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也是现在灶台离不得人,要不然他也跟着去了,说实话,这古代人思想保守,行为真真是大胆的很,他来到这儿多年,三观被震的碎了粘起来再碎,如今得懒得去拾了。
  一路上,冬哥儿碎碎念着,“你是不知道,我看了没一会儿,就想着喊你来看看了,真的,这些年都没出过这么惊人的事儿了。”
  喜哥儿听了一路,无语道:“晚娘是咋想的啊,找谁也不能找钱二那个糊涂蛋啊。”
  “这不是找谁的事儿啊,这是晚娘偷汉子啊,顶大的事儿,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你爹了,整个人愁的不成,那钱良喊着要让晚娘沉塘呢!”
  等喜哥儿和冬哥儿赶到钱家门口,已是里一层外一层的围的水泄不通了,喜哥儿他俩只能站在外面听声儿。
  “你这贱妇!村长,我还是那句话,让她沉塘,咱村容不得这般耐不住寂寞四处勾搭汉子的骚货!”这是钱良的声音。
  晚娘站在院子里,神情木木的,不一会儿,竟是痴痴的笑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
  把围在院里的村里人吓了一跳,纷纷道:“天,这晚娘怕不是疯了吧?!”
  村长也是心有惴惴,冲谷大力道:“你且去把谷大夫请来。”
  “还请什么大夫,直接装鸡笼沉塘!”钱良他娘恼道,今儿可算是丢人丢大发了,钱家人脸上都没光,心里堵着口气,以后怕不是要被村里人耻笑上一大阵儿。
  村长瞪了钱家人一眼,看了眼低着头不知在想啥的钱竹清,摇了摇头,这人在想啥呢?!
  钱竹清脸上被钱良打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低着头也不替晚娘说话,他自打童哥儿和周大成亲,似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不再心里想着琳姐儿她娘了。
  家里如今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过了段日子便想着让他娘再给他娶门亲,不要哥儿,要能过日的本分的姑娘,他本就不喜哥儿。
  钱老太也软了态度,千叮咛万嘱咐,这次万不能寒了人的心了,再有下回,她绝不再给他操这份心,钱竹清自是连连保证。
  不想,钱老太那儿托媒人相看着,钱竹清这儿就和晚娘你侬我侬了,还被钱良给发现了,事儿也给闹大了。
  钱竹清和晚娘这事儿,说实话,先是晚娘勾搭在先,钱竹清也是没多久就上了钩,主要是晚娘有那么几分像琳姐儿她娘,再加上正值壮年的汉子,火气大,童哥儿跟他和离也有段日子了,这不就天雷勾地火了。
  谷大夫姗姗来迟,给晚娘把了把脉,摇了摇头,“脉象上,除了郁结于心,没旁的病象。”
  “好啊,你还装疯,你以为装疯便能逃过一死了?!”钱良怒道。
  “哈哈哈,我装疯?我早就疯了,被你们逼的!”
  晚娘声泪俱下,自打钱良娶了一个又一个,她的日子就没有好过过,起早贪黑不说,一明媒正娶的正妻,活的像个奴仆,家里谁都能使唤她,就连偷情抬进门的谷家的姐儿都比她活的像个人样儿!
  她早就想要报复钱家人了。
  第42章
  “村长,你听听,你听听,这样不守妇道的儿媳妇儿,我们钱家要不起!”钱良他娘抚着胸口,指着晚娘痛声道。
  “晚娘,你如今还不知错?”村长开口道,他想给晚娘一个机会,再怎样也是刚二十一鲜活的生命。
  “村长,我有错吗?他钱良能今儿娶这个,明儿又迎那个,家里的活儿计我一人干,我作何不能找个疼我的汉子?”
  此话一出,村长还没有反应,钱良便又要冲过来,作势要打她,“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村长轻斥一声儿,“住手!晚娘,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
  叹了口气,村长冲一旁的钱竹清道:“你待如何?”
  钱竹清还未开口,钱老太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丢尽了我们老钱家的脸。”
  钱老汉跟在后头,看样子也是气的不成,钱屠子摇了摇头,他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二弟前儿还让娘帮着寻摸好人家的姑娘呢,今儿就出了这事儿。
  钱屠子夫郎心里气急,他膝下还有一十二岁的哥儿,眼瞅着这连年便要想看人家,出了这档子事儿,还能有什么好人家能看得上他们家!
  谷大力帮着村长拦了拦钱家一家子,好容易平息了下来,村长沉声道:“钱二,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咱村里历来,若非是那等杀人放火,害人性命的事儿,一般不会搬出沉塘这等刑罚……”
  村长刚说到这儿,钱良便有些不干了,“村长,不把这贱妇沉塘,我咽不下这口气!”
