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奚昭心知秦沭会叫她,于是提起心跟着太监去了御书房。
  进门后,秦沭在批阅奏折,见奚昭进来只淡淡说了声:“来了。”
  奚昭答应一声,看着殿内宫女都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想了想,主动问道:“娘娘可是介意刚才的事?”
  秦沭眼睛没离开奏折,只说:“奚爱卿和别人出去同游,本宫介意什么?”
  看来的确介意了。
  奚昭垂在袖中的手捏紧衣袖,慢慢走到秦沭身边,俯下身轻声说:“娘娘别生气,我下次不会就是了。”
  秦沭放下手里的奏折,靠在龙椅上抬眼看她:“还想有下一次?”
  奚昭改口:“不会有下一次了。”
  秦沭没说话。
  奚昭见状,咬了咬唇,只好主动去挽秦沭的胳膊,放轻了些声音说:“娘娘,别生气了。”
  说完,她仔细观察着秦沭的反应。
  看到秦沭嘴角弧度缓和了些。
  奚昭松了口气。
  还好,服软还是有用的。
  秦沭看着身边的奚昭,感受着她挽着自己手臂的力道,心里有些痒。
  于是慢慢用力,把人拉到了腿上。
  奚昭没有抗拒,顺势坐在秦沭身上,被她抱住。
  熟悉的香气笼罩过来,奚昭望着秦沭,又有些害羞了。
  她不自然地别开视线,随即,感受到秦沭缓缓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奚爱卿惹怒了本宫,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你?”
  奚昭听这话,心跳有些加速,小声问:“娘娘想……如何处置?”
  秦沭:“你的意思是,本宫想如何都可以?”
  话音落下,奚昭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在秦沭幽深的目光下,还是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秦沭似乎笑了一下,随即慢慢靠近。
  看到秦沭盯着她的目光,奚昭再次开始紧张,刚想问秦沭想干什么,就见秦沭的唇靠近她的耳朵。
  随即,在奚昭浑身紧绷的时候,咬了一下她的耳尖。
  奚昭脸登时就红了。
  秦沭也太……
  耳尖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递到心里,奚昭下意识把抓着的秦沭衣裳攥成一团。
  秦沭看奚昭的反应很少满意,低声说:“下次再惹本宫生气,可就不止这样了。”
  奚昭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就快要跳出胸腔。
  一边紧张,一边心想,要是再过分一点,秦沭会怎么对她?
  应该就不是耳尖了吧,那该不会是……
  想着,奚昭喉咙动了动,看向秦沭的嘴唇。
  看着看着,莫名有种冲动。
  不敢再细想,奚昭连忙收回目光。
  秦沭含笑抱着她,鼻尖在奚昭的发间蹭了蹭,没有再说话。
  奚昭也任由秦沭抱着,不久后,慢慢总算冷静了下来。
  她这才注意到秦沭桌上还堆着许多奏折,正想站起身,秦沭却用了些力把她按回了怀里,问:“干什么去?”
  奚昭看看桌子上的奏折,低声说:“娘娘不是还有奏折要看,我在这里,怕打扰娘娘。”
  秦沭没有松手,只说:“本宫不觉得你打扰。”
  言外之意,是不想让她走?
  奚昭眨了下眼,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也没有动。
  秦沭也没有动。
  两人安静靠了一会,天色渐渐暗了,就在奚昭觉得她应该离开了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太监:“启禀娘娘,晏副使在门外求见。”
  奚昭一听,正要从秦沭身上站起来,秦沭却拉住了她。
  奚昭只能好言劝道:“娘娘,正事要紧。”
  秦沭闻言没有说话,眼中暗了暗,最后还是放开了她。
  奚昭离开后,整理了一下衣裳,回到殿中站好。
  随即,秦沭召了晏微进来。
  晏微进门看见奚昭时愣了一下。
  奚昭怎么又在这?
