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听到哨兵的呼吸就想咬住她的舌头;触到她略带薄茧的手掌,就想将人困在锦被之中,攀附纠缠,像两只藤蔓,至死方休。
一个正常的哨兵面对处于结合热的向导应该做什么?
普琳不是没感觉到哨兵急促的呼吸、脖颈手臂上因为情动而遍布的细汗,但在这种关头,她竟然被人推开了!
“和冬……”
“和冬!”
和冬凑过来温柔的亲吻公主的侧脸,娇贵的公主殿下脸上像是点了两团胭脂,灼热、芳香,连唇角都带着两人纠缠留下的水渍。
她不断地吻人的脸颊、额头、鼻尖、唇角,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人的脖颈上,公主佩戴的珍珠几层珍珠项链,更衬得脖颈雪白修长。
哨兵不受控制的低头吻了一下,这种怜惜而又克制的安抚,就像心被人揉捏了一把,什么算计、羞恼都被抛之脑后,让普琳不自觉松开牙齿。
哨兵抚着她的侧脸,问道:“殿下,您好点了吗?”
普琳没有回答,一只手臂穿过枕头跟人肩膀之间的缝隙,以同样的动作回搂住哨兵的肩膀。
她声音轻的像一声呓语:“和冬,我好难受。”
不远处,斐正将雪豹卷起,在卡洛夫的怒吼声中把玩着它的尾巴。
公主发出一声泣音,犹不甘心今天仅止步于此:“帮帮我。”她用鼻子磨蹭哨兵的脸颊,“帮帮我。”
“殿下,”哨兵拒绝道:“我不能让你后悔。”
普琳凑到她耳边,咬着她的耳朵:“你能帮我,我想进去,我知道你在那里,就藏在……山壁后面。”
和冬咬牙,向导想要度过结合热,要么有镇定剂要么有哨兵安抚,可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没办法让人再将镇定剂送来。
于是她在公主难受的轻哼声中妥协,缓缓开放自己的精神世界,屏障如同透明的电子门,在人验证密钥的瞬间消失于无形,几乎在同一时刻,普琳徘徊在两人身边的精神触手,就如发现什么珍宝一样猛然冲了进去。
哨兵发出一声轻哼,跟前几次治伤只进入几根精神触手不同,这次普琳将自己的精神触手凝结着一张大网,在获得主人首肯的那一刻,便将人藏在精神世界深处的能量体整个包裹起来。
特殊人群的精神图景中保存着人的根本意识也可以称作能量体,大家一般都选择将其拟人化成自己的模样,有幼年、有青年、有人生中最满意的那个阶段,不过无一例外全都掩藏在重重迷障之后。
和冬将其藏在山壁后面,由卡洛夫看守。
但没想到普琳早在精神治疗时便发现端倪,并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直到现在一击即中。
能量体发出美丽的蓝光,任凭精神触手缠绕包裹。
和冬忍住整个人被人把玩揉捏的错觉,蜷缩着身体,口齿紧闭,不愿发出一丝声响。
普琳抱住哨兵的头,在人得到安慰,下意识朝自己靠近时,精神触手陡然开始冲击能量体,似乎这种接触已经不足以满足人内心的贪欲,想要彻底跟人融为一体。
哨兵面带痛苦,又仰起头想要远离。
公主把玩着哨兵的头发,捧到唇边亲了一口,小声道:“真可怜。”
真可怜啊,哨兵。
第52章 摄政王查理,王后想推举雅各布即位的关键人物,在知道公主算计自己
摄政王查理,王后想推举雅各布即位的关键人物,在知道公主算计自己傻儿子后,非但没有替他出头,反倒在私人医生给路易斯注射镇定剂前,让人准备了一盆冰水。
路易斯被保镖带回家时已经陷入狂躁状态,查理坐在客厅,问一句没答,就让人压着他的头在冰水里清醒一会儿。
胀热的头脑在陡然接触低温带来针扎般尖锐的刺痛,路易斯控制不住发出一阵惨叫,嘴巴、鼻子咕噜咕噜冒出一连串泡泡,可保镖没得到主人示意还是不敢松手,只能让这个不可一世的花花公子享受一下溺水濒死的滋味。
直到路易斯挣扎幅度放缓,医生不断举起手表示意,查理这才挥手让人将路易斯从冰水里拔出来。
路易斯劫后余生,狂躁的大脑终于恢复一丝清明,疯狂咳嗽、呼吸,涕泗横流,缓过劲儿来身上还是不自觉发抖,跪坐在地上呼喊着“爸爸”,期望唤醒摄政王的父爱。
查理嫌恶的看他一眼:“路易斯,现在清醒了吗?能听见我说话了吗?”
