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有些人是自带气场的,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也和普通人之间有着极大的差别。
  琴酒就是这样的人。
  当初西山司仁对琴酒的描述并不多,只说是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以及……
  “那个人……很可怕,说不定他当时真的想杀了我!”
  中崎慧听到西山司仁的描述时,虽然嘴上在安慰他,表现出一副担心他的好继母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有几分不屑。
  西山司仁好歹也是个二十来岁,年轻气盛的大男人,而且平时还有健身的习惯,身上多多少少还有点肌肉,怎么能被人打成这样,而且提起那个黑衣男人还是一副惧怕的模样,看着就没骨气。
  可现在真的看到这个男人时,中崎慧却明白了西山司仁话里的意思。
  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物一样,没有任何的情感,也不带任何的温度,让人如坠冰窟。
  琴酒身上的气质太过于独特和骇人,所以即使今天他并没有穿的一身黑,但中崎慧还是一眼就知道他就是那个“黑衣男人”。
  居然是真的,平野惟居然真的攀上了这样的男人!
  这是中崎慧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紧接着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男人说了什么。
  【我是你的亲妈啊,你想让我怎么样,给你跪下吗?】
  【好啊,跪下吧。】
  这个男人居然让自己给平野惟下跪!
  中崎慧的额角跳了跳,但处于某些不得而知的心思,她并没有像对平野惟那样对着琴酒大喊大叫,反而仰起头,下意识挽了挽发丝。
  “这位先生,我是平野惟的母亲,请问你和我家小惟是什么关系?”
  这几句话乍一听,还以为中崎慧是什么关心女儿的好妈妈呢,但只有平野惟知道不是的。
  她在看见中崎慧挽发丝的动作后,眼神就猛然冰冷起来,还没琴酒有所回应,平野惟就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上用力将她扯了回来,不让她继续看琴酒。
  所以平野惟还小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不同的男人送中崎慧回家,即将告别的时候,中崎慧总是会羞涩的轻笑,然后低下头将发丝挽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
  其他做这个动作可能只是顺手,但中崎慧做这个动作就意味着她想要勾引对面的男人了。
  中崎慧怀孕的时候早,所以现在也才不过三十多岁,再加上这些年来她虽然省吃俭用,日子过的穷困潦倒,但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脸部保养和护肤品上吝啬过,所以中崎慧现在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虽然长了细纹,也不似年轻时那样风光貌美,但也算是风韵犹存。
  而这个男人,虽然中崎慧不知道他的具体年龄,但看上去是过了二十五了。
  既然无趣的平野惟可以,那她当然也可以。
  在看见琴酒后,中崎慧就忘了自己是来为西山一家求情的,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发展下家了。
  平野惟一眼就看出了中崎慧在想什么,在中崎慧还没嫁进西山家时,她和其他男人接触时就总是这副姿态,其中的小心思在平野惟眼里一览无遗。
  中崎慧要怎么勾引其他男人,这些平野惟管不着也不想管,她也无法阻止中崎慧以这样的方式寻找更好的生活。
  可现在中崎慧已经嫁给了西山家,却依然还是这副样子,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自己的男朋友……
  平野惟只觉得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直冲心头,既是怒火,也是不堪。
  “够了,你给我滚!”
  第179章 她很想见到琴酒
  “你给我滚!”
  中崎慧脚下还踩着高跟鞋,再加上平野惟手上毫不留情,这一扯让她差点真的跪在地上。
  虽然之前平野惟说了许多不客气的话,但这还是她头一次对中崎慧动手,也是她头一次对中崎慧说脏话。
  “你!”
  中崎慧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平野惟,接下来就是震怒。
  她留着长指甲的手扬起:“你疯了,你怎么敢……啊!”
