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的花销很少,基本只有一些必要的支出,反而是母亲,总是要买一些化妆品和当季的新款包包,也是因为这样家里才总是攒不住钱,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可母亲却总是把生活不好的原因归结在平野惟身上,说如果没有她就不会过得这么拮据。
就算后来母亲嫁到了西山家,日子好过了许多,她似乎对平野惟温柔了一点,可那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平野惟要做一个最听话、最能忍耐的继女,讨得西山父子的喜欢。
当平野惟把这件事做好时,她的母亲就也会对她好一点,可是当平野惟没有做一个乖乖女后,那层“母慈女孝”的滤镜就会被打破。
所以当平野惟搬出家后,母亲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也从来没有问过她住在什么地方,吃的好不好。
就连她生病没有去学校,老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平野惟的母亲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好像她是个大麻烦。
她的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已经不再需要她了,或者说,终于可以扔下她这个累赘了。
从那个家搬出来后,平野惟无比清晰的明白了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的话,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因为过去那为数不多的亲情而难受了。
况且,就算西山司仁的话没说完,但平野惟也已经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
她之前就看见西山司仁身边有很多女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换,后来平野惟才知道西山司仁只是想要和那些女孩上床而已。
那时候平野惟就觉得很恶心,现在当这个事落在自己头上后更是让她嗓子眼都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看着西山司仁的那张脸都快要吐出来了。
这个人怎么能把那种事说的理所当然,西山司仁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琴酒几乎没有任何法律意识,法律也没有办法约束他,他几乎可以被称得上是法外狂徒,可这样的人却说要等到她过十八岁生日,在此之前什么都不会对她做。
而西山司仁却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她送上别人的床了。
平野惟眸色冰冷,对着西山司仁一字一句清晰道:
“你真恶心。”
西山司仁的眼睛猛地怒而睁大,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平野惟,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他眼见着就要对着平野惟冲过来,手臂也扬了起来,看上去竟然是要对她动手。
中谷凉太赶在西山司仁冲上来前拦住了他,吃力的架着他的胳膊,回头对着平野惟着急道:“平野,快给你哥哥道个歉!”
平野惟一步都没后退,她看着已经面红脖子粗的西山司仁,又将视线移到了中谷凉太身上:“你知道他叫我是要去做什么吗?”
这个中谷凉太还真不知道,他只是听着平野惟的哥哥说要带她去哪个地方,好像还要见什么朋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平野惟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就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他要带我去给他的朋友陪睡。”
这样的话语对于高中生来说过于露骨也过于直白了,中古凉太听见这句话后愣了一下,手下的力道也松了松。
也就是这一下,让西山司仁挣脱他的束缚。
西山司仁怒气蓬勃地向着平野惟走来,一步一步踏的很重,既是因为平野惟不听他的话了,也是因为平野惟在别人面前戳穿了他肮脏的想法。
“平野惟,你能耐大了啊。”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很吓人。
平野惟就看着他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她没有后退,只是手已经摸上了书包的拉链。
“你以为你搬出去就能彻底解脱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就是个……啊!”
那一句极脏的话语还没来的及说出来,西山司仁便被一个突然飞过来的东西打中了嘴。
那东西飞过来的速度极快,也十分精准,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西山司仁的嘴上,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飞过来的东西也随之掉在了地上,是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看上去质感很好,也很重的样子,足以想象刚才那一下有多疼。
西山司仁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捂着嘴发出没有意义的音节。
而平野惟低着头,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那个打火机,这个打火机她见过的。
虽然这类打火机都长得差不多,但地上的这个总是出现在她面前,不是在窗台上放着,就是在客厅的茶几上,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平野惟没管在旁边痛呼的西山司仁,只是蹲下身捡起了打火机。
她站起身,向着前方望去。
琴酒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面色如寒。
第132章 他们都在为对方着想
琴酒面色犹如寒冰,目光带着几分戾气地向着平野惟的方向走来。
在琴酒向着他们走来的时间里,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平野惟的眼中只能看见琴酒绿宝石一般的眼瞳,其余的人和事都犹如退潮般渐渐远去。
就连中谷凉太都完全呆在了原地,只能警惕地紧紧盯着琴酒。
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后,就连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降下去不少,让人看着他就止不住想要发抖。
他太格格不入了,一出现就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又让人不敢靠近。
只有西山司仁还痛苦的弯着腰,用手捂着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刚才只来得及看到那一个飞速砸过来的残影,紧接着嘴上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大脑发昏,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来缓解,自然也就分不出心神去看琴酒。
这会儿疼痛缓解了一些,西山司仁才满脸痛苦地直起身子,他放下手,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又是疼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刚才他被砸中嘴的时候正在说话,被砸后直接咬中了舌头,这会儿舌头和嘴唇都还在流血。
“靠,素哪个杂种砸的我!”
西山司仁大骂着,却因为被咬破的舌头而说不清楚话,显得十分可笑。
他明显也意识到了,脸色黑如锅底的闭了嘴,但是那双眼睛十分阴翳地抬起望向了琴酒。
西山司仁的面相很大程度上遗传了他那个古板的父亲,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显得很是吓人,再加上西山司仁脾气本就不好,眼睛是轻微的倒三角,平时还好,但是当他生气时,那双眼睛就显得格外骇人。
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西山司仁就是依靠着这副不好惹的长相以及还算不错的家境,所以才能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
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别人的外表震慑住。
在西山司仁看清楚面前男人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是一怔。
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西山司仁露出再怎么恐怖的表情,但那也只是为了震慑别人而已,实际上只是色厉内荏。
虽然他玩得花,但更过分的事西山司仁不会做,等毕业后他爸还要把他弄到学校里当老师,他的履历上不能有污点。
所以当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西山司仁对上琴酒后,他完全被琴酒碾压了,甚至看见琴酒的眼睛后,他都止不住的想往后退。
琴酒不像他那样做着凶狠的神情,他甚至都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轻轻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着西山司仁而已。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表情却反而让西山司仁遍体生寒,仿佛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己在他眼里就只是一具会说话的尸体罢了。
西山司仁感觉的没错,在琴酒眼里他确实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样的人他都懒得分出一丝视线过去,因为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西山司仁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琴酒眼中的不屑和淡然,仿佛他就是地上最小的那一粒尘土。
平野惟敢拒绝他,现在就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也敢用这种视线看着自己。
西山司仁没什么大本事,就是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更何况现在旁边还站着那个他一直瞧不上的平野惟。
西山司仁喉咙里喘着粗气,他的视线没看琴酒的眼睛,反而是微微偏移,看向了他身后的台阶——只有不看着琴酒的眼睛,他才有勇气开口。
“你……”
然而,西山司仁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准备辱骂琴酒的话,却被琴酒踹在胸口上的一脚给硬生生打断了。
那一脚正巧踹在心口处,西山司仁直接被踢飞了三四米远,砸在地上后咳了好几下,最后竟是吐出了一口血。
中谷凉太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僵在中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按理说他应该偏向平野惟的,毕竟她那个哥哥就是个混蛋,居然想叫平野惟去陪睡。
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已经动了手,甚至还把平野惟的哥哥打出了血……
中谷凉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已经在想要不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