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见平野惟不说话,琴酒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他说着,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改变,似乎只是随便一问,但放在平野惟腰上的手却不着痕迹的重了重。
  这是催促,也是独属于琴酒的、不易发觉的占有欲。
  但平野惟显然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正在疯狂回想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她记得多少?她几乎全都不记得了啊!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在和琴酒说话,然后头越来越晕,脚下也是软的,地面好像在旋转。
  接着她就眼前一黑,完全没有接下来的记忆了。
  琴酒现在这么问,难道是因为自己昨天发烧后做了什么冒犯他,让他生气的事吗?
  平野惟低着头瞳孔地震,拼命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想的太过入神,差点就忽略了自己还被琴酒半抱在怀里。
  没过多久,一只手指抬起了平野惟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
  平野惟看见琴酒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语气听不出好坏:“看样子是都不记得了。”
  平野惟想说些什么,但她又确实一点都记不起来,根本无从开口,最后只能坦白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很快又开始补救:“虽然想不起来了,但我知道昨天是你照顾我的,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琴酒垂眸看她,女孩的半个身体还靠在自己的身上,正急切地仰着头看她。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孩眼中一开始对他的惧怕和疏离已经消失不见了,就算现在说着这样看似诚惶诚恐的话,但她却并不怕自己。
  而琴酒也是,他极其霸道的将平野惟划入了自己的地盘,单方面决定了她是属于自己的,而这个决定甚至连平野惟本人都不知道。
  不过她本人知不知道也并没有任何影响,因为琴酒看中的东西最后都会落入他的手中,根本不需要征得其他人的同意。
  琴酒看着怀中神情紧张的平野惟,又想起她昨晚仗着生病对他没大没小的样子,哼笑了一声。
  听见这一声笑,平野惟心里更没底了。
  “昨天到底…唔……”
  琴酒扯了扯平野惟的侧脸。
  “昨晚你确实做了不少好事。”
  平野惟的脸颊肉被琴酒捏着,听见这话后眼神瞪大了不少,看起来呆呆的。
  “那……”
  “自己想。”
  琴酒打断了平野惟要询问的话。
  “自己去想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告诉你。”
  说完后琴酒便放开了她,也不管平野惟控诉的眼神,转身离开了厨房。
  只留下平野惟在厨房看着琴酒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神情集合了迷茫,震惊,疑惑,很是复杂。
  所以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告诉她,非要让她自己想啊??
  这就像有个人对她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结果说完后就没有下文,她去追问,那个人也只是说“啊,没什么,你不用在意”一样。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她超级在意的好不好!
  难道她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可是看琴酒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啊,如果她真的做了很严重的事情,恐怕琴酒都等不到今天,早就在昨晚就会把她丢出门吧。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平野惟深深地叹息着。
  旁边锅里的水早就已经烧好了,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平野惟心不在焉地煮了面,两碗,大碗是琴酒的,小碗是她的。
  第一口面刚入口,平野惟就发现盐好像放少了,有点淡。
  她一个病号吃这种没味道的饭倒是没什么,但琴酒应该不会觉得好吃。
  平野惟正打算开口询问要不要去加一点盐,就发现琴酒已经吃了一半了,神情自然,似乎完全没觉得不对。
  平野惟默默收回视线。
  唔……那就这样吧。
  第74章 “你还真是护着她”
  吃完饭后琴酒就离开了,他最近在平野惟家浪费了太多时间,虽然新屋大成的任务重要,但也不至于让他放弃其他任务,还是要去盯着的。
  毕竟“琴酒”这两个字对于组织的人来说就是定心丸,而对于那些叛逃的人,以及那些该死的卧底,“琴酒”这两个字则又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他要是太久不露面,难免会有一些胆子大的人以为能翻天了。
  这次的任务是和贝尔摩德一起,组织的“千面魔女”,凭借着艳丽的外表和高超的易容手段,可以轻而易举获得情报,以及将复杂的任务简单化。
  组织里一些比较低层的成员,他们接触不到贝尔摩德,多数情况下只能远远看一眼,便觉得贝尔摩德样貌出众,而且不像琴酒这么难以琢磨,杀戮成性,所以会对贝尔摩德有一种好感。
  但只有了解贝尔摩德,知道她性格的人才清楚,这个女人远远不像她外表看得如此光鲜亮丽。
  漂亮的花儿总是带毒的,女人也是。
  琴酒的车停在一间高级会所的不远处,十分钟后,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有着啤酒肚,还有些秃顶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男人脚步漂浮,看上去就是喝醉了的样子,在会所的门童要扶他时,男人还十分不耐的挥了挥手。
  “扶什么扶,我没有喝醉!你看我这像是喝醉了的样子吗?”
