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平野惟他们虽然没有得到排名,不过重在参与,再加上园子是主办方的千金,所以每个人都被赠送了一个金鱼的钥匙扣。
值得一提的是平野惟,她居然还得了一个“最佳新人奖”,奖品是一个巨大的海龟抱枕。
离开的那天是鳟浏先生来送他们的,他脸色很不好,眼下还带着乌黑,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希望你们下次还能来玩,”顿了顿后,他又苦涩地开口:“只是明年我应该不会再参加了。”
“啊,为什么,明明你钓鱼技术那么好。”园子不能理解。
“但我不会放弃的。”鳟浏先生说着,只是视线却是望着平野惟的:“等到那个人之后,我会重新拿起鱼竿的。”
平野惟本来含着几分担心的目光在这句话后变得释然,她对着鳟浏先生点头。
“嗯,等到那个时候,我们还会来玩的。”
*
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平野惟推开门,心里期待和紧张并存,不知道这次推开门后会不会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很可惜,房间里面是黑的,没有开灯,也就意味着某个人不在。
平野惟的肩膀都耷拉了下来,本来还算轻快的步子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关上门,甚至连开灯的欲望都没有。
刚开始搬到这个房子里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终于从原来的家里逃出来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个房子里会寂寞。
怎么会寂寞呢,她本来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不会大到让她觉得空旷恐怖,反而在平野惟的布置下变得十分温馨,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只会感觉到舒适和安全感。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这一切在遇到琴酒,并且琴酒堂而皇之住进她家之后就有了变化。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习惯了晚上做两个人的饭,也习惯了晚上回来时大部分时间灯都是亮的。
所以现在,当她回家却只能看见漆黑的房屋时,才会感觉这么失落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琴酒刚答应和自己交往的原因。
……明明现在严格算起来,琴酒也算是自己的男朋友了,亲完就跑算怎么回事啊。
如果不是她对琴酒有所了解,恐怕都要以为他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好歹也给我发一个消息啊,我会担心的啊……”
平野惟呢喃着,刚腾出一只手准备开灯,自己的肩膀却突然被一只大掌握住,那只大掌极有力度,先是按住了她的肩膀,紧接着用力按下,让她整个人向后倒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快,仅仅就在一个呼吸之间,平野惟甚至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后面的人按在了怀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急促的倒吸声,手中提着的乌龟抱枕也摔在了地上,滚了两圈。
黑暗中,那人的胸膛将平野惟接了个满满当当,她睁大眼,看着漆黑的房间,心跳快了好几拍。
过了片刻后,平野惟抬起手,握住了还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她之前已经握过很多次了,所以这次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几天没见他,还是因为有种被他抛下的错觉,又或者只是因为刚才那一下被吓到了,平野惟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有点意识不到的委屈。
“琴酒……”
但她没意识到,琴酒却意识到了。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是在回应平野惟的话,胸腔带出不明显的震动,细密地传达给了平野惟,
琴酒的手反握,将平野惟的手包裹住,声音带着几分柔和。
“几天没过来见你,委屈了?”
第109章 “我可能更生气”
“几天没来见你,委屈了?”
委屈?是啊……原来自己是委屈。
因为琴酒这些天没有联系她,所以平野惟心里忐忑,焦虑,徘徊不定,还有一点生气,不过她没想到自己还有委屈。
大概是因为平野惟从来没有学会过委屈,无论是以前被人欺负,还是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她都是自己咬着牙坚持下来的,因为没有人能帮她,也没有人能安慰她,所以委屈这种情绪根本就没有用。
以前的平野惟软弱,无能,可她也同样坚韧,遇到事情了,顶多哭一哭,哭完了之后生活还得继续,如果总是感到委屈的话,她就会一直自怨自艾,也无法向前了。
所以平野惟没想到,原来自己心头那种酸涩的感情叫做委屈,无论是当初以为琴酒隐瞒了自己计划,觉得自己不被琴酒信任,还是现在琴酒吻完她之后消失了好几天,她都觉得很委屈,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平野惟抿了抿唇,心里突然就坚定了下来。
没错,她就是委屈,不但委屈,她还生气呢。
无论是做一些暧昧的事还是亲吻,这些都是琴酒先主动的,结果他做完后就消失了,只留下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还有刚才那句话——“几天没来见你,委屈了?”