  村长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旁穿着棉布衣服的谷翠花,意思不言而喻,你钱良没资格说这话。
  钱良看懂了村长的意思,讪讪的闭了嘴,内心却是一阵火大。
  不待村长继续说,钱老太被钱屠子夫郎搀扶着,颤声开口道:“村长,我家老二娶晚娘!”
  钱竹清还想说些什么,最后看了眼他娘的脸色还是闭上了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原还想着娶一黄花大姑娘回家的。
  钱良他娘见这事儿就要这么定下来了,心里有气也不敢发,冲钱老太恨声道:“既如此,你今儿就带走她!真真是看一眼就嫌烦!”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喜哥儿见事情了了,转身准备回去,叹道:“这晚娘离了钱良也不知是好是坏。”
  冬哥儿在一旁帮着他看着人,免得被人给冲撞了,闻言道:“应是会好些,最起码钱二那儿只有她一人,不用伺候小妾。”
  喜哥儿摇了摇头,“琳姐儿估计得气死了,赶走了童哥儿,又来了个晚娘。”
  “那也没办法不是,钱二还不到四十呢,哪能不成亲,且说呢,咱村里你知道王家的那个王临不?”
  喜哥儿点了点头,“他怎的了?”
  “他啊,娶夫郎了,四十岁的老汉子,娶了个二十不到的小哥儿,都能给人家当爹了,真真是作孽。”
  “还有这事儿呢?!”喜哥儿惊讶道,他竟没听说过。
  “我也是昨儿才知道的,那哥儿是南边儿发洪涝,逃难到这儿的,估摸着也是想要有一方瓦片遮头,才嫁的。”
  喜哥儿点了点头,哥儿独身一人在这世道过,着实是艰难些。
  “不过,王大哥虽年纪大,到现在没成亲,也是被家里给耽搁了,怨不得他。”
  冬哥儿叹了口气,“说的倒也是,王大哥家里难,双亲都卧病在床,这年年别说是存些银钱,都不够花的。”
  “他双亲去年离世,想来是存了些银钱,才娶的这哥儿。”喜哥儿开口道。
  俩哥儿边走边聊,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周家门口,冬哥儿吸了一口气,险些被香迷糊了。
  “你小爹做啥好吃的呢,这么好闻!”
  喜哥儿笑了笑,开门道:“今儿熬了些番茄酱,想来应是做好了,你随我来,装些回去尝尝。”
  冬哥儿也没客气,他和喜哥儿从小儿玩到大,熟悉的很,过两日再送些他娘腌的酸黄瓜来给喜哥儿他们尝尝,主要是他真是没吃过,有些好奇。
  “回来了?怎么样?”
  顾筠正在下面条儿,番茄牛腩已经炖的差不多了,等周铭和周宵父子俩回来,便能开饭了。
  “小爹,我晚会儿和你说,番茄酱熬好了吗?我想着送些给冬哥儿尝尝。”喜哥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毕竟这东西不是他做的,有些借花献佛了。
  “好了,在饭桌儿那儿晾着呢,你取个碗来,给冬哥儿盛上一碗去。”顾筠倒是无所谓,一碗番茄酱而已,又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
  “谢谢顾叔。”冬哥儿喜笑颜开。
  等冬哥儿走了,喜哥儿边看着炖番茄牛腩的锅,边把事儿和顾筠娓娓道来,讲了一遍。
  “啧啧啧,晚娘真是厉害,这思想境界有些超前了,不过嫁给那钱二,不是才出火坑又入虎口嘛,那琳姐儿小小年纪可不是啥好相与的。”
  喜哥儿颇觉赞同,等周宵回来听说了这事儿,暗暗乍舌,本以为晚娘是正妻,不会被欺负呢,看来村里的规矩没镇上那般严。
  钱家的事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从村里人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淡去,地里的甘蔗长成了,根根立在地里,看着跟个小树林儿似的,可把村里人给稀罕坏了。
  “这甘蔗还得两个月才能砍,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喜哥儿跟着周宵去甘蔗地里转了一圈儿,入了秋,过了前阵子的那阵儿秋老虎,天儿也渐渐有了些凉意。
  周宵在一旁扶着他,如今喜哥儿的肚子已显了怀,他照顾的更仔细了,闻言道:“马上便要秋收,也没空儿砍甘蔗。”
  喜哥儿笑了笑,“这眼看来,甘蔗成熟的时候刚刚好呢。”
  今年秋收,水田多,除了家里的长工,周宵另请了三个短工来,喜哥儿如今身子重,没去地里,在家和顾筠一起给在地里忙活的汉子们做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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