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周勤眼神冰冷的射向小鱼,“刘管家,刘家的下人还是交由你们处置吧,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
刘管家恭敬道:“恩公尽管吩咐,刘家上下万死不辞。”
“我想知道他的背后之人是谁?我今天定要知道真相,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坑了!”
有人拍掌,“对啊!周家终于说到正事上了。”
“一早上了,终于能听到最关键的地方了,还好东西没白吃哈。”
“就是就是,这叛徒都在这了,刘管家,您就审一审吧!”
众人高呼:“审审!”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刘管家朝众人拱手,然后走向小鱼。
刘喜见状起身扯下小鱼嘴里的破布,大声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小鱼哆哆嗦嗦,结巴说着:“我,我有个老乡在陈家,我只与他说过几次的闲话罢了,我,我……”
这就够了,说谎求情的话没必要听,刘喜一把又堵住了小鱼的嘴。
“哇,陈家?是那个陈家吗?”
“你白痴吗?肯定是那个陈家啊?难不成是街角磨刀郎陈阿三不成!”
“我滴娘啊!果然有钱人才更容不下有钱人啊?像我这么穷就不怕别人比我穷。”
“哈哈哈。”
议论声不绝于耳,在这其中,竟然有两个人听到小鱼的话时一个瞪大双眼,一个嘴带笑意。
不同于众人肆意的将陈家的坏话,周勤只是困惑问刘管家:“我与陈家素无瓜葛,怎么他们却对我下如此狠手?别是搞错了吧?”
众人听了忙打趣周勤,说他憨实,这证据确凿的事竟还存疑。
素无瓜葛怎么了,陈家又不是什么善类,看你不顺眼就弄你怎么了。
刘管家赶忙出来为周勤,呃,不是,为大众答疑解惑。
“恩公是受刘家牵连了。陈家是刘家的对家之一,想来陈家是知道我们两家交好,如今我们老爷又不在镇里,所以便想法子打压您,其实也是在对刘家下手呢。”
众人转念一想,那周勤这岂不是受了无妄之灾?
周勤摆摆手,说不怪刘家,又说让刘家一众下人起来,将那几个贼人和小鱼拉去见官再说。
周勤是苦主,当然得去衙门一趟,段大刀有眼色,得跟去描述昨夜的情况。
众人呼啦一下午全移步跟着周勤和刘家走了。
有两个人趁乱到镇里时钻进了人群里,绕了一圈才敢回去禀告主人,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老姜和独眼龙已经行动起来了。
大全几人出门收拾板凳和一应东西,姜嫂子拿扫把扫去一地的瓜子。
看似一切如常,实则心如擂鼓。
上公堂,这对老百姓来说莫名会感到惧怕,历来官商相护,多少冤案沉入海底,多少贪官鱼肉百姓。
他们心里的确有些没底。
“咚咚咚。”
周勤击鼓鸣冤,沉重有力的鼓鸣声声入耳,敲进每一个在场人的心底。
衙役们整齐的站在两边,手持廷杖杵地,嘴里喊着:“威~武~”
县令老爷身穿朝服,沉稳坐下,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啪”的一声,吵闹的声音即刻变得安静起来。
冯县令一脸严肃,“何人击鼓,来人啊,带上来!”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着一个圆胖的县令,这形象其实多少和公堂有些不太相衬。
况且这模样大家还以为他对周勤一事毫不知情呢。
捕快都外派出去到周勤那看场了,冯县令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刘管家塞了钱财罢了。
衙役将周勤带上公堂,周勤下跪高喊:“草民周勤,拜见大人。”
冯县令正色道:“何事击鼓?”
周勤不紧不慢,字句清楚说道:“恳请大人为草民作主!昨夜有一伙贼人持砍刀翻进草民的客栈,不仅要杀人灭口,更是要放火炸毁客栈,请大人严查!”
冯县令一脸愤慨,“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竟然有人行此恶毒之事,分明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来人啊,将那伙贼人带上来!”
“是!”两人衙役将五个五花大绑的贼人带上来,其中一个只能横着抬过来了。
“啪!”冯县令拍了惊堂木,直指周勤,“周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公堂上撒谎!”