琴酒这话说的奇怪,就好像平野惟是个她养在外面的情人一样,亦或者是宠物?总之听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平野惟的背靠在琴酒的胸膛上,她在黑暗中抿了抿唇,突然握住琴酒的手,将本来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开了。
琴酒绿色的眸光闪动,露出一丝惊讶。
他按在平野惟肩上的手本来就没用劲,所以被拉开倒是并不为奇,只是他没想到平野惟会做出这种类似于反抗他的举动。
但惊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又变成了兴味。
因为平野惟拉开他的手后并没有挣脱或者离开,反而是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由原来的背对着他变成了面对面。
黑暗中,只有窗户外面透出一点微弱的月光,平野惟的夜视能力并不好,在黑暗中看不见琴酒的脸,但琴酒却将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脸颊微微鼓起,像是河豚或者生气的兔子,眉头也微微拧着,她在黑暗中只能看见琴酒的大致身影,所以便微微抬起头,明明看不见琴酒的眼睛,却偏偏要营造出在对视的感觉。
琴酒的唇不自觉勾起,想要看看平野惟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平野惟的双手便摸上了他的脸颊。
因为不知道准确的方位,所以第一下她的手并没有对准琴酒的脸颊,右手的位置还戳到了琴酒的眼尾。
脆弱的眼球被戳到,让琴酒不自觉眯了眯眼,但却并没有后退躲开平野惟的双手。
第二下平野惟就找准方位了,两只手不偏不移的捧住了琴酒的脸颊两侧。
这样的动作,由平野惟对琴酒做出来大概是有点好笑并且奇怪的,但现在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观众,而主角两人就更不觉得奇怪了。
掌心的皮肤是微凉的,加上没有开灯,所以琴酒应该也是刚回来不久。
和平野惟不同,琴酒的脸颊瘦削,没有什么肉。
平野惟在黑暗中的表情认真,就好像要做什么大事一样。
“比起委屈,我可能更生气。”
明明平野惟在说自己生气,可她的声音又是软的,带着点鼻音,让人听了只想好好的欺负,根本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但琴酒没有动,也没有做任何事。
他半垂着眼,多年的训练让他能够在黑暗中看清平野惟的表情,所以琴酒也知道平野惟是在认真对他说。
他的耐心不多,但如果是对平野惟的话,琴酒愿意分出些耐心来听她说话。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占主导权,我只能被迫等待,无论是之前的计划还是这次,都是这样。”
因为看不见,所以有些话反而更容易说出口。
“我知道我很没用,但既然你和我都已经是……的关系了,那我也想参与你的生活,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等待你来找我。”
“男女朋友”这四个字被她含含糊糊的带了过去。
平野惟能感觉到琴酒也在看她,她抿了抿唇,又接着说。
“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但除了名字以外,我对你却一概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走……就连你联系我的电话号码都是假的!”
说到最后一句,平野惟的怒火上涌,音调也不自觉提高了不少。
没错,琴酒每次联系她的号码都是假的,发消息过来时根本不显示联络人和号码,等平野惟想要给这个号码打过去时又是空号。
所以她和琴酒完全就是单线联络,琴酒想联系平野惟就能联系上,她想联系琴酒就毫无办法。
这种不对等的感觉才是让平野惟最生气,也是最难受的地方。
琴酒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因为常常出任务,而且有些任务还是要和组织以外的人联系,所以琴酒通常都是用单线联络,这样才不容易被逆向追踪。
只有和组织的人联系时,琴酒才会用一个固定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