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而在他的角度里,她因为吃力而微红的小脸,嘴唇微微抿起,透出一种无辜而又诱人的娇憨。
  下一秒,他只看到她下定决心似得闭上了眼睛。
  第30章
  姜雾眠紧紧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
  周绪延只来得及看清她绯红的双颊。
  随后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从他身上翻滚下来,像只笨拙的小兔子般跌坐在床沿边。
  又因为没有掌握好力度,翻滚的力度大了,她的背撞上了纯木床壁。
  “嘶——”好痛,她疼得倒抽一口气,下意识蜷缩起肩膀,眼中也瞬间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睡衣领口因为动作过大而敞开了一些,露出半截精致白皙的锁骨,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玉瓷般的光泽。
  非礼勿视。
  他深吸一口气,错开视线,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保持着仰躺的姿势没动。
  方才被她按过的腹肌处仿佛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像被小猫的肉垫轻轻踩过,带着令人心悸的酥麻。
  她低头不敢看他,努力的眨眼,试图将眼中的泪花逼回去,声音也因为剧痛而染上了浅浅的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力气了……”
  他想起身,想抚上她的肩,揉一揉就能缓解很多。
  可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敢看着她的脸,哑着声音说:“我没事,你还好吗?”
  也就是撞到的那一下最痛,缓了一下已经好了很多,姜雾眠声音也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好多了没那么痛了。”
  他极力压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眼底闪过一丝自责。
  周绪延撑着手臂缓缓坐起身,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声音低沉而克制:“是我考虑不周,没能及时护住你。”
  他们之间的界限太过模糊,他不敢逾越半分,生怕自己的行为让她产生了不舒服的感受,连现在的关系都保不住。
  就这样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能望见她的身影,能为她做些什么,便已足够。
  姜雾眠不以为意,“我也没想到会碰到嘛,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周绪延眸光波动,终是垂下眼。
  长而直的睫毛将那些波动尽数掩藏,将那些想说说不出的话也尽数咽下,最后只是低低的“恩”了一声。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床头灯亘在两人中间,映照着两人,被拉长的影子落在墙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像有种无法跨越的鸿沟,又近在咫尺。
  “我去洗手间。”最终周绪延先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带进来。”
  姜雾眠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睡了。”
  她怕睡前喝水第二天起来水肿了。
  “恩。”他起身出去。
  卧室门被关上后,姜雾眠挪回床的另一侧,背对着地铺躺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回想方才周绪延的举动,嘴角不由得翘起浅浅的弧度。
  唔,在这场戏里,周律师好像也不是如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自持。
  似乎,也会因为她的接近而微微波澜。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泛起一阵甜滋滋的感觉,像是偷吃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
  她抓着被子偷偷笑了下,然后像是害怕被听到似得停下,小声咳了下,试图压下心中的窃喜。
  “晚安,周律师。”她在心里轻轻的说,抵抗不住生物钟的睡意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回到卧室时,发现姜雾眠背对着他侧卧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关掉床头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周绪延望着天花板,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场戏他不知道还能演多久,落幕的时刻从来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那一条看不见的线。
  哪怕心早已越界。
  熟睡中的她轻轻翻了个身,原本躺在里侧此时又回到了靠近他的这一侧,无意识的蹭了蹭枕头,睡得香甜。
  周绪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就着与她交织的呼吸,缓缓沉入梦乡。
  *
  早上起来的时候,房间照旧收拾齐整,不见他的踪影。
  姜雾眠还带着睡意,闭着眼睛磨蹭着起床。
  换好衣服洗漱收拾完毕后,到了餐厅她才发现周奶奶也没在家,桌上有张便签。
  她拿起来,字体圆润憨实,是周奶奶留的“小雾,奶奶吃过去玩了,阿延早上煮的粥在锅里热着,包子在笼屉里,五红汤奶奶给你装保温杯里了,你忙工作的时候带上渴了喝”
  后面还跟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姜雾眠果然在桌上看到一个粉色的可爱保温杯,不大不小带出去很方便。
  又
  到了厨房,打开的电饭煲笼屉上是三个圆滚滚的包子,提起来后是冒着热气的白粥。
  她盛了一小碗,都端过去小口吃着。
  吃完后收拾好她出门,今天她打算去联系装修公司,然后再去采购置备专业的刺绣工具。
  刚刚她收到松晞然的消息,说是面馆的视频还没拍完,表达歉意不能现在开始上班。
  最主要的是,老板想让他多拍点,好给面馆打打广告,不想他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姜雾眠表示理解,还解释说工作室还没有准备好,等一切准备妥当了再过来就好。
  *
  同小区里,2栋三楼东户。
  徐畅躺在那张行军床上打游戏,激烈的叫骂声充斥着屋里。
  徐晴阳窝在沙发里看着小说,吴秀莲在厨房里洗碗收拾。
  收拾完之后,吴秀莲骂骂咧咧的出来,“晴阳!你看看你懒得,也不知道帮妈妈收拾,一吃完饭就朝那一躺,你能跟你哥比吗,他以后娶个媳妇有伺候他的人,你呢,你啥也不会,还懒,以后到婆家还不被你婆婆骂死!”
