同奴婢回太极殿,让御膳房给陛下弄点肉食?”
“这批阅奏折也需要精力,陛下总吃不好,哪来多余的精力做事情。”阿福觉得自己理由都给对方找好了,可真是聪明。
“朕才不去。”不知想到什么的萧言表情一变,“让她知道了,到时候连鸡腿都不让朕吃。”
阿福:“???”
什么鸡腿?奴婢不在的几日,贵妃娘娘连鸡腿都不让您吃了?
还有陛下,您若真想吃,谁还能拦住不成。
还没等自己捋清楚其中关窍,就听他质问的语气冲向自己:“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卧底?”
阿福表示冤枉:“陛下,奴婢刚刚回宫,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哪有机会去和贵妃娘娘密谋事情。”
“而且奴婢是什么样的人,陛下难道不是最清楚?”这宫里谁会叛变,他都不会叛变。
阿福觉得自己好苦,前前后后帮萧言处理了多少烂摊子,居然还不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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