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发生什么了吗?”
  平野惟没有紧迫地追问,她依旧靠在琴酒怀里,微微抬着头看他,软软的发丝隔着不算厚的衣服扫过琴酒的胸膛,带来一片细细麻麻的痒意。
  琴酒低头,看着平野惟圆溜溜的眼睛。
  “任务出了点意外。”
  他收了收胳膊,将平野惟抱得更紧了一些,但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有点累而已。”
  琴酒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说出“有点累”这样的话后,他的谎话就已经相当显而易见了。
  琴酒之前从没有在平野惟面前说过他累了,并且据平野惟的观察,琴酒好像还真的不会感觉到累。
  那些在普通人眼里看来无比危险的任务,放在琴酒身上就只不过是他的日常而已,他不会觉得累,甚至就算受伤也不会觉得疼,血腥味和硝烟味反而会更让他兴奋,那对琴酒来说就是他的咖啡因。
  所以这样的琴酒居然会说出“他累了”这样的话,这分明是很不合理的。
  平野惟垂下眼睛,看来让琴酒烦躁的事真的和自己有关。
  琴酒并不会在平野惟面前对组织和任务的事避而不谈,平野惟既然已经知道了琴酒的身份,也知道了组织的事,甚至还参与过组织的任务,那就没有瞒着的必要。
  所以有时候琴酒靠在床头看任务目标的资料时,平野惟可以直接凑上去一起看,琴酒有时候还会给她讲解。
  在平野惟察觉到琴酒的心情不好,问他发生了什么时,琴酒也会发现瞒不过平野惟,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当做睡前故事讲给平野惟。
  绝对不会只是说“任务出了点意外”这样一笔带过的话。
  既然是和自己有关,那也只有可能是克雷尔的那件事了。
  虽然已经大概猜出来了,但平野惟却并没有问出口,她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琴酒的银色长发。
  “既然累了的话,要不要睡一会儿,刚好我也有一点困了。”
  琴酒低头向着平野惟看去,但平野惟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在琴酒向她看去的时候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平野惟的眼眶里溢出一些泪水,朦朦胧胧的,她眨了眨眼:“陪我睡一会吧。”
  第258章 陪我睡一会儿吧
  琴酒伸手,按了按平野惟有些微红的眼角。
  “在这里睡还是回卧室?”
  平野惟本来也不困,她只是觉得琴酒似乎有些紧绷,心情也不好,所以想让琴酒放松一下,哪怕琴酒现在没有睡意,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也行。
  琴酒作为黑暗组织的高层,自然是不缺钱的,不但这个别墅相当值钱,别墅里的家具也都是贵的离谱。
  但确实贵有贵的道理,客厅的沙发足够大,也足够舒适,别说两个人了睡觉了,就算再来两个人也完全足够。
  想到这里,平野惟就不得不想起之前老小区的房子了,那里的沙发是租房时房间里本来就有的,本来就只是个普普通通,款式也有点老旧的沙发,平野惟搬进去后买了新的沙发套,这才力挽狂澜,把本来平平无奇的沙发改造的有几分好看。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平野惟的先见之明,因为自从捡到琴酒后,那个沙发在挺长一段时间里都变成了平野惟的单人床。
  那时候平野惟觉得那个沙发虽然比起卧室的床来说稍微硬了一点,也小了一点,但也还算可以。
  但等她搬到琴酒家里后,才明白什么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琴酒家里的沙发,竟然要比之前平野惟租房里的大床还要舒服。
  不过就算这里的沙发再舒服也和平野惟没有关系了,因为现在她已经可以顺理成章霸占琴酒的床的另一半了。
  想到以前和现在的区别,平野惟弯了弯唇角。
  “就在这里吧。”
  琴酒便收紧了胳膊,像是抱小孩那样,将平野惟又往怀里抱了抱,从沙发边上拿了薄毯子盖在平野惟身上。
  这沙发上本来也是没有毯子的,之前琴酒不怎么回这里,就连在卧室里睡觉的次数都不多,更别说要在沙发上放一个小毯子用来休憩。
  这毯子是平野惟搬进来后琴酒给她买的,因为有段时间琴酒总是回来的很晚,平野惟便喜欢在客厅的桌子上一边学习一边等琴酒。
  等到学习时间结束,琴酒还没有回来,平野惟就会在沙发上看电视琴酒,但往往是还没等到琴酒,平野惟就已经坚持不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晚归的琴酒会动作很轻的抱起平野惟,再将她带回卧室。
  尽管琴酒让平野惟不用等他,但平野惟往往总是在琴酒面前乖乖点头,但就是不改。
  有次任务目标藏了小型炸弹,在即将被他们抓住时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引爆了炸弹,虽然琴酒很快察觉了不对,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伤亡,但还是有不少人受了伤。