  但她只是疑惑了一下,并没有多想,上前朝秦沭行了个礼,说:“娘娘,朝宁司有事禀报。”
  第37章 她决定了,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奚昭走。
  晏微说完顿了一下,看了看奚昭有些犹豫。
  奚昭见状知道朝宁司的消息都是机密,自己不好站在这,正打算退出去,秦沭却说:“无妨,直接说吧。”
  于是晏微不再顾忌,开口道:“徐正初来报,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候娘娘调遣。”
  秦沭闻言“嗯”了一声,说:“本宫知道了,告诉他,一切便宜行事,尽快安抚好百姓。”
  晏微应了一声,就要退出去,临走前问奚昭:“你回府吗?要是回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奚昭本没想走,可晏微这么一问,问得她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秦沭,说:“那娘娘……臣也告辞了。”
  秦沭看着奚昭,没说话,但眼神里似乎带着些埋怨。
  奚昭抿了抿唇,等着秦沭开口。
  秦沭过了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奚昭于是俯身行礼说:“臣告退,请娘娘不要太过劳累,当心凤体。”
  秦沭语气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奚昭随即和晏微两人一起离开了御书房
  离开后,晏微和奚昭一起走在慈园里,奚昭有些好奇刚才晏微禀报的是什么事,于是问:“朝宁司最近在调查什么?”
  晏微边走边说:“是平州。”
  奚昭:“平州?”
  晏微点了下头。
  提起平州,奚昭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朝宁司在调查平州?
  听刚才晏微和秦沭的对话,秦沭是派了人过去?
  是要做什么?
  会和赵颉有关吗……
  赵颉可谓是奚昭一个永远无法原谅的仇人,虽然赵颉促使了奚昭和秦沭的相遇,但他当初绑架奚昭,差点害的奚昭失去清白,这件事奚昭永远无法释怀。
  要是可以,奚昭恨不得亲自手刃了他。
  奚昭很想多问一些赵颉的事,可晏微似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奚昭便也不好再开口。
  毕竟朝宁司的公务多是机密,晏微愿意和她说已经是不把她当外人了。
  于是奚昭只好暂时收起好奇心,心想,秦沭最近十分忙碌,难道就因为这件事?
  自那之后,奚昭就留了个心眼,常常留心着平州相关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连几日无事,就在奚昭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的时候,朝中忽然传出一条消息。
  平州通判徐正初因赶路时遭遇暴雨,掉入河中,意外身亡。
  她的预感竟真的应验了。
  此消息一处,众人哗然,纷纷感叹水火无情,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而奚昭听见这个消息时,正坐在大理寺里,望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
  在为徐正初的死感叹的同时,心中还想着,既然人死了,那秦沭的计划该怎么办?
  这之后,又是一连几天没有见到秦沭,似乎自从得知徐正初身亡后,秦沭就变得更忙碌了。
  而且不仅是秦沭,奚昭发现,最近就连晏微都经常忙得看不见人影。
  奚昭隐约感觉到,朝中似乎又酝酿起了什么。
  又过了许多天,还是没见到秦沭,奚昭心里放心不下,于是这天晚上,等众人离开后,她特地留在大理寺没有走。
  等到太阳落下后,这才独自一人前往了御书房。
  秦沭果然还在御书房里,正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奚昭进门后,秦沭缓缓睁开眼,看见她有些惊讶,“怎么还没回去?”
  奚昭直接走到秦沭近前,看着她疲惫的神色有些心疼,轻声说:“许多日未见,又听说了许多朝中的事,放心不下娘娘,于是来看看。”
  秦沭轻笑,“有劳奚爱卿挂念了。”
  奚昭看着她,没说话。
  过了一会,看见桌子上堆放的奏折,出声问:“徐正初的事,很麻烦吗?”
  秦沭闻言唇角落了下去,微微皱了下眉说:“是有点麻烦,不过不用担心。”
  秦沭皱眉的幅度很轻,但没有逃过奚昭的眼睛。
  她慢慢反握住秦沭的手,低声说:“娘娘不要太过劳累了。”
  秦沭说了句:“没事。”
  随即站起身,“坐了一天,本宫的确有些累了,陪本宫出去走走。”
  说完,拉着奚昭走了出去。
  奚昭跟在秦沭身后,两人一路到了花园里,吹着夜晚有些凉的微风,秦沭忽然说:“赵颉这个人,你应该还记得。”
  奚昭:“记得。”
  当然记得,一想到此人就想起了自己曾被他绑架的屈辱经历。
  秦沭背着手站在树下,望着远处的湖水,说:“他是宰相的人,受宰相包庇,已经在平州任职很久了。”
  “宰相将平州当做敛财之地,而赵颉则为虎作伥,导致现在平州几乎成了赵颉一人的天下,此事一直是本宫的心头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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