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拿着消过毒的手术刀,一点点的剔去他伤口处的脓肉。
  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一直不处理。
  要是再拖上一两天,这条腿都要废了。
  看着他青色的胡茬,憔悴的眼底深深的黑眼圈。
  还有这身体,怎么会这样,脉象端直以长,如按琴弦,浮而细软,轻按可以触.....
  长期的郁结于胸,睡眠不足,胃气失调。
  他是在糟践自己吗?
  这么下去,就算是没病也不会长寿。
  有损寿元。
  沈青染牙关紧咬着。
  从腰间拿出银,开始在檀中,内关,太冲,气海分别下针,调节气机、舒畅情志。
  “沈医生,药水拿过来了。”
  沈青染挤过药瓶,将药瓶挂在一边。
  粗粗的黄色输液管垂挂而下。
  “你来?”
  郝有乾:“沈医生,我可不擅长挂水。”
  谁也没规定,医生一定要会挂水啊!
  主要是扎的不准要受几次罪。
  沈青染只得亲自动手。
  拖着凳子坐在一边。
  拿过他伤口很多的手,心里一阵的唏嘘。
  军人永远是战斗在危险第一线的人。
  夹出棉球消毒。
  有些粗的针头缓缓没入青色脉络之中。
  扎好针,沈青染将刚才放在他腋下的水银量表拿了出来,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接近40度了。
  烧成这样,他是怎么撑着的。
  “郝医生,帮我个忙。”
  外面传来喊声,郝有乾赶紧走了。
  沈青染捏着手里的退烧针,有点为难。
  这.....退烧针是屁股针。
  难道她来打吗?
  一想到要拽他深蓝色短裤。
  沈青染觉得自己的头顶要冒烟。
  可是都烧成这样了,难道要继续看着他烧?
  无奈的等了十来分钟,郝有乾是半分没有回来的样子。
  要是她找别人来打,免得落一个连打针都要别人帮忙的傲娇名声。
  沈青染站起来身。
  看着他挂的左手的输液瓶,那就往右边翻一下。
  可惜她低估了霍廷枭的身板。
  硬的跟一块石板一样。
  最后差点放弃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側了一下。
  沈青染赶紧蹲下来。
  闭着眼睛歪着头,手指轻轻勾住他内/裤的边缘,心里一狠。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拽一下,就一下。
  沈青染一狠心,“撕拉“一声。
  某人低头一看,手里多出来的一块布。
  “.......???”
  霍廷枭这么穷?买的什么苦茶子?
  一拽就坏了!!!
  正在尴尬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的。
  沈青染一把扯过衣服,盖在失去防守的位置。
  好在没有人进来。
  人家只是路过。
  只是,这手掌心莫名其妙的的热度。
  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整个人的耳朵根子都红的不能看了。
  赶紧想要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听到安静的房间,传来一阵暗哑的嗓音。
  “染染......”
  沈青染顿时头顶轰的一声,僵硬的回过头。
  望着霍廷枭改眼尾弯起了一个翘起的弧度。
  “你在???”
  沈青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完了,她在干什么!!!
  第163章 霍团长化身霍狗团
  沈青染好像手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
  赶紧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老老实实收到背后。
  却没有想到那件衣服直接就顺着他的腰间滑落,直接掉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
  沈青染:!!!!
  霍廷枭整个人好像被煮熟了一样。
  整个人的体温陡然升高。
  “我,我就是想给你打针。”
  说着沈青染举起手里那冒着寒光的针管。
  “对,对不起,我没有想撕坏你的苦......”
  霍廷枭红的都熟透了一样,声音哑着,“还打针吗?”
  沈青染的脸轰的一下,直接血液涌上了头。
  舌头好像这一刻都打结了。
  “打,打针。”
  霍廷枭乖乖的侧过身。
  沈青染倒吸一口气。
  你又不是没有看过!!!
  淡定一些。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举着针筒。
  “噗”的一下直接扎到了某人的肉里。
  就是由于过度紧张针推得快了一丢丢。
  拔针的时候,将棉花球按住。
  “你自己按。”
  霍廷枭委屈可怜的眼神转了过来。
  沈青染看着他左手正在吊水,右手......
  算了她默默的告诉自己,你是医生,是医生。
  霍廷枭静静的望着她细白的手指按在棉花球上。
  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沈青染看着按了一分钟了,赶紧扔掉棉花球。
  “我还有事,你先挂着水。”
  霍廷枭望着她扭头就走。
  脸上的笑就没有收敛住。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努力的苦茶子。
  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要靠苦茶子。
  可是只要能让染染回心转意。
  怎么都可以。
  他低低的笑了一下。
  看着这个住的帐篷里摆放的东西。
  都是染染的东西。
  一瞬间,他觉得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味道。
  让人觉得安心又舒服。
  整个人的脑子一阵阵的疼,但是他却觉得心里有着一丝丝的舒服。
  舍不得睡过去,万一她要再回来呢?
  可是发烧让他的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
  他望着门口,期盼着那道身影出现。
  沈青染出了帐篷,差点没因为紧张摔了一跤。
  简直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东西呢!!!
  啊啊!
  沈青染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不断给自己洗脑,病人与医生,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关系!
  洗脑大法完成以后。
  终于她还想起来一件事,霍廷枭这家伙还没有换药呢!
  气的狠狠的跺地。
  沈青染有些赌气的端着纱布又折回去。
  就看着他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裂开了。
  胡子也全都冒了出来。
  长得好看的人,就这么躺着,也潇洒威严。
  让人莫名觉得很安全。
  沈青染撩开门帘的那一刻,霍廷枭就醒了,抬着头看着她。
  眼神还有些可怜。
  沈青染冷静的走过去,声音有些酷酷的,“腿伸出来。”
  霍廷枭乖乖的把腿移出去,不过被子乖乖的盖着不该露出来的地方。
  看着她有些气的拽着凳子坐了下来。
  手里的小刀,一点不客气的就挑着肉上的脓。
  开始沈青染还觉得他真能忍。
  抬头就看到他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眼睛里都是隐忍。
  顿时心里那高尚的职业道德感升了起来。
  她怎么能对病人撒气呢。
  顿时,收敛了一下手里的力道。
  声音平静,“要是疼可以喊出来。”
  霍廷枭望着她,在她扒拉的时候。
  “嘶——”的咬着牙闷哼出了声。
  沈青染瞥了他一眼,耳朵微微抖了两下。
  “抬抬腿。”
  沈青染拿着绷带一点点的裹住他的伤口。
  “别碰水,明天换药。最近别走,伤口会容易绷开。”
  霍廷枭听话的点头,一句话没敢搭。
  生怕被嫌弃。
  低着声应着,“好。”
  沈青染拎着医药箱往外走。
  忙活了好一会,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她才想起来。
  还有一个人没吃饭。
  孙峰感觉到某道灼热的眼神。
  眼珠子一转,我是鹌鹑,我什么都不知道。
  季秋白同志说了,团长不喊他就当做自己是个死人。
  特别是嫂子在的时候,自己更加要注意!
  沈青染看着孙峰受伤了,郝有乾又不在。
  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打了一份病人们专门吃的白粥。
  拎着铝制的饭盒回去的时候。
  只见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睡得正香
  好像训练过一样,睡得板直。
  她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许多。
  出了很多的汗。
  床单的都已经湿了。
  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受凉的。
  真是欠他的。
  沈青染叹了口气,将饭盒放在旁边,起身去外面,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和裤子。
  就当前段时间他送自己回家和修车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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