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以前还没有从哪个家里逃出来的平野惟在觉得痛苦难忍,在被中崎慧各种打压时,总会告诉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
  她知道中崎慧为什么会那么憎恨她,她的到来本就只是作为中崎慧嫁入豪门的工具,中崎慧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纯粹的爱意期盼她到来的。
  到了后面,中崎慧所想的嫁入豪门变成了泡影,于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连工具都算不上了,只能算是累赘。
  怀着孩子的时候,中崎慧没有办法再去接触新的男人,生下她后,中崎慧的身材走样,以前引以为傲的几分姿色也荡然无存。
  她恨那个将她抛弃了的男人,当然也恨被留下的平野惟。
  小的时候,中崎慧常常会在喝醉后指着平野惟大骂,说如果没有她就好了,说她根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世上
  平野惟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只敢在心里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平野惟一直知道中崎慧的心结在哪里,也知道中崎慧是为什么会那么讨厌自己。
  可现在,艾维斯的到来告诉平野惟,中崎慧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如果中崎慧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被她养大,中崎慧又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
  中崎慧根本没有经历十月怀胎将她生下来,她的身材变形,姿色褪去也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
  平野惟本来就对中崎慧已经没有了所谓的亲情,在知道中崎慧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后,平野惟就更想不明白了。
  平野惟的眉间忽然被一抹凉意触碰,她回过神,是琴酒的指尖点在了她的眉间。
  “当时果然不应该手软。”琴酒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爽。
  平野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琴酒说的是当初他对中崎慧的手软。
  那时,琴酒对西山司仁和西山康正出手,让他们得到了该有的结果,但没有过多对中崎慧做什么,因为当时平野惟对琴酒说过,失去一切对中崎慧来说就已经是地狱了。
  不过现在知道了中崎慧和平野惟毫无关系,却不知缘由地虐待她这么多年后,琴酒只觉得当初下手太轻。
  摧毁一个人的精神虽然也是不错的做法,但同时摧毁那个人的身体和精神才是琴酒的惯常做法。
  平野惟看着琴酒略带不满的表情,刚才蹙起的眉在他的指尖下逐渐舒展。
  她弯了弯眼睛:“菲玛和艾维斯他们会让中崎慧收到应有的惩罚。”
  但琴酒听到这句话后更不爽了。
  “我更想自己动手。”
  在不确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的时候,琴酒不会完全信任他们,更何况,只要是有关于平野惟的事,琴酒都不想交给别人做。
  所以现在,中崎慧的事落在了菲玛和艾维斯这两个意大利人头上后,尽管琴酒的判断告诉他这两个人对平野惟没有威胁,或者可以说是站在平野惟这边的,但他还是有种微妙的、被截胡了的不爽感觉。
  平野惟有些惊奇地看琴酒,甚至又往前凑了凑,想要看清楚琴酒的表情。
  平野惟靠的很近,几乎要和琴酒鼻尖对鼻尖了,琴酒微微偏过头,抬起手,食指抵在平野惟的额头上不让她再靠近。
  “做什么?”
  平野惟顺着琴酒的力度向后退了退:“没什么,就是觉得刚才的琴酒有点像小孩子。”
  平野惟又想了想:“像是玩具被抢了,正在闹别扭的小孩。”
  听到平野惟的描述,琴酒微微眯了眯眼:“哦?是吗?”
