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去找三娘不?”书房内的长平侯听到这句话,眼前顿时一黑。
“都多少天了!还在妄想!”他忍不住爆出口,“你也低头看看自己什么样,哪里配得上人家!”
长平侯夫人立马护道:“哪有你这么说亲弟弟的!”
本来不想过来的郑小郎君听到自家大哥的贬低,立马跨步进屋,与其对峙:“我和三娘哪里不配了?!我们天下第一配,是你们!你们棒打鸳鸯!”
“还棒打鸳鸯!”长平侯怒道,“学一个词就开始乱用,往日读书都没见你如此认真过!”
“本来就是!”郑小郎君哽着声道。
“好了好了。”长平侯夫人劝和,“都是亲兄弟吵什么吵!”
“哼!”兄弟俩异口同声。
长平侯夫人两边望了望,最终选择道:“侯爷。”
长平侯吃味道:“你总是偏向他。”
“谁让你是长兄。”长平侯夫人笑道,“好了好了,正事要紧。”
她不想俩兄弟一直吵,也不想小叔子张口闭口就是柳家小娘子,倒不是觉得自家的门第配不上柳家,此事只要太后娘娘不点头,小叔子半点机会也不会有。
“事也不难。”长平侯大人不记小人过道,“你看看,这几家中最受宠的小辈都有谁,其中和你一样整日纨绔混日子的有哪些?”
问话间,长平侯在桌上摊开一张宽大的纸张,上面写满了人名。
“大哥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郑小郎君一边望过去一边疑问。
“你只管认就是。”长平侯态度一般,“其他的不要多问。”
虽不是什么机密事,但长平侯下意识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回头因为自己这点小差错坏了陛下的计划,那就真太冤了。
纸上是阿福写上的那几家挑刺朝臣家中所有活着的人的名字,男女老少皆在上面。
还别说,他真是找对人了。
郑小郎君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了七七八八,当即道:“这也太简单了。”
“这个。”他指向右上角那家,“和咱们家一个姓,都姓郑,他家也有个十一郎,以前见天和我别苗头,可能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从小被家里人溺爱,现如今比我还蠢。”
听到最后一句,长平侯憋笑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这户郑家,长平侯也有些了解,祖上是耕读之家,到了郑大人这里才终于高中,得以改换门庭,只可惜也就出息了一代,膝下唯一的儿子现如今看已经废差不多了。
“还有张家。”踏入舒适圈的郑小郎君嘴就没停过,“张三最爱逛窑子,还男女不忌!”
“嗯?”长平侯眯眼望过去。
长平侯夫人的脸色也紧了许多。
郑小郎君忙心惊胆战否道:“我一次也没去过!”
“真的!”怕二人不信,他又解释,“张三是想拉我一起,不过每次我都是狠狠拒绝,我心里有人了,去那种地方就是在背叛三娘。”
长平侯听得额角抽抽,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长平侯夫人也悄然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进宫求太后赐婚了。
“行了行了。”长平侯阻止他接下来欲要对柳家小娘子表忠心的肉麻话道,“这上面还有没有?”
“当然,还很多呢。”
长平侯:“......”
郑小郎君足足说了快半个时辰,纸上的人名几乎没有落下的,只有两家比较走运,一家是儿子还在襁褓中,另一家是没儿子。
长平侯觉得足够皇帝杀鸡儆猴了,就是这鸡的数量是猴的好多倍。
本以为事可以就此了了的长平侯翌日将名单交上去,阿福却依“一事不劳二主”的想法,只将名单抄录一份做好备份后便又还了回去。
并言:“奴家瞧着长平侯的十一弟颇有天分,已经禀告过陛下,此事还须劳烦长平侯和令弟继续下去。”
长平侯:“???”啥玩意就交给他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得罪人嘛!
阿福笑眯眯道:“想来令弟科举是没什么机会了,这回差事若是办得漂亮,说不定还能谋个官身,日后令弟成婚开府别居后长平侯也能放心不是?”