  男人的声音也是醉醺醺的,显然就是喝醉了,只是嘴硬而已。
  “你们不用管,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两个门童显然也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了,见男人还有点意识,能够自己走路,便也不再去管,要不然在门口闹起来,遭殃的还是他们普通人。
  男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到了第一个拐角处走进去后,他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车门被关上后,那男人脸上本来醉醺醺,甚至有些猥琐的神情截然一变。
  “男人们的酒局果然有足够无趣的。”
  男人的声音在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微微低沉,带着磁性,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才会有的。
  面对这句抱怨,坐在驾驶位的琴酒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资料拿到了吗。”
  “当然。”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丢给琴酒,接着,他不知道按了身体的哪个部位,本来健硕的身材就像是漏了气一样逐渐塌扁下来,变成了女人的线条。
  “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琴酒。”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脑后,随着“撕拉”一声,本来属于三十岁男人的脸被撕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美艳无比的脸庞。
  琴酒显然对这一出大变活人的场景见怪不怪,他发动车子:“证据已经拿到手,现在去解决那个叛徒。”
  语气中隐隐带了些兴奋。
  琴酒在组织基本算是全能选手,他可以去获得情报,也可以追踪叛逃的成员,但归根结底他是组织的杀手,最拿手的当然也是杀人。
  最近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平野惟那里,参与的任务也少了许多,手上见的血自然也就少了。
  但琴酒不是普通人,作为一个杀手,见血才是他的常态。
  太久没有动手,琴酒觉得手指都要僵了,急需滚烫的鲜血来让他兴奋起来。
  “不但不解风情,还满手沾着血的男人真可怕,应该不会有女人会喜欢你吧?”
  贝尔摩德绕着自己微卷的长发,不等琴酒开口,就又自问自答似的说着。
  “哦,不对,还有一个女孩在你身边。”
  贝尔摩德轻笑了一下:“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真可怜,在最无知的年纪被你遇到,也只有乖乖被哄骗的下场,明明是个挺乖的孩子呢。”
  “刹——”
  车被停在路边,琴酒的手指点着方向盘,声音不悦。
  “贝尔摩德,不要做越界的事,我以为上次的事已经给了你教训。”
  说起“上次的事”,贝尔摩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还真是护着她。”
  贝尔摩德知道有平野惟这个人,也知道琴酒最近和这个人走的很近。
  组织的人向来都很独,几乎没有和外界的人产生过联系,就算有也只是任务对象。
  而对于琴酒来说,平野惟完全是不用产生联系的人,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那个女孩破格,这是不合理的。
  所以她那天下午在蛋糕店制造了意外,和平野惟搭上了话。
  她趁着捡口红的时候,在平野惟的书包里放了监听器,本以为可以监测平野惟和琴酒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琴酒早在她之前就已经在平野惟身上安了监听。
  琴酒通过监听器知道贝尔摩德去找了平野惟,在那之后,他不但警告了贝尔摩德,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和boss打了报告,让贝尔摩德出国做了一个难啃又麻烦的任务,直到最近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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