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刚想到这里,一股被人盯上的危险感觉笼罩了基安蒂,她倏地抬头,对上了琴酒的视线。
琴酒刚才打穿克雷尔手掌的那架psg-1狙击步枪还被他拿在手上,基安蒂有种下一刻琴酒的枪口就会对准自己的错觉。
基安蒂刚才那副颇感无聊的样子顿时不见,她浑身僵硬,一滴冷汗隐入发间。
不过琴酒似乎并不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只是瞥了基安蒂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转身离开了。
在琴酒视线离开的同时,基安蒂也松了口气。
基安蒂没想到,自己和琴酒认识了这么久,居然还能仅仅因为琴酒的一个眼神而被震慑的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不过琴酒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应该刚围剿完克雷尔残党的据点,应该还在搜查克雷尔的行踪啊。
就算琴酒刚围剿完的那个据点和这里距离不远,琴酒也不应该这么迅速就赶过来,还恰好就出现在平野惟所在咖啡厅的附近大楼上,连狙击枪都架好了。
这绝对不是偶然,所以说……琴酒知道?他知道他们今天的所有行动,知道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那么……他也知道boss在试探他们,在拿平野惟当诱饵的行为吗?
想到这里,基安蒂垂下眼向楼下的咖啡厅望去,因为刚才的射击事件,街道上的人纷纷四散着逃跑,咖啡厅里的客人们也不敢出门,一个个都躲藏在沙发或者桌子后,生怕波及到自己。
平野惟和水无怜奈做戏做全套,也像其他人一样往安全的地方躲了躲。
没过多久,平野惟就看见琴酒和伏特加走了过来。
实话实说,平野惟认为自己对琴酒没有男友滤镜,但此刻见到琴酒走来的样子,平野惟还是忍不住感叹,琴酒真的好帅。
在这样的场合下,琴酒穿着一袭黑色风衣走来,微风吹动着他的风衣下摆和银色长发,配上琴酒冷漠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拍黑道电影,而琴酒就是里面的黑手党头领。
所以平野惟经常会猜测组织boss到底是谁,有什么样的本领,才能让琴酒为他办事,因为在平野惟眼里,琴酒就已经很强大,足以成为一个组织的头领了。
也因为如此,平野惟之前才会对boss的期望过高,在今天基安蒂过来让自己做诱饵时,平野惟才会出现一种“就这?”的心态。
在平野惟将组织boss和琴酒作对比的时候,琴酒已经走到了克雷尔面前。
平野惟和水无怜奈刚才好歹还做做表面功夫,而琴酒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和克雷尔看着琴酒时的狰狞表情不同,琴酒看着克雷尔的表情却并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面前的人只是最卑贱的蝼蚁。
琴酒看着脚下的人,就只是垂着眸子,甚至连头都没有向下低一下。
第268章 “想自杀?”
琴酒看着脚下的人,就只是垂着眸子,甚至连头都没有向下低一下。
而就是这样的表情,却让克雷尔打起了寒战,和刚才因为手上的剧烈疼痛而发抖不同,现在克雷尔的颤抖只是因为琴酒而已。
哪怕琴酒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这么垂着眸子看他,似乎根本不把克雷尔放在眼里,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琴酒对克雷尔的不屑十分明显,他只是看了一眼克雷尔后就收回了视线,面对这个给组织和他都带来不小麻烦的人,琴酒却一句话都没有。
然而琴酒只是觉得无趣而已,如果克雷尔能有骨气一点 那他说不定还有几分玩玩的心思,可他只是站在了克雷尔面前,克雷尔就已经害怕的要晕过去,瑟瑟发抖了起来,让琴酒索然无味。
克雷尔甚至还比不上他的那些下属们,琴酒刚才摧毁的据点是“red”二把手所在的位置,那个男人死前都没向琴酒服过一句软话。
就算琴酒在他死前,一根根掰断了他的手指,让他说出克雷尔藏身的地方,那个男人也只是愤恨的瞪着他,眼里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不甘和愤怒。
而作为“red”首领的克雷尔,只不过是被打穿了手掌,身上多了个枪眼而已,就被吓的站都站不起来。
琴酒对这样的人一向没什么兴趣,只觉得无聊。
所以尽管克雷尔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忌惮,但琴酒却并没有要理会克雷尔的意思,他只是对着伏特加挥了挥手,让伏特加把人带回组织。
当然,现在不对克雷尔做什么,不代表回去后也同样不做什么,相反,等回到了组织专门用来审讯的房间后,琴酒会和克雷尔好好叙叙旧,重谈一下他之前做过的事。
看到伏特加高壮的身躯向自己走来,克雷尔面色惊恐,额头的冷汗一滴滴滑落。
如果现在被琴酒带回去,那他一定会死的很惨,甚至连死都是一种奢望,琴酒和组织会让他经受各种折磨。
克雷尔虽然没见过琴酒,但他之前听闻过组织对待叛徒和敌人的手段,每一个都让人生不如死,而执行那些刑罚的人就是琴酒。