  平野惟顿时警铃大作:“不是,我刚才瞎说的。”
  但已经来不及了,琴酒大手按住平野惟的腰,堵住了她那张总是乱说话的唇。
  第408章 “相信你的直觉”
  在被琴酒按在沙发上亲了十几分钟后,平野惟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叫做祸从口出。
  这个道理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但每次面对琴酒时就会松懈。
  在长达十几分钟的亲吻之后,琴酒的手指绕着平野惟的头发,将关于斯卡罗家族的事,以及斯卡罗家族与组织有交易的事讲给了平野惟。
  这么想来,boss的担忧倒也算是有道理,斯卡罗家族要和组织交易的事是机密,组织里知道的人很少,但琴酒却告诉了和组织毫无关系的平野惟。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boss猜测琴酒和平野惟在一起后会对组织造成威胁,这一点倒是十分精准。
  只是boss始终不懂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他不打算对琴酒或者平野惟做什么,那琴酒就会像以前那样,做一个对组织十分有用,对外界也十分有震慑力的武器。
  但如果boss要先对他们动手,琴酒也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然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boss对琴酒已经丧失了大部分信任。
  失去信任只是第一步,恐怕接下来,boss就会怀疑琴酒要对他、对组织不利,从而想要铲除琴酒。
  琴酒为和组织做了那么多事,暗中帮他们解决了那么多有威胁的敌对组织,对boss自然也是相当了解。
  boss已经不信任他,甚至是怀疑他,琴酒自然要想好退路。
  和平野惟亲吻过后,琴酒声音比之前低了许多,也沙哑了许多,带着几分餍足。
  “目前还不知道斯卡罗家族究竟想做什么,但他们显然很在意你。”
  琴酒的指腹间捻着平野惟的一缕头发。
  “那个意大利男人说,中崎慧没有遵守约定,所以需要收到惩罚。”
  平野惟点了点头:“他是这么说的。”
  琴酒放开那缕头发,看着平野惟:“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
  琴酒在平野惟眼中看到了几分迟疑,他没有放任平野惟眼里的迟疑,而是直接开口:“你的身世和斯卡罗家族有关。”
  听到琴酒斩钉截铁的话,平野惟抿着唇,片刻后点了点头。
  她当然猜到了,她原本以为的亲生母亲并不是真正的母亲,菲玛和艾维斯不仅认识她,还认识中崎慧,再加上菲玛和艾维斯这两人对她过于友善的态度,平野惟怎么可能没有猜测。
  “但也只是我的猜测,他们没有说什么肯定的话,所以还不能确定。”
  亲情在平野惟心里算是一道不可填补的伤疤,虽然缺失的亲情已经被友情和爱情所弥补,但现在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有蹊跷,中崎慧不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亲人另有其人时,平野惟心中还是不能平静。
  中崎慧不是自己的母亲,她的亲生母亲就另有其人,为什么她的亲生母亲从未出现过,为什么她从小就被送到了中崎慧手上。
  她真正的家人为什么不将她留在身边,是事出有因,还是……不想留下她?
  不是平野惟想的太悲观,而是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在亲情这方面尝过什么甜头,所以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她也习惯了不把一切往好里想,而是先想最坏的打算。
  如果一开始就不抱有希望,那就不会感到难过,总比满怀欢喜,却又摔了个空来的好。
  平野惟抿着唇,虽然嘴角是微微扬起的,但她脸上的笑意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苦涩的滋味,很是勉强。
  然后平野惟的下巴就被捏住了,她脸颊两边的肉都被挤在了一起,像只小金鱼。
  “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强。”
  琴酒看着她,声音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对平野惟来说却如同最安心的存在。
  “惟,你总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事实证明你的直觉也确实很准。”
  琴酒看着她:“现在,不要去想其他的,只听从你的直觉,你觉得,那两个意大利人对你怎么样?”
  平野惟的眼睫颤了颤,她看着琴酒如同湖水般沉静的眼睛,刚才心里纷乱的那些情绪以及不安都渐渐沉淀下去。
  她缓缓舒了口气:“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相反,我能感觉到他们似乎……很想接近我,而我也总是忍不住想要相信他们。”
  因为下巴还被琴酒捏在手里,所以平野惟说这段话的时候虽然表情认真,但声音却含含糊糊,很像是儿童节目里那些卡通人物的配音。
  琴酒眼里划过几分笑意。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去想别的,相信你的直觉。”
  平野惟之前担心的事好像都随着琴酒的这句话消散了,她弯着眸子对着琴酒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
  毛利事务所里,园子正在帮毛利小五郎化妆。
  在这种时候,园子作为大小姐的一面就体现出来了。
  园子从家里拿来了一个大箱子,打开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美妆产品,好几种色号的粉底,各种颜色的眼影,还有专门用来画人体彩绘的颜料,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不仅工具齐全,园子的手艺也十分到位,短短时间内就给毛利小五郎画了好多个不同的怪物妆容,而且都惟妙惟肖,出去能吓哭小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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