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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岑璠终究叫不出口,在这个关头,却也不想惹他不快,无声做了个口型。
  唇又被堵住,正当要窒息时,膝却慢慢被蜷起。
  他带来的感觉实在难耐,岑璠躬起身,低下头去,咬紧了自己的手指…
  最后一夜,终究是没有荒度。
  岑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他一遍遍重复着最后一次,到再也没东西要给她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就算是短短后半夜,竟也是足够做一个错乱的梦。
  梦的前半段,她去看望葬在庄子外的槿儿,回来时身下便一直在流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最后倒在了庄子前。
  后半段,却是一段美梦。
  梦中一个小男孩伏在她的膝上,听她讲着故事,旁边有人,将一颗青梅塞进了她的嘴里。
  至于那人的脸,已经看不清了。
  梦再醒时,帐内已经无人。
  岑璠起身,挑起帐子,透进些微光,还有些恍惚。
  床边似是放了一张信纸。
  看清上面的字,岑璠瞬间清醒,赶紧将帘子勾起,细细查看。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岑璠紧紧盯着这封信,手不住颤抖,光着脚从床上站了起来。
  槿儿听到动静,从外间进来,看到自家姑娘全身只穿了一件小衣,盯着一封信看,赶紧走近,“姑娘可别冷着了。”
  “殿下今晨走时,还说让您好好照顾自己,姑娘生了病,我们之后可没法交代…”
  槿儿这般叮嘱,却见自家姑娘眼睛都快戳到心里了,觉得自己像是对牛弹琴,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封信。
  “和离书”几个字赫然映入眼。
  要继续说的话停住,“姑娘…这…”
  岑璠回过神,叠起那封信,塞到自己怀中,没让她再看第二眼。
  槿儿脑子一片空白,昨日两人还分明好好的,怎么今日就…
  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
  “殿下此去是不是有危险,所以才给了姑娘这封和离书?”
  岑璠知道原因,可那些前世的事终究太难让人相信,她也说不出口。
  他此行确实命数未知,约莫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放手得干脆,这么说应当也不算完全骗槿儿。
  岑璠颔首,“算是吧。”
  槿儿还是难以相信,三步两退,“我去叫乳娘…”
  最后不只是乳娘,连紫芯听到消息也跟来了。
  乳娘眼睛睁大了些,步子似有些悬浮,要靠紫芯才能站稳。
  岑璠挑了些能说的去说,“珝儿会留在府上,乳娘年事已高,跟着我走也不方便,不如和珝儿一起留在王府。”
  说罢,她看向槿儿,“槿儿也留下,好好照顾乳娘。”
  槿儿眼泪不住往下掉,乳娘也劝了又劝,“殿下此去,也不一定是回不来,姑娘不如先待在府上…”
  一番话终究没劝动岑璠,她摇头,“乳娘,要走的。”
  乳娘愣了愣,弄不清前因后果,也不好再劝。
  她还是不放心,问道:“姑娘…不会…不回来了吧…”
  岑璠低下眼,“会回来的。”
  起码这几年,她答应了他,会回来看珝儿。
  总会有一日真正一别两宽…
  岑璠叫人收拾好行囊,身边只带了紫芯和墨群。
  元衡找了些人明里暗里相护,至于去向,便全由她做主。
  有了那封和离书,和曾经被监视终究是不同。
  像是被解了链子的鸟儿,想往哪里飞,就往哪里飞。
  岑璠思来想去,也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晋地不是好的选择,南下世家盘踞,局势未明之前,她也不好现身。
  思来想去,岑璠决定先去一趟平城。
  想先去告诉阿湄这个消息,同她在同一座城里住一段日子。
  队伍慢悠悠行走,穿过一座座县城,岑璠也真正闲下来,看看这晋地真正的风土人情。
  走到秀荣,一行人却停得久了些。
  秀荣算得上繁荣,又无世家盘踞,常有外邦商队经于此,商贸络绎不绝,城外还有好几座佛寺。
  几人昨日在面铺多呆了一段时间,姑娘请她和墨群吃面,在街上逛了许久,直到没多少人才回。
  今晨起来,岑璠便有些肚子疼。
  紫芯以为是自家姑娘的小日子提前来了。
  自家姑娘曾经乱用过药,后来调理一段时间,也时不时不准。
  后来发现猜错,便是想到昨晚吃的那碗面。
  这秀荣的面馆,想必是不怎么干净…
  岑璠脸色疼的有些苍白,额上冒了许多冷汗。
  她手里拿起小杯,又喝了口热水,一只手不声不响捂住肚子,越来越安静。
  第94章 找郎中来
  她抓紧了身上的衣裳,“紫芯下楼去,找个郎中来吧”
  紫芯正有此意,嘴上一边嘟囔着昨日的黑店,一边穿上小袄准备出门。
  岑璠叫住她,又嘱咐道:“记得避开门外晋王府护送的人。”
  紫芯想不到原由,还想问什么。
  岑璠下唇微收,一阵疼又往骨头里钻,眉越皱越深,道:“你先去罢。”
  紫芯见状,赶紧出房门,下楼时脚步太急,差点撞到墨群。
  墨群问道:“姑娘怎么样?”
