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控制着伯爵一家的同伴见人受伤,忍不住惊呼:“老大!”
卡洛夫落地,贴在主人身边,娜塔莎捂着胸口指缝渗出鲜血,同伴见状怒不可遏,直接朝和冬开了一枪。
雪豹听觉敏锐,叼着和冬的手臂将人拉扯至一边,子弹擦着哨兵的胳膊深深凿进地板,空气中弥漫着弹药发射特有的臭味儿。
同伴赶来扶起娜塔莎,哪怕人示意自己无碍,也恨恨看向雪豹,看着看着再次朝和冬举起枪,卡洛夫根根毛发竖起,喉咙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和冬无法控制头部的眩晕,没能接住卡洛夫创造出来的机会,知道良机已过,也不再挣扎,勉强支起身子半蹲在地上,抬起头,虽然眉头紧锁、面带痛苦,但眼神锐利,毫不畏惧。
同伴恨得咬牙切齿,眼看就要扣动扳机,谁知道娜塔莎却伸手将枪口下压,她给自己打了一支镇痛剂,又拿出一支淡紫色的药剂走到和冬面前,卡洛夫呲牙,却被和冬费力捂住嘴巴。
娜塔莎夸赞道:“还是你聪明。”说罢,猛然将针头插进和冬脖颈下两寸处,娜塔莎的伤口三厘米深,针头至少五厘米,和冬失去意识前听到这个女哨兵道:“放心,我不会跟军部对着干的。”
第84章 再醒来,和冬发现自己被困在治疗舱里,舱中的营养液已经消下去一小……
再醒来,和冬发现自己被困在治疗舱里,舱中的营养液已经消下去一小半,除了精神世界被攻击后还未痊愈的眩晕,她好手好脚没有遭到一点非人的虐待,如果治疗舱内侧的开门键没失灵就更好了。
她举起双手,用手肘撑着透明舱门,生物制药公司出品的治疗舱被业界称为安全带,极端时甚至能当成逃生舱使用,坚固程度可见一斑。
只要舱内有营养液,机器就会自动运转让人体维持最佳状态,空间狭小活动受限也不怕人受伤,不失为困人的好办法。
星际海盗真是有想法。
可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办法了,和冬双腿蜷曲起来,一点一点往下挪,直至脚底碰到硬物,这才弓起双腿,一,二,三,撞击!
碰——
一,二,三!撞击!
碰——嗤—
听到有空气声进入,和冬咬牙踮起脚,将军靴头部的钛制硬块对准舱底,一,二,三,撞击!
嗤——
和冬发现自己撞出一个能透光的口子,军靴和舱底撞击时备受压迫的脚趾隐隐作痛,她甚至怀疑这个脆弱部位的骨节都断了,但在下一刻,舱门大开,娜塔莎站在一侧微笑道:“你醒了?”
她遗憾的发现不用自己撞了。
和冬坐起身,在娜塔莎身后跟班拿枪警戒的情况下还是淡定地跳到地上,落地那一瞬间脚趾几欲断裂的痛楚让她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踉跄的扶着刚才被她踢开一条缝的舱底,那里因为撞击变形,正有一个小凸起,和冬用手心将它折下来。
娜塔莎没有发现,只是自顾自地说:“一听到这里传来巨响,我就知道你醒了。”
“要说你身体素质是真的不错,注射那么大剂量的麻醉剂竟然也就比那群人晚了一个小时,精神力有a吧?难怪能混到上校。”
娜塔莎语气中充满对和冬的赞赏:“要是你不是上校,我真想把你拢过来,咱俩一起干。”
“跟着你一起干星际海盗,抢劫、仇杀,然后哪天被腾出手来的军部送上断头台?”和冬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引得娜塔莎同伴怒喝:“找死?!”
娜塔莎本人倒是端的一副大气和善的样子,挥挥手示意他们后退:“瞧你说的,帝国那么多声色场所都办的红红火火,我这点苍蝇腿儿,就是送到跟前人家都懒得张嘴。”
和冬跟着娜塔莎走了一截,随着移动,她脑海中的地图也更加清晰,消防口、监控器、应急灯……直到来到大厅,参与宴会的人一个不落全都捆手捆脚嘴里塞着东西待在这里。
和冬看见自己手下,他们眼神早已恢复清明,但无奈大家在昏迷期间都被扒了一个遍,什么通讯的东西也没留下,她只能用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同伴手脚利索的拿出麻绳将和冬手脚都绑起来,只不过作为上校,这些人还是给了她一些优待,比如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带血的椅子,娜塔莎还作主不用给她堵嘴,这位健美的女哨兵扶着椅背,健美的影子笼罩着俘虏:“上校,你可要看好了,从现在开始,这里只要走出一个人,我就回来杀一个,我心善,见不得他们孤零零的走,黄泉路上有人相伴才不算孤单。”
说完,娜塔莎扭转和冬的头,示意她朝大厅上空的监控看,和冬余光却发现海盗不约而同地低头对了下终端,娜塔莎还在说:“监控室瞧的一清二楚,千万别给我耍花招。”
人群几乎在娜塔莎一行走后的瞬间便爆发出一阵议论声,三个手下看看和冬,又看看一旁拿着量子枪站岗放哨的海盗,他们用眨眼频率代替密码向和冬传递着自己搜集到的讯息。
“已跃迁。”
“失联。”
“十二小时。”
“未见伯……”
最后一个字还没展示出来,旁边守着的海盗就喝道:“干什么呢?!”
