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听到男人这么说,平野惟也不由弯了弯眸子。
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温柔帅气,声音温润,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他夸赞平野惟地时候语气也相当真挚,并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在说场面话,而是能感觉到他的认真,所以被夸的人也会感觉更开心。
虽然现在平野惟的性格比之前开朗了许多,但她通常来说还是不会主动找人搭话,所以给男人做好了咖啡和三明治之后,平野惟就没有再想要聊天的意思了。
咖啡杯和餐盘刚从消毒柜里拿出来,平野惟准备将它们一一摆好。
但男人却主动开口了。
“你还是学生吧?”
平野惟手上的动作没停,抬头看着男人,点了点头:“嗯,我还在读高中,只是在这里兼职而已。”
男人的唇边的笑意淡了一些:“兼职啊……会不会很累?”
平野惟将餐盘放在一起,摇摇头:“不会,店里的其他人都很照顾我,我和一些熟客的关系也很好。”
“这样啊,听起来很不错。”
艾维斯看着手上不停的平野惟,仔细分辨着她脸上的神情,发现她的确不是在强颜欢笑,艾维斯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但也仅仅是好受了一些而已,他看着平野惟娴熟的制作咖啡和三明治,又无比熟练地将那些消完毒的餐具擦拭好,放在一起。
她的动作很熟练,想必是做过许多次。
也是,根据他们的资料来看,平野惟已经在这家咖啡厅兼职好几个月了,动作当然熟练。
可就因为如此,艾维斯才会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味料一样,既感觉像是有火在燃烧,却又酸涩无比。
在来到日本之前,他和菲玛就已经收到了资料,知道平野惟在这里遭遇的一切。
如果不是当初平野惟在那个家里根本待不下去,她又怎么会选择自己搬出来,住在那间又老又破的房子里,除了兼顾学业,还要兼职来给自己赚生活费和房租。
小惟现在很厉害,她会做许多种类的咖啡和食物,还会做大家都喜欢吃的蛋糕,可如果不是为了养活自己,小惟根本不用学这些。
看过资料后,他和菲玛都知道,小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有了值得信任的朋友,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恋人。
哪怕是在之前那样糟糕、甚至说恶劣的环境下,小惟依旧靠自己坚持过来,并且给自己创造出了美好又灿烂的现在和未来。
在当初看资料的时候,菲玛的眼眶红了。
菲玛曾经在中了敌方一枪,并且骨折了一条腿的情况下,都能大笑着骂对方是废物,这种情况都杀不了她。
他们家族的人常常调笑菲玛,说她是只会流血流汗,但绝对不会流泪的女人。
菲玛听到这话后也笑着点头,说她的泪腺大概早就坏掉了。
但那天翻看着资料,菲玛的眼中却有水光闪过。
“她把自己养的很好。”菲玛这么说。
“可她原本是不用遭受那些的。”
是的,平野惟原本是不用遭受这些的,尽管他依靠自己改变了困境,逃离了那压抑的家庭,为自己创造出了另一条更加开阔的路……
但她原本是不用吃那些苦的。
她不用从小就被中崎慧冷眼相待,也不用再初中时被那些该死的同学欺负,更不用为了中崎慧而搬到那个所谓的新家,被她那个名义上的继父和继兄打压。
她应该像是所有幸福的小孩一样,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这才是小惟本来的人生轨迹。
但小惟原本的人生轨迹,在第一步时就被中崎慧那个女人毁了,从此一步错,步步错。
在看完资料后,菲玛眼睛发红的将手上的那些资料全都撕成了碎片,而艾维斯也无法保持平时那副优雅斯文的模样,他只想立马将资料上这些曾经对小惟不好的人全都杀了。
但根本不用他们动手,那些人几乎都已经被小惟和她身边的骑士解决干净了。
初中欺负小惟的那个垃圾,已经被小惟亲手解决了,而西山康正和西山司仁都进了监狱,艾维斯查了一下,发现这两人在监狱都过得十分凄惨。
年纪较大的西山康正在监狱里是最底层,就连刚进来的年轻人都可以随意指使他,而他无法反抗,别说是反抗了,只要他敢露出愤怒的眼神就会遭来毒打。
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最难熬的,对于西山康正来说,曾经作为成功人士,被人人尊敬着的自己,现在却活得像是虫豸一样,肆意被人踩在脚下,毫无尊严可言,这才是他不能接受的,比杀了他还难受。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西山康正一下苍老了许多头发,像是老了十几岁。
他不想活,但又没勇气死,只能这样备受煎熬的活下去。
而西山司仁,他早在被送进监狱的第一周就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傲。