  徐晴阳一下翻坐起身,“你骂我干什么,你心里有气也不能朝我撒吧,以前有姜雾眠的时候,你可从来没让我干过什么,为什么姜雾眠不在了就开始指使我说我?!”
  一说起来姜雾眠那个死丫头,吴秀莲心里就来气,“说你两句还不行了,我说的有错吗,你不干活就给我滚去好好学习去!”
  徐晴阳气鼓鼓的,想起来昨天姜雾眠带着警察上门的情景,不由得撇了撇嘴:“妈,你说姜雾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还敢带着警察来赶我们?”
  那边打游戏的徐畅头也不抬的说:“这还用想,傻蛋,还能怎么回事,嫁给了姓周的那个律师了呗,现在有人撑腰了腰杆硬了啊,操他妈的也不知道啥时候跟那个姓周的勾引上的!”
  说起来这个,徐晴阳张了张嘴,她想说她可能真的知道。
  那天妈让她下去看着姜雾眠别跑了,她在超市外面看见了周律师,她还讽刺让姜雾眠不要肖想这个男人,转脸人家就嫁给周律师了。
  嫁给了那个她只在小区楼下、社区活动中远远见过几次的男人。
  那个永远穿着笔挺的西装,西装革履,梳起来的头发,清隽的脸,浑身透着贵公子的矜贵偏偏一身清冷气质。
  她曾经无数次和闺蜜偷偷议论过周律师,说这样一个优质的男人竟然和自己住同一个小区。
  甚至她们还约定以后也要考法学院,说不定能去他的律所实习。
  而现在呢,曾经那个匍匐在自己脚下伺候自己的姜雾眠,竟然攀上了这样的高枝,嫁给了周律师。
  徐晴阳的手指死死掐进沙发垫里,指甲几乎要抠破布料。
  “喂,发什么呆,你不会是在嫉妒姜雾眠吧?”徐畅伸出脚踹了徐晴阳两脚,讥诮的笑着嘲讽。
  吴秀莲也不耐烦的推她,“有这个时间去把阳台上你哥的袜子洗了,要不就去学习!”
  徐晴阳猛地站起身,眼眶发红:“我不洗!也不学!我都不想干,不要烦我行不行?!”
  “反了你了!”吴秀莲瞪眼,习惯性的伸手要打,想到这是自己亲闺女,收了手,“你想干嘛就干嘛吧,我要出去一趟,找个开锁公司把锁换了,我倒要看看那个死丫头能拿我怎么样!”
  吴秀莲想起来昨天吃的闷亏就恼的很,她忘了那个死丫头手里还有他们家钥匙。
  照她昨天那架势,三天后势必要他们搬。
  搬?哼!她想得美。
  听到妈妈有办法,徐晴阳脸色好看了很多,“对,换锁,现在就换!”
  吴秀莲抓起手机解开围裙丢在沙发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养她这么多年,现在翅膀硬了想赶我们走?做梦!这房子写的是她的名字又能怎样,她姜雾眠算个什么东西?”
  徐晴阳看到警察还是有些发怵的,不由的担心:“那要是她还敢带警察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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