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依依的手指甲已经镶嵌到了他的背部,留下痕迹。乔鹤忍不住咬上她洁白的脖颈,同样留下了烙印。
  被子早就不知所踪。
  白依依看着天花板,上面倒映出二人的影子,和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甚至比梦里的场景更激烈和刺激。
  乔鹤没有起身,一个翻身让她上位。
  白依依趴在他的胸口上,整个人都奄奄的。
  反观乔鹤,他倒是精神饱满,丝毫不觉得疲惫,甚至还能再来几轮。
  只不过白依依靠近大腿根的那块皮肤已经完全红肿,要是再摩擦就要发炎了。
  “怎么不说话?”乔鹤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往怀里带。
  白依依声线虚弱:“好累啊……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我没有力气回答……头好晕……”
  乔鹤打趣:“这都还没怎么样,就累成这样?”
  白依依委屈:“我都没吃东西,好饿……”
  他这才想起她似乎有低血糖。
  乔鹤起身将她抱起往客厅的沙发上走去。
  他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又泡了一杯温的蜂蜜水:“先垫垫,我去给你煮面。”
  “好……”她艰难抬手。
  乔鹤马上弯腰:“行了别动,我给你喂。”
  他坐下让她枕着,给她喂了半杯蜂蜜,还帮忙擦了嘴角,服务可以说是非常到位。
  白依依恢复了一丁点力气又躺了回去,她侧卧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即使没穿衣服,披个围裙看着都得劲,宽肩窄腰,透着一股少年感爹味,十分靠谱。
  戴上眼镜时高冷禁欲,摘掉眼镜时又像是变了个人。
  她忽然觉得很幸运,能够找到他这么一个完全符合自己择偶标准的男人。
  正这样想着,乔鹤忙着煮面的时候也不忘回头查看她的情况。
  白依依的手自然地垂落在沙发下,另一只手枕着头,圆溜溜地瞪着眼,嗷嗷待哺。
  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画面,空气中混杂着烟火气,倒是让人品出了温馨的味道。
  *
  第一次留宿过后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频繁的成双入对难免会引起别人的猜测。
  特别是在学生会的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乔鹤开会时的目光会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两个人平时的正常接触也像是冒着粉红泡泡。尤其是乔鹤对她说话的声音,可谓是极尽温柔,独一份的缱绻。
  热恋期的情侣总是瞒不住,喜欢这种东西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都跑出来。
  梅月衫心里十分不爽快,隐约有了不好的推测。
  她跑到白依依兼职的咖啡店,特意挑了个没什么人的时间点。
  此刻快要关门,白依依正哼着歌清洗器具,准备收尾去找乔鹤商量学生会组织活动的相关事宜,再顺便约个会。
  没想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一杯冰美式。”
  白依依还在愉快地忙活手里的事,没抬头,贴心解释:“不好意思要打烊了。”
  “离打烊还剩一分钟,我说一杯冰美式。”她重复了一遍,“没听懂吗?”
  这冲人的语气如此熟悉,白依依抬头,看见了一脸不耐的梅月衫。
  她正双手抱胸,用下巴看人。
  鉴于咖啡店有规定不到最后一分钟就不许拒绝客人,但是一般客人也不会为难服务员。
  况且东西都已经清洗完了,再做一杯就要重新洗一次,很浪费时间。
  没办法她只好挤出微笑:“好的,月衫学姐你稍等。”
  梅月衫看着她脖子上的痕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白依依给乔鹤发信息,让他再等一小会,自己则着急忙慌地端着做好的冰美式过去:“月衫学姐你要的咖啡好了。”
  梅月衫却敲了敲桌子,示意:“你坐,我有话和你聊。”
  “哦。”白依依麻利地摘下工作围裙,“你是想和我讨论这次学生会组织活动的事情吗?”