更何况克雷尔之前跟踪平野惟,给平野惟送断指,现在更是在准备对平野惟开枪的时候被琴酒抓了个正着。
如果他就这样被琴酒带回去,等着他的肯定是难以想象的对待。
如果这样的话,他还不如自我了结了。
在伏特加准备拉起克雷尔,带他离开时,刚才半跪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右手而痛哭流涕的克雷尔猛地俯冲,想用左手拿起枪,不过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地上的枪,早就发现他意图的琴酒就已经将枪踢远,然后一脚踩在克雷尔的右手上。
本就被打了个对穿的手掌被这样践踏在琴酒的脚下,不止是剧烈的疼痛,更是莫大的羞辱。
不过现在克雷尔没有功夫再去管那些多余的自尊心了,琴酒在他的手上碾了碾,冷声道:“想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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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与正文无关联】
“因为直觉。”
平野惟知道这是一个玄之又玄的回答,也是一个很不讨巧的回答,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这时候就应该说自己是通过观察琴酒,或者是用其他办法推测出了琴酒的身份。
无论怎样,总之先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至少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但平野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因为她可以确信,自己的谎言在琴酒面前根本站不住脚,几乎是一开口就会被识破。
与其说这种拙劣的谎言,不如实话实说,尽管平野惟这个实话听起来确实很像是编出来的。
说完后,平野惟看着琴酒,等待着他的反应。
然而出乎平野惟的意料,听到她这有些不切实际的回答后,琴酒居然勾起唇笑了。
刚才琴酒捏着她的下巴,反问平野惟是“继承人”的时候,那时候的琴酒也是扬起了唇。
但那个时候的琴酒虽然唇角是上扬着的,眼里却并没有笑意,反而还有几分嘲讽,显然是觉得平野惟根本和“继承人”这个称呼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现在,平野惟却在琴酒的眼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那笑意不多,当然也并不是充满着和善的那种笑,而是像看见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被勾起兴致的那种笑。
平野惟不知道琴酒为什么会这样,又是因为什么而被挑起了兴致,但她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应该是暂时躲过一劫了。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见琴酒开了口。
“放你离开……”
琴酒的尾音拖长了一些,平野惟的心也跟着被吊到了半空。
琴酒嗤笑了一声:“前boss的女儿,知道组织基地的位置,在这里住着的几天不知道都偷听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
随着琴酒的话,平野惟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捏紧了一样,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最后,琴酒反问道。
“你觉得自己能离开吗?”
平野惟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但她刚才的感觉不会出错,哪怕琴酒一开始是真的打算对她斩草除根,但现在的琴酒应该已经不想杀她了。
既然如此,那琴酒对她说这些话就是另有目的。
平野惟深吸了一口气,将想要离开组织的冲动彻底压在心里,她坚定了眼神,对琴酒说道:“我不会想着离开了。”
“只要能活下去,无论是让我留在组织,还是做任何其他的事情,我都愿意的。”
人的求生欲真的是很强大的东西,就连平野惟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她还觉得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也可以省去之后的那些麻烦事,但现在,她却已经可以为了活下去而不计代价,什么都愿意做。
平野惟知道,面前的男人就像恶魔,与他谈条件的自己就像是在与恶魔交易。
而据她所知,那些与恶魔进行交易的人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如果要和恶魔交易,就要将自己的灵魂和心脏也献祭给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