周勤不知县令是何意,连忙稳住心神,冷静答道:“草民不敢,草民冤枉,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冯县令冷着脸质问:“那你一个普通人是如何一人抵挡六个贼人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草民恳请大人让草民伙计上公堂回话,您一问便知。”
师爷忙喊:“准!”
段大刀跟着衙役上了公堂,没有下跪,只是行了个礼。
衙役见状喝道:“大胆!见了大人竟敢不下跪!”
“回大人的话,段某并非藐视公堂,也没有对大人有任何不敬之意。”段大刀不慌不忙,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四个人里,就属段大刀的品级最高,见了九品芝麻官是可以不用下跪的。
军营制度森严,每一个士兵都有造册在案,做不得假,谁也不会贸然冒充的。
冯县令挑眉,不由高看段大刀一眼,“既是如此,你只需好好回答本官的话,陈述事实即可。”
“是!”段大刀再次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绘声绘色的把昨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那些没去顺意客栈门前听戏的连忙跟着段大刀的描绘一时惊呼,一时感叹,一时拍手叫好。
冯县令都不禁觉得他是个人才,颔首道:“这样一来倒说得通了。周勤,你且起来回话吧。”
第173章 公堂扯皮
周勤连忙拱手,“谢大人明察秋毫。”
冯县令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贼人,对他们的惨状毫不在意,“来人啊,去撬开那贼人的嘴,看看究竟是谁人指使的。”
虽说段大刀已经说了详情,但肯定还要贼人当场开口才行。
那五个贼人已经精神涣散,早失去了心底防线,一点也不反抗,直接开口认罪,“回大人的话,是陈家给了我们六兄弟六百两去办事的!”
冯县令一听,忙道:“既是如此,脏银在哪?你有何证据说是何家?”
“回大人,当晚那人和我们交易时作了伪装,但我们是有心眼的,偷偷跟在那个后面,亲眼看着他进了何家的大门!”
冯县令一喜,“来人啊,押他去何家认人,顺便去请何老爷上堂配合本官查证案情!”
“是!”
公堂外传来浑厚的声音:“大人!草民刘忠,有事禀报,请大人准许草民上堂!”
冯县令瞥了一眼,师爷喊道:“准!”
刘管家上公堂后跪下说道:“草民刘忠,系刘毅刘老爷家中大管家,抓到本案关键证人之一,刘家罪仆小鱼,请大人传唤他上堂作证。”
师爷喊道:“带上来!”
小鱼颤抖着身子,脸色腊白,被衙役一把踢到脚窝处当场下跪。
冯县令拍打着惊堂木威慑,“堂下何人,所犯何事,还不给本官从实招来!”
“回,回大人的话,小,小人名叫小鱼。原本是伺候我家小少爷的,因着之前照顾不利,至使小少爷差点被掳拐。后面被罚去跑腿,后,后面,”
小鱼陡然凄楚大喊道:“后面我不过和在陈家的小六说了几句闲话,真的不是有心的,请大人恕罪,我是无心的。”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县令刚说完,就有个衙役上去给小鱼掌嘴。
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有称好的,也有心有余悸的。
冯县令道:“来人,去何家带了小鱼口中的小六前来上堂。”
“是!”又有捕快前去拿人了。
刘管家请示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刘忠还有话要说。”
“准。”
“小鱼说谎,草民已经叫下人搜查清楚了。他收了陈家的二十两银子,埋在假山的山洞里,草民已经着人挖了出来,请大人过目。”
冯县令道:“呈上来!”
刘喜恭敬将一个带有泥土的包袱双手举过头顶,衙役便揭过放到托盘上呈给了县令。
“啪!”冯县令下意识拍下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竟然满口谎言,企图唬弄本官!来人啊,将小鱼拖下去,打十个大板!”
小鱼悔恨交加,连连磕头,“大人恕罪,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衙役见惯这种场景,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接当场给了重重的十大板子。
这时陈老爷回来了,但由于那贼人辨认不清,捕快们带了几个相似的陈家下人回来。
“草民冤枉啊大人!”陈老爷一上来就拉长了嗓门喊冤。
冯县令倒没有拍打惊堂木,很是悠闲的任由他辩驳。
陈老爷忙磕头大喊:“草民遵纪守法,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请大人明察秋毫,还草民一个清白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