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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丁欢:“衾姐,怎么样了?”
  盛衾侧过脸看向众人,温和道:“再过半个小时没有动静,我们就换个地方追着风走,目前来看这块地区还是最有可能出现的。”
  “阿衾,跟你介绍一下。”陈宇轻声说,“这位是小维,阿辞在国外上学时的房东。”
  孙可维微笑着伸手:“你好,我叔叔是这边当地的追风人。”
  盛衾弯唇回握住她的手,客套道:“你好,你中文说的挺好的。”
  “我是混血,也在国内待过一段时间。”孙可维继续问,“你叫盛亲?哪个亲啊?”
  “生同衾死同椁的那个衾。”盛亲下意识回应道。
  话刚说出口盛衾就后悔了,她之前都习惯性这样解释自己的名字,完全忘记了宴椁歧在场的事情。
  他不会以为她故意这样说的吧!
  联想起他昨天的说辞,盛衾觉得彻底完了,他肯定以为她是故意搞这些引起他的注意!
  “哎!”丁欢像是发现了什么大新闻,“衾姐,你
  跟歧哥这名字有点东西啊!”
  盛衾心跳缓了拍,余光观察宴椁歧的反应。
  很罕见的没有出现她预想的嘲讽和阴阳怪气,只是冷着脸没什么表情。
  但她还是谨慎的解释了下,保不齐哪天他心血来潮拿这句话内涵她别有所图。
  “我的名字是出自其他古诗词,意思是温暖安眠的被。”
  孙可维像是很感兴趣,笑着问:“什么古诗词啊?”
  盛衾:“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安稳锦衾今夜梦,月明好渡江湖。”
  “天哪!”丁欢感叹道,“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大,我的名字好像是我妈随便起的,说什么觉得欢字看着开心。”
  “我的维字也是因为妈咪喜欢王维,所以取的”孙可维看向坐在折叠椅上面的宴椁歧,轻声问,“歧哥,你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宴椁歧似乎兴致乏乏,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随口敷衍:“没有。”
  孙可维失落片刻后,又问:“那宴辞呢?你的小名肯定有含义吧?”
  宴椁歧明显没什么耐心了,干脆不说话懒的敷衍。
  “别理他,他还没睡醒呢。”陈宇出来打圆场。
  孙可维笑着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应该是习惯了宴椁歧不爱搭理人的毛病。
  盛衾转过身,视线掠过宴椁歧红色惹眼的发顶,有时候,她觉得这人像是只高傲的猫,开心了就搭理你几下,没兴致,一个眼神都不给你。
  她想起那天从摩托车俱乐部离开后,小面馆吃饭的后续。
  “我听伯母和你其他朋友都喊你阿辞,是你的小名吗?”
  毕竟是人家的隐私,盛衾几乎是小心翼翼问出的这句话。
  宴椁歧懒洋洋地嗯了声,唇轻佻地勾着笑,盯她:“怎么?你也想那么叫?”
  她垂眸不去看他,羞怯的耳垂能滴出血来。
  “我看你之前叫的那几次挺顺口的啊。”他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寸步不离,眼底闪过几分戏谑,“现在怎么还征求起我的意见了呢?盛大小姐。”
  盛衾低着头没出声,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身体里的那颗心脏因为他挑逗的举动疯狂地跳动着。
  宴椁歧笑出声,舌尖抵住一侧脸颊似暗爽,骨感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两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另只手撑着下颚,玩味般观察她的反应。
  她之前那几次也不知怎么,在特殊的情况下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喊了他的小名。
  但,他当时也答应了啊。
  沉默片刻后。
  宴椁歧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
  “我是早产儿,刚生下的时候情况很危急,要不是出生在宴家动用各种高科技应该早就死了。椁是棺椁的椁,歧是歧路的歧,老爷子希望我能向死而生走向另外一条道路。”
  盛衾听着不由得心口一颤,原来他名字里的椁字是这样来的。
  她日记本上的字,生同衾死同椁。
  “后来,我正如他们期望的那样从微弱的生命体征中走上歧路,活了下来。可好景不长我身体反复出现其他症状,都以为我活不下来了,老爷子为表达不舍从古诗词里取一个辞字给我。”
  盛衾:“什么古诗词?”
