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胡说什么呢,我们俩情况不一样。”权至龙说。
  至少人家那对是真的,他这边……是他骗来的。
  姜大成不以为意:“肯定啊,你俩情况一样,这才出大事。”
  权至龙:“又乱讲。”
  要是能假戏真做就好了。
  几分钟后,干完家务,两个人一起上楼。
  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正好赶上切歌。
  《iloveit》的前奏正好响起。
  踩着节奏强烈的鼓点,权至龙单手撑了下沙发背,跳坐在孟令慈身边,拿起桌上的话筒。
  零帧起手,开始对着孟令慈唱。
  偶尔随着节拍轻晃,因为实力在线,简单随性的动作都能做得很帅气。
  完美应了那句——舞蹈是音乐的外化,舞者又是两者的灵魂。
  跟在他身后的姜大成悄悄拉好帘子,打开氛围灯,做完一切默默离开,免得被秀一脸。
  红蓝紫三色的灯光按照音乐的节拍轻晃,间隔扫过他的脸,放大他俊秀的五官。
  “令我不知不觉,伸手去揽的腰。”
  权至龙倒是没揽,视线代替他吻过。
  这样孔雀开屏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句歌词落下。
  唱完,他按下暂停,匀了下呼吸,应了歌词问:“要和我有秘密吗?孟令慈。”
  他的眼睛满是有如实质的侵略欲。
  “别这样看我。”孟令慈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也试图控制下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权至龙佯装失落,眨了眨眼睛:“这是找理由拒绝我的意思啊。”
  掌心被他睫毛掠过,有点痒。孟令慈松开,不自然收紧五指,有点太烫了。
  这点异常的温度似乎要从手心蔓延全身,呼吸间都是散不开的热。
  权至龙还闭着眼睛,嘴角勾着小括弧,像在等待一个吻。
  孟令慈的掌心撑在沙发上,抓了下又松开,指甲磨过沙发的声音在暂停一切声音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权至龙轻笑,红色的光吻过他的脸。
  “笑什么?”孟令慈问。
  权至龙睁开眼,还浸在孔雀开屏的状态里,戳一下都能溢出荷尔蒙:“笑你胆小,那我来。”
  “来什么?”孟令慈有点紧张。
  权至龙单手捧住她的脸,歪头盯着她的唇靠近。
  “唱完了吗?”姜大成的嗓音先脚步声炸过来,“怎么不喊我,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姜大成僵在原地,要说的话也拐个弯变了声调。
  “我是有点过分哈,你们继续,继续。”话音刚落,姜大成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就响起来,生怕晚一步就被抓住练歌。
  权至龙闭眼忍住火气,眉心一跳一跳。
  第40章 比起过去,你最好关心现……
  多好的氛围啊,就这么,没了。
  权至龙很受伤,五脏六腑都快要气出问题。
  偏偏孟令慈还跟没事人一样,往旁边移了下,特别拉开和他的距离。
  “去喊他吧。”孟令慈整理好自己披肩上的流苏,把它们从权至龙腿边拉回自己身边,“你都唱完了。”
  可他还有想做的事没做……权至龙看向孟令慈,把流苏又拉回来放在自己大腿上,还用手压着,“我就要让它在这待着,怎么了?”