  “姑娘肚子疼得厉害,正要去请郎中呢…”
  紫芯说完后,才想起岑璠的嘱咐,忽然微踮起脚,叮嘱道:“对了,请郎中的事,可别让晋王府的人知道。”
  墨群抬头望了眼客房,思忖片刻,问道:“姑娘说的?”
  紫芯点了点头。
  墨群没再问,“我去请人。”
  紫芯想说什么,墨群却已经转身,“我去能快些,你进屋陪姑娘罢。”
  紫芯叫不住他,便是下楼去,问驿馆的人要了只羊皮水囊,灌些热水带上楼。
  岑璠见她这么快回来,愣了片刻,紫芯解释完,才知是墨群替她去请郎中。
  不过一会儿,墨群便将郎中带上来。
  岑璠神情却愈发凝重,露出一截手腕,时刻注意郎中的反应。
  那郎中看起来像是位花甲老人,胡子花白,一只手给她把脉,另一只手慢吞吞捋着胡子,闭上眼睛,半天不说话。
  看起来倒像是什么江湖骗子。
  岑璠不禁问,“墨群是从哪里请来的老先生?”
  墨群如实答,“西街的药铺。”
  岑璠抿了抿唇,没说什么,等着老郎中说个所以然。
  老郎中收回手,睁开眼睛,道:“夫人脉象沉实积淤,像是吃坏了东西。”
  紫芯不住点头,“是了,姑娘昨日去面铺吃了面,看起来是不干净…”
  岑璠纳罕,“昨日那面,紫芯不也吃了?”
  紫芯一时哑口无言,老郎中却是双指敲在桌上,徐徐道来,“这人的脾脏肝肺皆有不同,反应自也不同,来到我们这儿的人,吃坏的,吃不惯那都是常事,夫人总该知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岑璠问道:“你为何要叫我‘夫人’:”
  老郎中咂了下嘴,“老朽从医四十余年,夫人是否成婚,老朽这一诊便知嘛。”
  岑璠半信半疑,又伸出手,“老郎中可否再诊诊,莫要误诊才是。”
  老郎中抖了抖袖子,听到这番话显然不是很高兴。
  又诊了片刻,郎中摇头,站起身来,颤颤巍巍要走出门,“老朽没诊错,夫人就是吃坏东西罢了,这些时日吃些清淡的,老朽再回去开副药找人送来,夫人休养几日,便能无碍。”
  岑璠站起身,“不必麻烦郎中,我自己去取药。”
  老郎中回过头,“哎呦”一声,“是夫人的人将我从药铺拉来的,夫人难不成还真当老朽是骗人?”
  “夫人还是别乱走动的好,再着凉染了风寒,就更不好了。”
  岑璠还是坚持跟了出去,老郎中无奈,便由她跟着,回了药铺。
  药铺内有一个小童,见到老郎中回来,叫了声“师父”。
  老郎中径直走向药柜前,熟练地抓几副药,翻开书来,指着书对小童道:“照着这个方子的量,分出十副药来。”
  小童惊讶道:“这么多?”
  老郎中拍了下他的脑袋,“光想着偷懒,这位夫人付得起银两,你抓便是。”
  岑璠听到两人对话,移回了目光。
  领过几副药,岑璠问老郎中可有方子,老郎中摆手。
  “老朽行医多年才得此方,不可外传,夫人见谅啊。”
  岑璠本想再去其他药铺看看,这样更稳妥些,可转而想想,这祈州的药铺应当不多,想必也隔得远,只能作罢。
  *
  黄昏之时,天幕映染霞红,与巍峨宫墙下的血色相合。
  宫墙上的禁军又被射下城墙。
  准确来说,城门上的不尽然是禁军。
  前几日,洛阳城内得到的消息,是晋王带兵南下,胡氏领兵,晋王身负重伤,晋兵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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