  宴椁歧:“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燕辞归客尚淹留。”
  第13章 下雪 看上我了
  “盛衾,你多大了?”孙可维轻声问。
  盛衾稍楞了下:“25。”
  孙可维:“那我比你大一岁比歧哥小一年。”
  “对了,你和歧哥是同个母校的啊”秦任问,“一个专业?”
  “不是同个专业。”孙可维,“歧哥主修是金融,我是哲学类的。”
  丁欢:“那应该接触也不多?”
  孙可维轻嗯声:“但歧哥很出名,原本黄种人男生在国外不是很受欢迎的,但见过歧哥的基本上都对他有好感。”
  秦任叹口气:“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卡颜会所。”
  听到这番话,盛衾还以为某人会嘚瑟一番,没想到他们几个聊的火热,当事人完全跟没听见似的。
  或许,这几年,他归根结底还是沉稳不少。
  从前,盛衾总是会想他在国外的生活是如何的,有次听别人猜测说宴椁歧可能有女朋友了,她甚至借口去国外看裘琳琳的时候主动去找他。
  那时候,周围的外国朋友夸赞吹捧他,宴椁歧还是很嚣张的。
  “是吗?没太在意。”
  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老子知道自己有多么受欢迎但老子假装谦虚,而且老子并不在意这些别人艳羡的东西,浅浅装一下。
  不远处,云层似乎没有了移动的力气,开始停滞。
  盛衾没打扰大家聊天的兴致,独自一人回到车上查看最新的天气分布图。
  按照上面的显示,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已经是方圆百里最有可能出现风暴的地方了。
  “盛衾,我能跟你聊聊吗?”
  一道柔和的女声传入她的耳膜,盛衾抬眼,孙可维弯着腰站在车外。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一次?”
  盛衾其实也认出她了,在异国他乡找宴椁歧那次,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对于外国人的长相,盛衾有些脸盲总觉得大差不差便没敢贸然确定。
  “应该见过一次。”盛衾下车,淡淡问道,“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我其实一直很喜欢歧哥。”孙可维肉眼可见的羞涩,“我没想到还能遇见他,想问问,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这个……。”盛衾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宴椁歧的动向了,“我不太了解,我们这次也算是偶遇,很久不联系了。”
  “好吧。”孙可维继续问,“那你知道他喜欢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或者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这问题对于盛衾来说明显是超纲的,她怎么会知道,唯一能排除的只有她自己这个类型是不喜欢的。
  看她有些为难,孙可维轻声问:“宇哥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所以才打扰过来问的不知道也没关系。”
  “额……。”
  “我们其实算不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盛衾缓声解释,她没说谎,甚至她跟陈宇的相识都比宴椁歧要早很多,只是后来大家都那么说,两人都没解释,久而久之便传的跟真事一样。
  盛衾第一次见到宴椁歧是在十四岁那年,之前她只是听父母提起过他。
  盛家父母每次提起宴椁歧后,便频频想起自己走丢的同龄儿子,为其牵肠挂肚。
  根本就没有人关注她的成长,直到盛衾上初中盛家碍于面子她才被转到国际学校。
  炎热夏季,空气中热浪涌动。
  盛衾每天晚上都需要上钢琴课,碰上假期时间就挪动到下午上课。
  她不喜欢在家里上,每次都是自己去找老师,老师家在旁边的老城区,要经过很多个笔直弯折的胡同才能达到。
  午后时分,烈日高高悬于天上,紫外线照在人体皮肤上十分毒辣。
  盛衾热的不行口干舌燥,朝着拐弯处路边买水的小摊快步走过去。
  遮阳伞下阴凉处,少年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一只腿吊儿郎当地搭在另只腿上,仰着的脖颈处喉结突出,脸上摊着张满分的试卷。
  “您好,我想买瓶水。”
  宴椁歧散漫地嗯了声,保持原姿势没动。
  “自己拿。”
  “哦。”盛衾知道他没睡着,但还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冰柜掀开,从里面拿出瓶冰水迫不及待地拧开盖子喝了口。
  伞下确实凉爽很多,盛衾看了眼微信弹出的消息,老师告知今天临时有事改天约。
  她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经过椅子旁边时,宴椁歧已经坐起身子,但低着头,两人全程没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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