  这次她是除了乔鹤以外最重要的负责人,梅月衫能够看出他在有意提拔白依依在学生会的地位。
  或许不久的将来她这个副会长就会被取代。梅月衫摇头:“我想聊聊你和会长的事情。”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又皱眉用纸巾包着吐了出来,表情十分嫌弃:“很廉价的咖啡豆,偶尔图新鲜尝尝也没什么,但是终归比不上好的咖啡豆。”
  白依依没多想:“学姐,是不是不合口味?我帮你再做一杯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
  梅月衫只觉得她蠢,居然没听懂话里话外的意思,对恶意没有一丁点感知。
  梅月衫呵斥:“不用,你就坐着。”
  白依依眨了眨眼:“好。”
  她不明白,乔鹤那样要强聪明又理智的人到底看上白依依哪点了。
  梅月衫怕她听不懂,直接开门见山:“我已经知道你是真正的一一了。”
  白依依尴尬地笑了笑:“嗯,我也知道你是天下梅。”
  两个人对视着,仿佛回到了从前游戏里对峙的画面。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不可言说的微妙。
  第67章
  最后还是她先打破沉默。
  梅月衫面色依旧:“当年退帮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白依依皱眉:“记得。”
  梅月衫理直气壮:“那就好,我看你最近谈恋爱弄得头脑不是很清醒。”
  白依依耸肩摊手:“这件事和乔学长有什么关系?我和天下禾已经是过去式了。”
  梅月衫语气轻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白依依还是没懂:“什么?”
  梅月衫又翻白眼,十分不愿意承认:“天下禾和桥头上的鹤其实是同一个人,都是乔鹤。”
  白依依显然不相信,还巴巴地解释:“月衫学姐,你怕是误会了,乔学长那么菜不可能是天下禾,他那天打败天下禾是因为找了场外援助……”
  “停。”她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你还真的是好骗,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白依依脑子还没转过来。
  梅月衫又补充:“我听乔嘉怡说,他为了你公认违抗严伯父,还说你没有脚踏三条船。”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桥头上的鹤和天下禾都是他,不然乔鹤怎么可能不介意这种事情。”
  白依依脑袋发懵,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看着她难看的表情,梅月衫极度愉悦:“不然你以为乔鹤喜欢你是因为你打游戏比他厉害吗?”
  白依依脸色发白:“所以你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
  梅月衫有些洋洋得意:“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沉迷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只不过是他叛逆冲动的借口,还有和我闹别扭的工具。”
  白依依咬着下嘴唇:“我还是没听明白。”
  梅月衫:“你猜他那天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要做戏给我看,不就是还在乎我的看法。就像之前我们一起打副本,他不照样偏袒我,最后还是你灰溜溜地退帮,他从头到尾挽留过你吗?你和他在游戏里表白,他只说了一句无聊就下线了。”
  这些回忆刺痛着白依依本该麻木的心。
  她问:“所以当时最后的副本通关是你失误了吧。”
  梅月衫并不遮掩:“是又怎么样,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信了我,并没有信你。”
  白依依蜷缩手指,苦苦硬撑:“你说完了吗?”
  梅月衫拿起名牌包起身时,还顺手拍了拍灰:“其实我能够理解乔鹤为什么对你暂时上头,毕竟你廉价容易得到,对他来说有新鲜感,他从小到大接触不到像你这种人,玩玩也就罢了。难不成乔鹤这种人会为了你真的放弃家族的助力?从小到大接触精英教育的人最是会权衡利弊。”
  “你也不想想要是他真的喜欢你,为什么在得知你真正的身份之前对你态度如此恶劣。刚开始他甚至认错了人,那就证明他对你这挂一直都不是很感冒。”
  “对了。”梅月衫给她致命一击,“那天赵飞宇出去买醉,无意间说了一些有关于你和乔鹤的事情。”
  梅月衫故作思考:“他说乔鹤之前发现认错人又重新排查了一遍人员名单资料。三选一的怀疑对象,他愣是把你给排除,还说什么你这种人不会是他要找的一一。”
  梅月衫:“那我想,或许是从前冤枉你的愧疚,再加上赵飞宇的竞争,才促使乔鹤生起了争夺欲。总之他不是真心喜欢你,我劝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你对他的未来没有一丁点帮助,还会起阻碍,要是你真的希望他好就不要再拖累乔鹤。”
  梅月衫走后,白依依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放声大哭了起来。
  空荡的咖啡厅里,她的哭泣格外清晰。
  即使是这样,白依依还得整理好情绪,重新清洗器具,一边哭一边洗,用袖子擦眼泪的时候还不小心失手将杯子打坏。
  此时她光顾着伤心,想也没想就伸手去触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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