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她认为琴酒顶多是正处于新鲜期,而且这么多年来,那个女孩儿是第一个留在琴酒身边的人 琴酒会对她如此在意也是正常。
但那会是爱吗?不可能的。
那种情感,可以是对宠物逗弄般的怜爱,也可以是对一件精美艺术品的喜爱,又或者像是自己收藏的一件珍贵展品,所以不愿意给别人去观赏,只想自己独占。
但这种感情绝对不会是那种恋人之间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又特别不会发生在琴酒身上。
可直到看见琴酒幽绿的眸子,以及他的子弹真的穿过自己的手臂,带来刺痛感后,基安蒂才发现琴酒对那个女孩儿居然是认真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基安蒂甚至不顾还在疼痛的胳膊,她只想大笑几声。
真是可笑,琴酒居然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孩,他堂堂一个组织杀手,居然和着一个高中生玩起了纯爱。
要知道,高层之所以是高层,之所以能获得代号,不仅仅是因为业务能力突出,也更是因为他们的手段更狠。
为了完成boss下达的任务,别说是可以随时更换的情人了,就算是一起执行任务的组织成员也能毫不犹豫的作为诱饵,只为了完成任务。
这并不是冷血无情,或者说,作为杀手,作为组织里的杀手,这些意识已经是他们的常识了,这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是根本不用经过考虑,闭着眼睛也能判断正确的事。
但是现在,琴酒却在这种最基础的判断上出了错。
基安蒂甚至都顾不上被子弹打伤的疼痛和贝尔摩德在旁边的落井下石,她是真的觉得可笑,也对琴酒的那个小情人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琴酒这样昏了头,虽然看着和往常并无不同,但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副昏君的样子。
琴酒放下枪,冷然开口:“如果boss要在你我之间选择一个人舍弃,你猜那个人会是谁?”
这甚至不是威胁,而是琴酒作为强者的从容。
刚才基安蒂放话说琴酒不会开枪,然而下一秒琴酒的子弹就擦着她的胳膊过去,但凡琴酒的枪口向里偏移一些,基安蒂的左右胳膊就要被打个对穿。
琴酒是在用行动告诉基安蒂,他不但敢开枪,如果基安蒂真的惹怒了他,他也真的会杀了基安蒂。
这个疯子!
但偏偏基安蒂还只能认栽,就像琴酒说的,如果boss必须要在她和琴酒之间舍弃一个人,那boss根本不用多想,她基安蒂绝对是会被推出去送死的那个。
所以就算琴酒真的对她做了什么,boss也只是会责罚琴酒,但却不会有其他过多的反应了。
因为在boss眼里,琴酒是个无比好用的杀器,当然也可以说是工具。
这工具不但趁手好用,还绝对不会背叛主人,不会反插主人一刀。
就算基安蒂或者组织的其他人再怎么讨厌琴酒或者惧怕琴酒,但他的能力是所有人都认可的,boss自然不会放手这样一个好用的凶器,也不会任这凶器被别人拿走。
会议到最后,以琴酒的一句“我会解决克雷尔”和基安蒂的负伤结束,琴酒收了枪离开,而剩下的组织高层在会议室里神色不一。
基安蒂手臂的伤口已经暂时用绷带包扎止了血,她满脸阴沉地嚼着嘴中的口香糖。
“他来解决?克雷尔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要怎么解决,去下水道找那只老鼠吗?!”