  她的话和巴掌都没落下来,一个小花盆就突兀的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了中崎慧身后,将她的动作直接定在了原地。
  那小花盆砸到的位置极其巧妙,正好落在中崎慧的身后,花盆砸地后顿时碎成了一地,迸溅起来的泥土和碎片都甩到了中崎慧的腿上。
  她今天穿了条半身长裙,是光腿的,所以那不大的碎片顿时就划破了她的腿,血珠逐渐浮现出来。
  而站在后面的平野惟却一点都没有被波及到,被中崎慧挡了个严严实实。
  中崎慧浑身僵硬的抬头,对上了男人冷凝的目光。
  小腿上的血珠已经凝结成一条血线落了下来,引出丝丝疼痛,但中崎慧已经完全无暇顾及了,她整个人像是被泡到了冰水里面,后怕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这个花盆但凡再往前一点,那就不会只是落在她的脚边,她也不会只是小腿被割伤,而是会被直接砸的头破血流。
  而靠在窗边的那个男人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是拿着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好像刚才不是他把花盆扔下来的一样。
  将手上本就不怎么存在的灰尘擦去,琴酒才慢悠悠将手帕扔在一旁。
  他低下头,勾了勾唇角,嘴里吐出的话语戏谑。
  “你说的没错,西山家的那些都是我做的。”
  明明他做的事情给一个家庭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但琴酒的语气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就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似的。
  不过下一秒,琴酒的声音里就带上了几分寒意。
  “如果识相的话,你就该离开这里,不然……”
  琴酒手上又拿了一个小盆栽,里面的多肉长得正好。
  “这次就不会砸歪了。”
  客厅的窗边放着一排多肉,都是平野惟养着的,够琴酒砸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中崎慧可能会以为是威胁,可这句话由这个男人说出来,中崎慧就知道不是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中崎慧浑身一抖,她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简直是可笑又胆大包天,她怎么敢去勾搭这样的男人。
  中崎慧猛地将自己的手从平野惟手心里抽出来:“我知道了…我这就走……”
  别说往上面看了,她连抬一下眼睛都不敢,只低着头连忙匆匆离开。
  知道彻底走出这片小区,身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逐渐消退。
  中崎慧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的表情和目光,不由又觉得心头一颤。
  平野惟到底是从哪里认识了这样的男人?
  可这样危险的男人,平野惟又能在他身边多久?
  那个男人在意她的时候,可以为平野惟出头,为了平野惟报复以前伤害过她的那些人,可当这个男人厌倦了呢?
  中崎慧这些年来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有外表俊美的,也有长相平庸的,有家境一般的,自然也有挥金如土的,但这些男人无一例外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野花总比家花香,情到深处的时候拿她当宝贝和心肝儿,昂贵的包包和首饰说买就买,可厌倦了之后也是真的绝情,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
  男人都是这样的,没有一个例外。
  而平野惟上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就是权贵和金钱都不缺的,而且他的长相还这么吸引人,身边自然不缺女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让这个男人看上了平野惟,可当男人厌倦平野惟后,她又该怎么办呢?
  中崎慧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想到之后平野惟的结局,刚才所遭受的那些屈辱仿佛也减弱了一些。
  “我倒要看看没了那个男人,你要怎么办。”
  *
  中崎慧走后,小区里终于又恢复了寂静,平野惟看着地上的盆栽碎片和泥土,以及在一片狼藉中可怜的多肉尸体,不由叹了口气。
  她先是拿手帕将多肉包了起来,想着回去看看能不能把它再弄到其他花盆里养活,然后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其中一栋楼的门前看见了扫把和簸箕,于是她又拿起扫把和簸箕,那一片狼藉给处理了。
  去拿扫把的时候,她还和站在楼梯口的一个小姑娘对视了,两人眼中都有淡淡的尴尬。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大概才初中,大概是正准备出门,结果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顿时连楼都不敢出了,一直等到了现在,没想到还被平野惟这个当事人碰了个正着。
  尴尬之余,平野惟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万一被小区里的其他人当成不法分子怎么办。
  “刚才那个女人一直纠缠我,赶都赶不走,实在没有办法才会那样的,你别多想。”
  小姑娘看着她,弱弱地点了点头。
  平野惟也觉得自己这番解释有些苍白,不过有个借口就可以了,于是她放下扫把,对着小姑娘点了点头就转身向着自己家的那栋楼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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