路易斯疯狂点头,即使体内燥热不退、头痛欲裂,头发衣领上的水珠早在低温下凝结成冰渣,他也不敢再说出第二个答案。
“我说你蠢,你还不服气。”
“我说不让你靠近公主,你以为我在害你,背着人偷偷溜到卡特琳宫,公主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你乐不思蜀,嗯?这迷魂汤好喝吗?”
想起被人跟死猪一样拖走前挨的那一脚,路易斯摇头,治疗舱即使能治疗身上的伤痕,也掩盖不了骨头上的隐痛。
查理冷笑一声:“你母亲英明一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你以为王室内讧,公主不被王后所喜,你就能捡个大便宜?你以为凭你的人材长相能让公主倾心于你?你以为什么好事都能落到你这个一文不名的东西头上?”
查理心里越怒声音越平静,他在知道公主给路易斯递邀请函后早就警告过他,但没想到这糟心玩意儿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直勾勾钻进公主的圈套。
若是舍身喂虎,周旋一番后能平安逃脱,查理也能赞他一声有气魄。
可现在这玩意儿却是让人从卡特琳宫一路拖出来,不用想,只要明天天际泛白,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会被传扬至整个帝国,堂堂摄政王要沦为别人的餐后笑话。
更可恨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一切,知道王后会借此发难,他也不敢阻碍公主的计划。
路易斯缩着肩膀,体内热、体外冷,冻得他嘴唇直哆嗦,这副猥琐的模样,让查理更是心烦。
“你要是真有和冬那般人材,你以为我会阻你青云路?”
“路易斯,”摄政王叫他的名字:“你太让我失望了。”
“爸爸!”
路易斯一惊,再也撑不住,跪在地上磕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查理站起身:“你错在哪儿?”
路易斯都不敢跟父亲说自己在卡特琳宫受到的冷遇,若是让他知道自己面对冷茶空屋还能独坐一晌,等待他的不仅是加倍的嘲弄,那些贱种一定会趁机踩上一脚。
他咬牙道:“我错在不听劝,我错在不知自己斤两愚蠢自大,请爸爸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就去跟公主请罪!”
“呵呵。”
查理站在那里伸开胳膊,让助理拂平衣袖上的褶皱,整理领口和头发:“你错在让人发现你这么蠢!你以为你是谁,想请罪就请罪?你以为自己请罪了,公主就会看在你识相的面子上原谅你?”
整理好,助理后退半步,吩咐人开车,查理走到路易斯面前,在人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捏起的下巴,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路易斯目眩耳鸣,只听见查理说:“你老子现在要去向公主请罪了,真是谢谢你让我有这个机会。”
—
卡特琳宫安静的过分,到了午夜十二点,不太重要的照明灯全部熄灭,这个百年古堡才呈现出自己幽深晦暗的一面。
长长的走廊、寂静的没有人声的深夜,缓缓响起一阵开门声,普琳从寝殿走出来,门口的侍从官早就换过一茬,听同伴耳语知道哨兵在室内,刚想悄摸探头看,公主就把大门合上了。
侍从官低头,普琳心情好不愿意跟他们计较,只哼了一声,看见他们的头越来越低,这才说:“守好大门,不要让她离开。”
亨瑞正在走廊拐角处等着,等公主近前,这才跟她错了一个身位低声说:“摄政王在等您。”
摄政王深夜来访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早就有侍从将其引到书房,距亨瑞第一次通传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普琳走进去发现查理还站在桌案旁,好似一直都没坐过,看见她进来立马低头行礼,口称殿下。
普琳示意他坐下:“摄政王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查理听到这里头更低、腰更弯:“我平日不太关注家庭教育,今日惊闻犬子不驯,胆敢冒犯公主,要杀要打,全凭殿下,我绝无二话!”
普琳看着他,银发深目、一身制服、手持拐杖,本来威风凛凛、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却在小小一间书房对着自己道歉,她还记得自己初次调动治安队被他发现,摄政王的那句:“公主就应该有个公主的样子。”
人生真是滑稽。
“摄政王言重了,我杀他打他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不算大事你让人一路拖着路易斯像扔死猪一样将人丢出去?
查理面部抽搐,在普琳没放出大招前还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