不得不说阿福这个饼画得是又大又圆,长平侯成功心动了。
虽然他嘴上嫌弃小弟不够成熟稳重,心属柳家小娘子完全是高攀,但若是有机会,他当然愿意希望小弟能得偿所愿。
若是凭实力得个官身,说不定太后娘娘就愿意松口了呢。
阿福凭借一张巧嘴,顺利将大饼塞到长平侯手里,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分担压力。
这边长平侯带着小弟刚开始忙活起来,那边辛苦数月的静郡王总算是见到了点甜头。
加封亲王的旨意下达郡王府,萧正那是一个热泪往心里流,苦不苦只有他自己知晓。
短短两个多月,他仿佛把一辈子的活都做了。
接旨后,郡王妃王氏心总算是踏实下来,她就怕宫里那两位利用完了就扔,还好还好。
新鲜出炉的圣旨得到了王府所有人的关心,尤其是没什么心眼的郡王世子,哦不,马上就是亲王世子了,他盯着圣旨问自家父王:“那儿子以后就是亲王啦?”
静亲王闻言狠狠瞪他一眼:“你老子我还没死呢!什么亲王?三十年以后你再想吧!”
自己今岁才堪堪五十,再活个三十年刚好!
世子嘿嘿笑,知道自家父王说的是气话,也不恼,全部照单全收,任由其骂。
简直没眼看,静亲王心想,连长平侯那个纨绔幼弟都能得陛下亲眼,怎么着他的儿子还能笨过郑家那个纨绔?
静亲王余光一瞥,瞧见长子傻笑一脸,心底忽然又不确定了。
而原本以为只是单纯得罪人的活计的长平侯,一个没看住,本该和另一个郑家十一郎斗殴的张家三郎变成了淑贵妃的娘家庶弟,姜蔚。
始作俑者还是他的幼弟。
得知此事后,长平侯眼前一花又一花。
因着几个人脑袋瓜都不怎么聪明,因此因何斗殴,极好追责。
长平侯扫了一眼几个缩得跟鹌鹑一样的幼弟,心已经沉到谷底,闭了闭眼,根本逃不掉。
一个郑十一郎瘸了腿,长平侯觉得自家这个也快了。
深入了解后,长平侯得知姜蔚被迫掺和进来纯属无妄之灾,是幼弟挑衅为之,对方忍无可忍才出手,只是没想到遭殃的是另一个郑十一郎。
两个郑十一郎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姜蔚瞧着像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还挺能打。
不对,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在这里胡思乱想,长平侯赶紧收回心思,心道此事还须禀报宫里。
先前淑贵妃突然心软为姜家求情,也不知她对这位庶弟到底是何态度。
皇宫,明秋宫内。
得知郑小郎君意外行事的姜莞兴奋地往狗皇帝脸颊狠狠嘬了一口,刚眯眼的萧言陡然清醒了一半:“?”
然后就听她激动道:“真是渴了有人递茶,瞌睡有人——”
“送吻?”萧言不由自主接上,状态半睡半醒。
姜莞无语片刻,睨他:“陛下还是继续睡吧。”
萧言委屈:“是你先亲朕的。”
姜莞:“......”
谁让边上就你一个。
第70章 淑贵妃只是后妃。
“睡不着。”萧言睁着眼睛看着房梁道。
“那就起来。”姜莞伸手拍拍他脸,示意。
“哦。”萧言恋恋不舍从她腿上爬起来,才眯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姜蔚打断了郑十一郎的腿一事,正合姜莞的意,她给长平侯回信,叮嘱他也不要管,一切按照规则流程来。
长平侯看完回信后,眼神更复杂了。
长平侯夫人耐心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吭声,不免急道:“信上都说了什么?”
“信上说让我不要妄动。”
“贵妃娘娘居然要保姜蔚?”长平侯夫人惊讶。
“不是。”长平侯解释,“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公事公办,决不能偏袒姜蔚一分一毫。”
“那你担心什么!”还故作深沉,不清楚的还以为事儿有多严重呢。
“你难道没发现这封信是以贵妃娘娘的口吻所写?”长平侯幽幽地望向妻子。
“我又不瞎,那又怎样?”长平侯夫人逐渐暴躁,内心怀疑他最近是不是闲久了,说话做事拖拖拉拉。
长平侯深呼吸一口气,道:“就算宫里有人要管此事,怎么也不该轮到淑贵妃。”
皇宫内,皇帝和柳太后才是最有资格处理此事的皇家人。
而淑贵妃这封信若要较真些,都可以算作是后宫干政的证据了。
长平侯夫人微微皱眉:“太后娘娘不也是后宫之人。”不仅自身涉政,前朝还有不少朝臣投靠在其麾下,为其做事。
如今更是名副其实的摄政太后。
这些年大燕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也没多年前那些老古板在柳太后涉朝时嘴里喷出的所谓的‘后宫干政牝鸡司晨’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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