  琴酒也不例外,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那伤口看上去十分骇人,如果让平野惟看到,恐怕她又要红着眼眶给琴酒包扎伤口了。
  所以琴酒没有带着伤回家,而是让伏特加给他处理了伤口。
  因为耽误了点时间,所以琴酒回家时已经到深夜了,但当他走进别墅,优秀的夜视能力还是让琴酒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平野惟。
  别墅里有中央空调,但到了半夜,睡觉时什么都不盖还是会觉得冷,也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琴酒走近,看到的就是平野惟双手环抱着自己,尖瘦的下巴埋在了臂弯里,看上去很脆弱。
  他将平野惟抱回卧室,躺在平野惟身边抱着她。
  明明平野惟没有没有醒来,但却好像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琴酒的怀抱似的,本来蜷缩着的身体缓缓打开,贴在了琴酒怀里,就像是终于找到了港湾。
  第二天琴酒回来很早,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了个手提袋,里面就是沙发毯,而且都是那种颜色清新,上面有着小动物印花的,一看就是给平野惟买的。
  看到毯子的平野惟很高兴,但这也不影响后来她发现琴酒受伤后,和琴酒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冷战。
  不过琴酒虽然买了毯子,但之后却很少晚归,所以这毯子也就没什么用了,只会在现在这种时候才会派上用场。
  琴酒身材高大,肩膀宽大,怀抱也就更大,平野惟窝在琴酒的怀里刚刚好,甚至绰绰有余。
  在琴酒给平野惟盖上毯子后,她就显得更加娇小了,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琴酒怀里还抱了一个人。
  平野惟摸着琴酒的头发:“好好休息一下吧。”
  每当平野惟对琴酒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抚摸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不是小奶猫那种的,而是狮子或者猎豹,大概就是那种看似很恐怖,是丛林之王的存在,但在面对自己的抚摸时却会低下头,以方便平野惟能更轻松的摸他。
  大概就是这种既视感吧,所以平野惟还挺喜欢摸琴酒的长发的,不但手感好,还还莫名有一种撸了大猫的既视感。
  琴酒任由平野惟在他头上作乱,直到头发被弄得开始凌乱,有要打结的架势才握住了平野惟的手。
  “不是要睡觉?”
  琴酒没松开手,而是用自己的掌心包着平野惟的手塞进了毯子里。
  “安分一点。”
  平野惟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果真不做乱了,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已经要睡觉了的样子。
  琴酒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平野惟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这才也跟着闭着了眼。
  他并不困,但抱着平野惟的感觉很舒服,就算不是要睡觉,光是这么抱着平野惟,琴酒也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和无聊。
  而在琴酒怀里,说是要睡觉,看似也已经快要进入睡眠的平野惟此刻却没有困意,反而很是清醒。
  她在想今天让琴酒不高兴的事,说的准确一点的话,是可关于克雷尔的事。
  平野惟不觉得那个只敢躲在暗处的克雷尔有多厉害,厉害到能让琴酒都无处下手的程度,如果克雷尔真的那么厉害,那他就不应该只敢在暗处用她来威胁琴酒。
  就像琴酒说的一样,克雷尔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
  既然是老鼠,那最擅长的就是在阴暗的角落里东躲西藏。
  所以……是找不到克雷尔的行踪吗?
  *
  “克雷尔那家伙,完全就是下水道的老鼠吧,不不不,是蟑螂才对,怎么会有这么能躲的人?”
  基安蒂靠坐在办公椅上,她翘着二郎腿,右腿搭在左腿上,悬空的右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左脚尖在地上点着,时不时在地上用力踩一下,办公椅就会快速地转起来,基安蒂会因此发出尖锐的笑声。
  而在基安蒂旁边站着的男人就显得沉闷许多,就算在室内,他也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墨镜。
  在基安蒂有些刺耳的笑声中,科恩沉稳开口。
  “如果不快点抓到克雷尔的话,boss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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