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冬哥儿和橙哥儿也来了,棉哥儿眼看要生,云叔么这段日子没让他乱跑,只能委屈巴巴的呆在家里,等着橙哥儿回去和他讲喜哥儿这段日子的见闻。
喜哥儿也不是那般抠搜的人,来的还都是比较熟的人家,便从橱柜拿了些南府城那边儿的糕点,配着茶水,坐在院子里,边聊边吃。
“是啊,南府城那块儿热的紧,大海我也看了,又大又宽,一眼望不到头儿,颜色蓝蓝的,不像咱们这儿的河水,泛黄。”
“喜哥儿,你可真了不得,咱们谷家村的哥儿,就你见的世面最多了。”一夫郎把喜哥儿夸的,若是有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我可太羡慕你了,大海啊,我这辈子能见到一回吗?”冬哥儿颇为感叹,艳羡着看着自家好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喜哥儿从南府城回来,和之前有些许不一样了。
“你若是想去,让易哥带你去,驾着骡车几日便到了,吃住省着些,十两银子能玩儿一个来回。”
冬哥儿摆手道:“还是算了吧,且不说银子的事儿,就是出远门这事儿,我也不怎的敢。”
喜哥儿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道:“这有什么的,官道白日里安全的紧,只要不赶夜路便是了。”
冬哥儿仍是摇头,咬了口糕点,眼睛一亮,“喜哥儿,这是什么糕点,这味道,我从未吃过。”
“这是荔枝甘露饼,这边这个是荔枝蓼花糖,哥夫说是过了吃荔枝的时候了,只能买些荔枝做的甜点了。
“原来这就是荔枝的味道啊,可真好吃,住在南府城的人也忒幸福了些。”冬哥儿边吃边感叹。
喜哥儿深以为然,不愧是一起玩到大的好友,想法与他别无二致。
一群妇人夫郎说说笑笑,也没多待,家里还有许多活儿计没做完,临走的时候,一样儿拿了些,说是要给家里的娃儿尝尝去。
喜哥儿也没计较,等冬哥儿和橙哥儿要走的时候,喊住了他们,又给他们另包了些,“橙哥儿,说起来我刚巧要去找你,我大伯哥也快生了,想着这段日子做些小孩子的衣服鞋袜,你帮我绣只小老虎,可好?”
橙哥儿温声道:“当然自无不可,你把布拿来与我,何时要?”
喜哥儿摆了摆手道:“不急,慢慢来,一个月后给我便是,我先把布拿给你。”
说着便回了屋子,拿了一匹月白色的绸缎出来。
橙哥儿接了过来,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摸绸缎呢,怪滑溜的。”
喜哥儿笑了笑,道:“我大伯哥公婆上回来的时候送的,若不然我们哪里买的起。”
冬哥儿嗔道:“得了吧你,还与我俩装穷呢。”语气未带酸意,俩人关系好,调侃居多。
喜哥儿轻轻锤了他一下,几人又聊了会儿,等冬哥儿和橙哥儿走了,喜哥儿才把院子又收拾了一番。
如今喜哥儿可以说是村里的姐儿哥儿的标杆,寻夫婿都得按着周宵那样儿的找,但这又如何容易,来说亲的别村的媒婆媒么,纷纷摇头,说谷家村的哥儿姐儿的眼光忒高。
村里有适婚哥儿姐儿的人家,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急又无奈,“你想找喜哥儿夫婿那般的,我给你挑了猎户,你又嫌人家长的雄壮,不好看,你怎的,要待家一辈子做老姑娘?!”
“那人胡子满脸,看着就吓人,怎的嫁?!”
“你你………”真真是又气又无奈。
不过也托了周宵的福,如今猎户在周边的村子,还挺抢手,稍微拾掇的人模人样一些,就不愁娶不到夫郎媳妇儿。
喜哥儿还是在谷源的婚宴上,才知道如今村里的哥儿姐儿的,嫁人都奔着猎户找了,颇为哭笑不得。
谷源和诗哥儿的婚宴办的很是热闹,村长家的儿子娶亲,村里人自是没有不来的,摆了三十来桌,把喜哥儿忙的晕头转向。
席间推杯换盏,大口吃着肉,前来吃喜宴的村里人,看着意气风发,彬彬有礼的谷源,边吃边扼腕叹息,村里又少了一个未婚的好男儿啊!