不仅如此,他还沦为了监狱里其他人的玩物,精神似乎也出了问题,有时候会大声说着他家里很有钱,有很多女人都上赶着巴结他,然而下一秒,他就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大声喊着不要打他。
曾经自诩是上流人士的西山父子沦落到这副境地,应该比要杀了他们还难受。
监狱里是乱,但狱警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至于到了这种程度还没人管。
这父子俩轮得到这种地步,明显就是有人暗中交代的,而这个人不用多想,就是琴酒。
第392章 放心将她交给琴酒
也正是因为在资料中看到了琴酒的所作所为,所以虽然他们有一种自家白菜被刨了的感觉,但还是挺放心将小惟交给琴酒的。
毕竟这一路来,琴酒不仅为小惟报了仇,为她扫清了路上的障碍,就连小惟最开始的转变,也是琴酒作为老师,引导着她迈出第一步的。
所以哪怕他们到现在也还没有见过琴酒的真人,只是看到过有关于他的资料,但他们已经将琴酒当成了自己人。
想要收拾的人都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菲玛和艾维斯就算想要出气都不知道该找谁。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中崎慧。
她的结局可要比剩下的几个人好太多了,她没有死,也没有进监狱,甚至没有遭到什么实质的打击,只不过是将她所拥有的东西全都收回了而已。
仅仅是这样,中崎慧受到的打击却好像堪比西山父子。
从原先人人羡慕的西山太太,又变成一无所有的人,这样的事情中崎慧曾经经历过,所以更让她难以接受,也更加的崩溃。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过上理想中的生活,然后优雅又体面的老去,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一夜之间曾经获得的东西全都被收回,又变得一无所有。
她只能住在狭小的出租房里,每天只能吃一顿泡面充饥。
当菲玛和艾维斯在那个狭小的出租房找到中崎慧时,她看上去和以前已经判若两人了。
她瘦的脸上的皮都松弛下来,脸色蜡黄,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她像是很多天没出过门了,当菲玛将她拽出门时,见到阳光的中崎慧被太阳刺的睁不开眼睛。
她拼命想要往后躲,害怕地问他们是谁,生怕这两人是来要债的。
艾维斯推了推眼镜,唇边带着淡笑,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中崎慧所有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紧接着,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浑身发软的瘫软在地。
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了要挣扎的念头,只是低垂着头,像是知道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也知道自己的结局一样。
菲玛和艾维斯刚来日本没多长时间,还没来得及置办住处,所以他们俩住的地方是宾馆。
而为了关押中崎慧,艾维斯特意租了一个地下室。
现在中崎慧就被锁在那里,只是还没有处置。
咖啡杯和餐盘碰撞的声音响起,艾维斯叹了一口气。
此刻咖啡厅里没有别人,平野惟也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视,所以店里很安静,于是就显得这一声叹息格外明显。
平野惟擦拭餐盘的动作顿了顿,她向着男人看去。
只见男人那张文雅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愁容,眉间也皱了起来,似乎在烦恼些什么事情。
平野惟放下手中刚刚擦好的餐盘,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开口。
“那个,请问您是有什么烦恼吗?”
见男人抬头向自己看来,平野惟道:“不介意的话您可以讲给我听,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可以听您说。”
和温暖的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后,也会被她们身上的温暖感染到,平野惟觉得,如果此刻在这里的人是小兰或者梓小姐,那她们一定会这么说吧。
“或者如果您遇到了一些无法解决的事情,可以去楼上看一看,那里是毛利事务所,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就在上面,说不定可以帮您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