基安蒂发出“啧”的一声,不过很快语气 又玩味起来:“能让琴酒变成这样的人……我也挺想见见。”
第261章 “你是在护着那个情人”
“能让琴酒变成这样的人,我也想要见见。”
基安蒂的语气玩味十足,还带着十足的恶劣,恐怕她不只是想要去见见,见了面后估计还要做更加过分的事。
贝尔摩德本来拿着会议桌上的钢笔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听到基安蒂的话后,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着基安蒂。
“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惹怒琴酒。”
贝尔摩德点了点钢笔,钢笔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那就不只是擦伤这么简单了。”
贝尔摩德的红唇微微勾起:“如果琴酒家里的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她偏着头想了想,似乎很是期待那个画面。
“那到时候,boss可能真的的要在你和琴酒里面二选一了。”
基安蒂本来带着几分恶意的笑容僵了僵,唇角彻底抹平了。
“听你的语气,似乎已经见过琴酒的小情人了,”她眯了眯眸子:“你在替琴酒说话。”
话刚说完,基安蒂就自己否认了:“不对,你是在护着那个情人。”
基安蒂的语气骤然暴躁起来:“她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她将手上把玩的钢笔随手扔在桌子上,站起身,并没有承认或否定基安蒂的话,只是语气莫名道:“谁知道呢。”
说完后,贝尔摩德没有再理会基安蒂,走出了会议室。
她当然不是在替琴酒说话,至于基安蒂说的,她在护着那个小姑娘,这个倒是或多或少有一些。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几面之缘里,贝尔摩德对平野惟的印象都很不错,自己还扮演过平野惟的小姨,就算看在这虚假的亲戚关系,贝尔摩德也不介意帮助平野惟。
又或许是平野惟和angle是朋友,而且她们的性格也很是相似,所以让贝尔摩德产生了保护她的心思。
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angle,但总归是可以保护平野惟的,因为她是琴酒的情人……
想到这里,贝尔摩德唇角往上挑了挑。
比起“情人”这个词语,或许用恋人来形容她们会更合适。
*
阴冷的地下室里,一个穿着黑色宽大外套的男人坐在电脑前。
男人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在普通成年男人里算是比较瘦弱的类型,他有一头自然卷的头发,但现在却打结成了一团。
电脑上是类似于地图一样的东西,在地图上,有五六处地方都显示着一个红色的图标,而男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图标,睁大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然而就在下一刻,地图上其中一个图标突然闪烁了几下。
男人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起来,死死按着椅子的把手,身体向前倾斜着,而就在他紧紧盯着屏幕的时候,本来闪烁着红光的图标闪烁的频率更快了,就像是垂死前的挣扎一样。
图标闪烁的越来越快,闪烁了十几下后又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那小小的红色图标在地图上直接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啊啊啊!”
随着图标的消失,男人双手死死抓着头发,喉咙沙哑地发出一声大喊。
“组织……琴酒!你们真的要把我逼死吗!”
克雷尔睁着充血的双眼,手上不断用力,就算把自己的头皮扯得生疼也没有放手,好像浑然不觉似的。
从组织发现“red”的存在到现在,也只不过是过了短短的一个月左右,可这一个月对克雷尔来说是翻天覆地的一个月。
一个月前他还穿着西装和集团千金共享晚餐,还住在价值不菲的别墅里,一个月后,他就从别墅沦落到了这个狭小阴暗,没有任何太阳照进来的地下室。
他原本的身材虽然是较为清瘦的类型,但加上他还算优良的外貌和得体的谈吐,所以只会让人觉得他彬彬有礼,很是斯文。
而现在,一个月东躲西藏,饥不饱腹的生活让他变得面黄肌瘦,克雷尔照镜子的时候甚至都认不出来自己。
他不敢相信,前不久前还被人恭恭敬敬着的自己,现在却过得比流浪汉还要差。
自从黑衣组织发现了“red”后,他们的人就四分五裂的逃窜,想着等多躲过组织的追杀后再集合,重新组建“red”。
克雷尔觉得自己并没有犯什么滔天的大罪,他只不过是借用了黑衣组织的名号而已,并没有对组织有实质性的伤害行为。
黑衣组织的规模这么大,而他只是借用了组织的名号就可以建立起另一个小组织,“red”的成立也不会影响到真正的组织,既然如此,黑衣组织为什么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就算“red”的人分散开来以混淆注意,但黑衣组织显然是抱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找到了他们的据点,然后一一击破。
克雷尔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早就给自己准备了躲藏的地方,就是现在这个地下室。
这里足够狭小破败,但也足够隐蔽,就算是琴酒也很难找到这里。
想到琴酒,克雷尔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霾。
在这个男人眼里,杀人都已经变得习以为常,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red”的成员都是死在了琴酒的手上。
克雷尔本来以为自己也会死在琴酒手里,但上天眷顾,他发现了琴酒的把柄和弱点——琴酒身边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