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瞧明白?”静郡王无奈道,“密旨上的意思是让你递张帖子去姜家,宴请姜家老夫人,淑贵妃要借本王的寿宴见姜家老夫人。”
他叹了叹气,有
预感自己的寿宴不会太顺利了。
“原来是这样。”经他这么一提醒,王氏想起昨日娘家弟弟派人递来的一封信,再结合近日京中发生的事,顿时觉得自己猜中了大半,“淑贵妃这是要找姜老夫人麻烦啊。”
“对啊。”萧正郁闷,“本王的寿宴就是供他们发挥的场地。”
王氏关注点却是:“看来外界所传并非虚无啊。”
“王妃什么意思?”萧正不解。
“王爷有说不知,近日京中掀起了一阵‘淑贵妃’妆容风,某些人见姜家女入宫得宠,一时心起,觉得既然姜家女都行,那么他们也可以,于是就有了这股风气。”
想模仿姜莞的路子夺得皇帝的宠爱。
萧正听了,一脸‘他们是不是傻’的表情,精准吐槽:“陛下的宠爱是什么好东西吗?”
为什么觉得淑贵妃得宠是好事,没准人家正在宫里受苦呢。
这些人还是太不了解陛下。
“你少说两句。”王氏怕隔墙有耳,但想起自家二妹先前说要去静安寺给淑贵妃立长生牌位的事,嘴角微抽。
以前二妹总和他这位王爷姐夫不对付,这次难得想法一致。
“王爷,那这帖子还递吗?”郡王府虽是王氏当家,但一般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她一般都是推给萧正做决定。
“递,当然得递。”萧正叹气,谁让人家是帝王呢,官大几级压死人呐。
能屈能伸的静郡王长叹了口气,“按密旨上说的,给姜家老夫人和二夫人递张帖子去。”唉,他也要去邀请姜家的男人们。
“另外宫里的帖子要与其他帖子区别开来。”他嘱咐。
王氏想了想又问:“只给老夫人和二夫人寄?那大夫人呢?”
据说淑贵妃和她那位继母关系不错,王氏有自己的考量:“要不要再加一张?”
然而萧正却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人家既没要求,他们就不要多此一举。
“都听你的。”王氏也没强求。
于是本来已经定好的寿宴,因加了几张帖子的缘故,又得重新排位。
静郡王府接到密旨的同时,孟玉华这边也收到了宫里女儿的回信,这才知晓姜芙早瞒着她往宫里递了消息。
孟玉华手里捏着信,去到姜芙院子里问她:“阿芙,你什么时候往宫里送的信,为何不告诉娘?”
姜芙有些心虚解释:“就是上回,玉宁和穆兰约我出门,我在阿姐的书铺遇到了上回来传旨的公公,玉宁她们告诉我,那公公就是圣上身边的人,我就想着既然遇到了,那索性试试......”
越说声音越小,她也知晓自己莽撞了。
“娘~”姜芙晃着她衣袖撒娇,“芙儿错了。”
“不可再有下回。”孟玉华点她道,“你阿姐入宫才多久,若是让圣上知晓此事,借此责罚你阿姐,看你怎么办。”
“母亲收到了回信,是不是证明圣上并没有生气。”姜芙机灵猜道。
“算你这回走运。”孟玉华带她看信,“有个好姐姐。”
孟玉华没觉得是陛下心宽,坚定地认为是姜莞从中费力周旋过的缘故。
她面露心疼。
“我也是担心母亲。”姜芙牢骚道,“父亲最近跟得了脑疾一样,发起疯来防不胜防。”
她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也是深刻意识以前阿姐有多辛苦。
“对付你父亲,娘还不至于一点办法没有。”孟玉华叹气,“先前都是你阿姐护着我们,如今也该是我们替她减轻点负担。”
“阿莞一人在宫里已经够累了。”她又道,“家里这点小事,娘一人应付得来。”
“那母亲打算怎么做。”姜芙好奇。
“你父亲频频来我正院,肯定是受了白氏的指使。”孟玉华素日只是不屑与他们纠缠,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左右不过我名下那些东西。”孟玉华话里嘲讽满满,“今日起,娘会让阿菡来你屋里住几日。”
姜菡年岁尚小,并没有给她准备单独的院子,一直都是和孟玉华住在正院,但近来姜承时不时就要来正院刷存在感。
孟玉华想,或许就是因为有姜菡的存在,莲芳阁的人才放心让姜承来她这儿。
演了几日前戏,也该开始正戏了。
“母亲打算做什么?”姜芙突然有点兴奋,她还没见过母亲算计人的模样。
“允你父亲留宿。”孟玉华淡淡道。
“啊?”姜芙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明白孟玉华为何要牺牲这么大。
“想哪去了。”孟玉华点她,“你阿姐离开前给我准备了上好的安眠粉,让我以防万一。”
既然这么喜欢睡,那就让他好好睡一睡。
“阿姐未卜先知啊。”姜芙佩服。
“芙儿你记住,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背弃你阿姐。”孟玉华认真嘱咐,“哪怕是你外祖母也不能越过你阿姐。”
姜芙点头:“女儿明白。”
这世间除了阿姐和母亲,再无任何人对她的好是不掺杂利益的。
当然,姜芙也明白,不能理所当然地单方面索求旁人的好,而自己却什么都不付出。
这是不对的。
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珍贵。
而她在意的就是一份独一无二的偏爱。
......