第101章
时光荏苒,转眼,今年地里的粮食甘蔗已收得七七八八,园子里的雄鹿又生了一茬儿的鹿茸,周宵这回没卖,晾晒好,和喜哥儿做好的虎头鞋帽,还有给念哥儿未出生的孩儿做的小衣服,一道儿寄去南府城去了。
秋风越来越萧瑟,吹着在人脸上,又干又冷,树上的枝桠光秃秃的,不复往日的翠绿。
“小爹,这些便是新哥儿他们收起来的鸭绒,鹅绒了。”
今儿一早儿,顾筠便让喜哥儿今年一年收的鸭绒和鹅绒搬了过来,眼看天越来越冷,须得尽早儿把羽绒被子做出来。
这些绒毛的清洗,挑选是个耗时候的活儿计,好在如今地里的活儿计不多,喜哥儿有的是时间处理这些绒毛。
顾筠和喜哥儿断断续续的收拾了十来日,才清洗干净,晾晒的蓬蓬松松的。
被子按顾筠嘱咐的缝好三条边,放在堂屋地上,顾筠烧了根木炭,在上面画了几块儿方方正正的方块儿。
喜哥儿不解其意,疑惑道:“小爹,直接装进去不就成了,画这些黑框框作甚?”
“跟棉花被子一样,到时候一块儿一块儿的缝上,不容易乱跑。”顾筠边画线边道。
喜哥儿恍然大悟,把收拾好的绒毛拿过来,等顾筠画好线,便能往里面塞了。
收拾羽毛是个费体力的活儿,本以为装羽绒能轻省些,不曾想也是个费时候儿的活儿计,两人忙活了整整一日,才在晚食前收拾妥当。
喜哥儿仔细的用湿布把羽绒被擦洗干净,在院子里晾上,想着明儿晚便盖上试试。
笠日晚上,喜哥儿把被子套好,叹道:“还真是又轻又暖和。”说着,又往被子里埋了埋,“小爹可真是厉害。”
周宵倒是不怎的喜欢这羽绒被,盖在身上轻轻的,总觉得没有棉花被子厚实,盖起来舒服,但又不好扫自家夫郎的兴,“是挺暖和。”
被子羽绒塞得多,一晚上别说喜哥儿和周宵了,便是团团和圆圆也是热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睡的拳打脚踢的,想把被子给踢出去。
笠日一早儿,喜哥儿便无奈的把被子收了起来:“还是等到冬时再盖吧,如今还是有些早了。”
周宵轻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家小夫郎真真是什么好东西到手上,不试一试吃一吃,就心痒难耐,如今盖了一晚上羽绒被,也算是解了他的一丝好奇了。
“我去园子转转,等回来再吃早食。”周宵冲正在叠被子的喜哥儿开口道。
如今,南星管理着家里的长工,渐渐也上了手,周宵轻省了不少,时不时的去园子里看看便可以,用不着他操太多的心。
周宵去了园子,喜哥儿带着团团和圆圆去灶房吃过早食,把俩娃丢给他们俩爷爷,忙活儿自己的事儿去了。
清洗干净的羽绒还剩了些,做大人的衣服是不够了,喜哥儿给团团和圆圆做了两身儿羽绒冬衣,顺带着给念哥儿的孩儿也做了一身儿,一道儿寄了过去。
如今团团和圆圆走路很是稳当,会走了以后,那可真是一眼没,转个身的功夫,那小短腿便不知迈出去了多远了。
喜哥儿深感,会走的娃儿比只会爬的娃儿,带起来费劲儿多了。
日子在平稳安逸中悄悄流逝,棉哥儿家的哥儿满月,橙哥儿也有了好消息,云叔么乐的牙不见眼,大手一挥,豪迈的摆了十几桌的酒席,连带着家里织布的事儿,也不让俩儿夫郎操心了,专门在村里请了俩婶子来。
喜哥儿领着团团和圆圆过去的时候,棉哥儿眼瞅着圆润了许多,喜哥儿调笑道:“怎的生了个孩子,圆了两圈儿去。”
棉哥儿嗔了他一眼,笑道:“还说呢,小爹都不让我下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胖些就怪了。”
团团和圆圆趴在小床边,看着睡着了的,还在吐口水泡泡的小娃娃,两双眼睛亮亮的,拉着喜哥儿过来看,“爹爹,弟弟。”
喜哥儿摸了摸他俩的小脑袋,笑道:“小弟弟可不可爱?”
团团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可爱。”
惹得棉哥儿直笑,心里头还有那么点儿小骄傲,这么可爱的孩子,他生的。
“给笑哥儿取好大名儿了吗?”喜哥儿轻轻握了握文哥儿还没有他一根手指头大的小手,笑问道。
“起好了,云起茗,小爹给定的。”
喜哥儿点了点头,“起茗,好听。”
喜哥儿和棉哥儿他们也是许久未见,在屋里聊了许久,“你送来的南府城那儿的鱼,可真鲜,比咱们这儿的鱼好吃,刺儿也少。”
“那边的鱼虾就是比咱们这儿的鲜甜,我们家人也都爱吃,大伯哥婆母送的如今也吃的七七八八了。”喜哥儿笑道:“现在再吃咱们这儿的鱼,不加多些调料,总觉得不怎的好吃。”
“镇上杂货铺有卖南府城那儿的鱼,贵的紧,小爹昨儿买了条回来,平日里还真是不舍得吃。”橙哥儿坐在一旁,边绣衣服,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