他冲着大厅开了一枪,硝烟特有的臭味儿刚弥漫开来,人群中便后知后觉的爆发出一阵尖叫,这让和冬本就没有痊愈的头晕更加严重,她还以为他们传递讯息被发现,但没想到下一刻,那海盗便抓着一个人的头发将其从人群中拉出来。
那人颇有些身手,不知何时已经解开手部的枷锁,被发现后双臂一伸,直接勒住海盗的脖子,还要后退用力将其击毙,却被人拿着枪托在脑袋上狠狠一磕。
海盗下手没有轻重可言,那人额头冒血,转瞬便瘫软在地,好似没了生息。
被他勒住的海盗这才脱身,丢下绳子呸了两声,想开枪被人拦下,又抬起脚朝着人胸口踏去。
这一脚下去就是不死也要死透了!
军人在前,根本不可能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三个手下隐忍观察着,想要出手,又怕耽误战机,最后还是和冬暴喝:“住手!”
海盗脚步停顿,扭头,看向人群对面自身难保的哨兵:“上校,我劝你少管闲事。”
“娜塔莎就是授意你们这样杀人的?”和冬说,“她跟我说的很清楚,她只求财,不想跟军部对上,要不然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人捆起来看守,想要人死,上船的时候丢个炸弹全杀了不更自在?——我不是阻拦你,我只是劝你考虑清楚你们老大的意思,你这么做她知道吗?”
那俩海盗闻言对视一眼:“你说的没错。”
就在三个手下稍稍放松时,大厅又传来一道闷响,只见海盗将枪口抵在那人胸前打了一枪,尸体抽搐时,他擦掉喷溅到脸上的血滴,那张脸也更狰狞,怪笑道:“杀你是重罪,可没说不能杀他们啊。”
良久,人群中才响起绝望般的啜泣。
海盗听见哭声,这才站起身走到和冬身后,“上校,有没有告诉你,话太多、管的太宽,会吃苦头的?”
说罢,一个狠踹,“碰”的一声,直接让和冬连人带凳子直接倒在地上,和冬腿脚被捆,来不及闪避,额头直接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手下压下到嗓子里的惊呼,见不得长官受此折辱,就要站起来跟人决一死战,却见和冬趴伏在地上轻轻摇头。
他们一怔,和冬动作夸张、十分扭曲的侧躺在地板上,就在双脚挣扎的同时一个边缘呈现不规则锯齿状、好像从什么东西上掰下来的小铁片直接滑到某人脚下。
手下抬脚、压住、回勾,那帮海盗看着和冬哈哈大笑的时候,哨兵已经成功将铁片握在手里,沉默的割向绳子。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和冬发表着自己的仇恨宣扬:“有本事就给我个痛快,要不然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盯你们一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们老窝……”
娜塔莎在大厅留下四个海盗看守,和冬推测她人手不多——毕竟亡命徒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至少也会留下一部分人手看守老巢,他们有武器,自己这方老的老小的小除了尖叫只会哭,应该再等一会儿,至少摸清海盗的排班顺序。
但是没有时间了。
和冬直觉海盗对终端的动作不对劲,娜塔莎一行伪装成伯爵护卫队直到他们上船前还没被发现,肯定做了万全准备,既然是这样,十二个小时已经足够他们转移这个航班上的所有东西,为什么还不走?
他们正准备要走!
说不定已经分批离开了!
海盗又低头看了一眼终端,不耐烦道:“好了!看你是个上校,没想到这么啰嗦,闭嘴!”
和冬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手下眨眼示意,和冬翻转身体将被缚的双手压在身下,她沉声咒骂,几乎把在军队里学来的脏话都说了一遍:“……杂种,狗娘养的软蛋,就会跟着主人狂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狐假虎威的东西,要是没有娜塔莎,你们算什么玩意儿?活该被流放,这辈子就是阴沟里的老鼠,下水道的臭虫,你妈若是泉下有知也要替你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