距离静郡王的寿宴还有半个月,而白氏高调赴宴交友的风波却愈演愈烈,自从得知此事后的满春便格外关注宫外的情形。
今日晨早得知白氏又攀上了某某伯爵夫人,连忙到姜莞面前叭叭告状:“......要是不入宫就好了,哪里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
她最后道:“娘娘,您就一点不担心?”
“我不是递了信给母亲?”银霜伺候姜莞穿衣,一旁贵妃榻上还坐着个男人。
满春定睛一看,吓一跳,怎么陛下也在,她刚才告状的时候没骂到陛下吧。
糟糕!说的话太多,记不清了!
她忙收敛脾气,福身行礼,同时心里忐忑地嘀咕,陛下今日不是有早朝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陛下结束早朝后特意过来陪我用早膳。”像是看穿了她心底所想,姜莞解释。
满春顺势道:“那奴婢去小厨房看看早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完,人就匆匆逃离内室。
姜莞望着她的背影,眉眼间透着一丝宠溺。
不意外得到某人的一声:“哼。”
“陛下又怎么不高兴了?”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仿佛在阴阳他。
“你倒是护着她。”萧言神色莫名。
“我也护着陛下啊。”姜莞反道,“都没拆穿陛下一大早过来的真正目的其实是馋我小厨房的早膳。”
萧言:“......”
听到这里的银霜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手上的动作更小心了。
“如果没有朕,你打算如何?”萧言突然在意,“哦,朕想起来,沈三是吧。”
腔调七拐八弯,听着就不舒服。
姜莞有点烦他:“陛下吃醋啦?”
萧言扬声:“呵,他还不够格。”
姜莞望着镜中美丽的面庞,独自欣赏,同时嘴里不忘敷衍:“哦。”
“所以,到底是不是沈三?”萧言追着问。
“是与不是,我不都已经入了陛下的后宫。”姜莞回道,“答案重要吗?”
她才不会告诉他明确的答案,谁会傻到主动交出把柄。
“陛下问得这么迫切,我只能当陛下是在吃醋。”她故意道。
“朕怎么会吃醋。”萧言最受不得激将法,快速矢口否认,“你想得美。”
“看来朕还是沈三的救命恩人。”
姜莞:“?”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当即反击:“按陛下的说话,那我不是成了全燕京闺阁千金的救世主?”
她冷呵呵两声:“我牺牲这么大,她们该为我立块长生碑才是。”
......
俩人你来我往,交锋不断。
唯有银霜的嘴角愈发地苦。
......
到最后,萧言猛地起身:“朕不吃了。”
姜莞乐意之至:“陛下慢走。”
起身后迟迟不动的萧言忽然又坐下:“朕就吃,你能拿朕怎样!”
姜莞:“......”
莫不是迟来的叛逆期。
终于给姜莞编好发髻的银霜忙低声道:“娘娘,奴婢去准备茶水。”
语速快得恨不得能立刻逃离这片烽烟地。
“去吧去吧。”姜莞对她笑了笑,难为她了,坚持到现在。
见她对宫婢都要比对他和颜悦色,萧言莫名不爽,他压下这股怪异的感觉,勉强道:“朕好奇你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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