  “好好好,待。”孟令慈语气纵容,身上的流苏轻晃,掠过一道暧昧的光影。
  她拒绝还好,这种纵容的态度才让人生闷气。
  既然这个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不要,我不想喊他。”权至龙斜斜一倚,靠在孟令慈的肩上,还挽住她的胳膊,拉进自己怀里。
  “痒。”他的头发扎进她的衣服里,刺激那些太过细嫩的皮肤。
  孟令慈缩了下脖子,声音都抖了下,她往旁边退,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别。”
  “嫌弃我?”权至龙抬头直视她,手撑在她大腿旁边:“孟令慈,你可真会折腾人。”
  孟令慈拉好自己乱七八糟挤成一团的披肩,“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嫌弃你。”
  “你就有。”权至龙,“你的肢体语言都告诉我了。”
  那是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眼看他又想往她颈窝里靠,孟令慈起身,衣服上的流苏垂过权至龙的锁骨,“我去楼下拿水。”
  权至龙抬眼仰视她,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委屈和明晃晃的不想让她去。
  孟令慈定定地看了会儿,眼神闪烁,摸了下他的下巴,赶在他起身前,华丽丽地……跑了。
  身上的衣服还扬了一道很漂亮的抛物线。
  “诶?”权至龙没来得及拉住。
  她是不在了,可他所处的地方,有她香味的余波。
  初闻有点冷,像雨后海棠花的香味,只存在幻想里,现实中无法追寻,梦幻又神秘,可尾调又蒸腾出一丝醉人的甜。
  权至龙坐在这种香气的余韵里,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一同浸在他的骨血里。
  蓝色的光在他身上缓缓滑过,红光翩然而至,他独自坐在光晕中,试图平复自己翻腾的心境。
  平复不下来,想孟令慈。
  孟令慈拿着三瓶水上楼,看见还没进去的姜大成。
  “前辈,你怎么不进去?”孟令慈递过去一瓶。
  姜大成:“我想着和你一起进,有你在,至龙哥可能会温柔点。”
  “不会啊。”孟令慈有点不太理解,下意识为权至龙说好话,“他一直都很温柔。”
  “一直都很……温柔?!”姜大成的声调转了个弯,稍微大了点。
  他往里扫了眼,生怕惊动什么,见权至龙背对着门口,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令慈也跟着往里看了眼,一看眉眼就变温柔——连背影都很帅。
  见权至龙没注意,姜大成才敢小声蛐蛐,“你是不知道我哥以前……恐怖啊恐怖,说要比我们强一辈子就算了。录音的时候又相当严格,我每次录音都很怵他,没有ptsd我真的是太坚强了。”
  一手资料,这得仔细听,孟令慈:“嗯,还有吗?”
  “等等,等等。”怕引发误会,姜大成赶紧解释,“至龙哥他不骂人。但你懂吧,有的人他哪怕什么都不说,等你唱完,在监控台后面淡淡瞥你一眼,哪怕不带什么情绪,你就很想给他跪下求别看了。”
  姜大成越说越委屈,恨不得把当年被支配的恐惧都倒出来。
  “其实也能理解,不这么严格不行,都是这样的。”但是……孟令慈拿着水瓶的手开始发凉,她是真的不行。
  “不进来吗,你们俩要聊到什么时候?”权至龙转过身,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很随意的动作,看得人喉咙发紧。
  “来来来,马上来。”姜大声说,又压低嗓音:“那个……要不你先进?”
  有没有搞错,在场三人,真正的学渣只有她。
  孟令慈为难地看了眼权至龙,咽了下口水,慢慢挪动步子,“来了。”
  还不如不来。
  看见她磨磨蹭蹭进来,还走到自己身边,权
  至龙放下胳膊,歪了下脖子,拿过遥控器开始挑选歌。
  滑了几首,权至龙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偏头问孟令慈:“喜欢哪一首?”
  “每一首。”孟令慈递过去一瓶水,小心翼翼讨好。
  权至龙看见,顿了下,往沙发上慵懒一靠。没接水,直接攥住孟令慈的手腕,直勾勾看着她。
  又克制自己,没往身边拉。
  他做出选择,但选择的结果,他交给孟令慈决定。
  “不坐吗?”权至龙尽量让语气随意一点,“搞得好像你在罚站。”
  “罚站已经算好结局。”孟令慈蔫蔫坐在他身边,“搞不好一会儿你会让我滚出去。”
  跟在她身后的姜大成见权至龙没注意他,绕了一圈,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权至龙确实没心思分给他,他神色自若把自己胳膊搭在孟令慈身后的靠背上。
  “没那么夸张,放轻松。就算你做得不好,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一家子有一个会唱歌就行了,多了难道每天晚上打pk,客厅银行比第一吗?”
  又是这样,几乎把孟令慈划在他范围内的姿势。只要孟令慈在他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他感到很满足。
  爱情本身没有这样的魔力,权至龙接近执拗地想,是她。
  孟令慈终于露出一个笑模样,“客厅银行,什么鬼。”
  权至龙勾唇笑,舔了下唇,没说话。
  有大成在,权至龙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坐那尬住,最后定了组合的歌。
  当悠长的钢琴声搭着节奏激烈的鼓点,矛盾又和谐。像酒神颂歌,在无尽的疯狂里描写悲伤。
  写歌人的心境已经不复从前。
  权至龙拉着孟令慈的手起身,“我教你跳,这首是简单的律动。”
  要不说权至龙控场能力强,围在孟令慈周围,手把手教她跳舞的情况下,还能在轮到自己的part时,拿起话筒零帧起手开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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