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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岑璠却没有再像刚来王府时那般,为她据理力争。
  她累极,一摇一晃坐上了车。
  元衡一言不发坐在她一旁,心中似还有怒未舒缓。
  回到王府时,元衡下令,将珝儿关了起来。
  这一次岑璠并未阻拦。
  她似是怅然,埋头向前走,回到寝殿内,什么也没有做,站立在窗边,一句话也不说。
  诺大的殿内静谧空旷,窗棂间透过冬日微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衬得雪白。
  元衡走到她身后,也迎着那光影,与她的影子重合。
  乍一看去,仿佛暖阳辐照,一派温馨,可周遭却雪虐风饕。
  岑璠先开了口,“公主出现在那家铺子并非巧合,她知道我和虞氏的事。”
  元衡道:“你放心,有本王在,她不会说出去。”
  岑璠未回应,她一直望着窗外,忽地又开口,“这件事我没有同任何人说起,殿下应当也没有吧?”
  元衡怔了一下,可是转瞬间却是心如刀绞。
  她在试探,不信他,什么事都要怀疑他!
  他走近了一步,反问她,“王妃是怀疑孤?”
  那声音比起方才,冷中带有刻薄。
  岑璠违心却也敷衍,回答道:“没有。”
  元衡轻笑一声,那呼出的气似都是冷的,比起刚才,声音还多了些刻薄,“孤还没问王妃,倘若孤当时不在,王妃打算如何回答?”
  第75章 (文案)殿下不觉得自己可……
  岑璠刚才是犹豫过一瞬,她也能想明白,那五公主目的不纯。
  若真的只是为了扳倒皇后,找晋王比找她要更稳妥,何必用如此手段来找她
  那元斓是要让她身边的人去冒险,槿儿也是她的亲人,她不能让槿儿为她铤而走险......
  她还清晰地记得,梦中出现过的那双眼睛。
  岑璠话音顿了片刻,肯定道:“我不会答应她。”
  元衡冷笑一声,“是吗?”
  岑璠对他的态度并不奇怪,她淡然道:“殿下若是不信便算了。”
  她越是这般,元衡便越是恼怒,他拽住她的手臂,逼她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目光,“王妃当真没想过,让她替你报仇?”
  他说这话,岑璠倒是觉得好笑,“殿下和五公主所做皆是一件事,她肯替我报仇,为何我不能想?”
  元衡气息不稳,可还是坚持说道:“她是在骗你。”
  “殿下不也是在骗我吗?”岑璠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久久未说出的心里话,“殿下当初说,只要嫁予你便替我报仇,现在看来,不也是有别的条件吗?”
  面对她的一番质问,元衡却并未感到心虚,他看着她,平静地如渊灏湖水。
  他忽然一笑,锋利的眉头上扬,收起伪装,承认道:“是有,那又如何?”
  岑璠也不惊讶,“殿下的条件是什么呢?”
  元衡言简意赅:“当然是给孤生个孩子。”
  岑璠蓦地笑了,她不懂,他为何一定要逼她生个孩子呢?
  元衡却是紧接着回答了她的不解,“生个孩子,王妃的心能更定些。”
  岑璠眼睛终还是红了,“殿下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自然记得。”元衡将她揽入怀中,揩掉她眼角的泪,声音低沉地像深渊里的回响,“可王妃也要知道,元斓她并非在骗人,黄珝中的毒,需要连续喝一个月的解药才能解,何况她已经盯上了你们,便不会轻易放过。”
  岑璠知道,他向来不择手段,迟早有一日,他会用珝儿来威胁她。
  竟是这么快…
  她悲从中来,“殿下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想活着,还是要寻求殿下的庇护,对吗?”
  他狠下心来,点头,“王妃还应该知道的是,孤认定一件事,从来没有反悔一说。”
  “王妃既是答应嫁与孤,便是生同衾,死同穴,将来本王不管是登临帝座还是下地狱,都会带上王妃。”
  后路似乎都被这句话断了,岑璠真的不明白,她不明白这样一个冷血的人,为何一定要强留她在身边呢?
  她嫁给他本就是为了利益,他当初也心知肚明,他为何总要奢望更多,一定让她心甘情愿地待在王府一辈子呢?
  她眼底红润,一滴泪顺着脸庞划过,泪眼潸然。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哭,或许是前路茫然,或许是挣扎无果,可无论如何,她似是都难逃这些人的掌控。
  元衡心头一紧,可却还是硬下心,反常的耐心。
  他并未勒令她不许哭,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泪,执意让她亲口说出她不会逃,断走她最后一点念想。
  他轻声询问,“皎皎可愿意?”
  岑璠仰头看向他,问道:“倘若妾答应,殿下可否能保珝儿还有槿儿他们一生安稳...”
  这是她入王府以来,第一次以“妾”这样的称谓自己。
  可元衡顾不得在意细想这些,他毫不迟疑,承诺道:“只要孤在一日,便不会让王妃身边任何一个人出事,倘若有一日孤要死,也会尽可能让王妃活着。”
  这番话说的坚决,若不是他们,若不是这般生硬的语气,倒真似那海誓山盟。
  岑璠无声笑了笑,沉寂了很久。
  元衡就站在她面前,等着她亲口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妾答应殿下。”
  应答声一落,周遭的冷意仿佛霎时间收起,他心落下,她心沉寂。
  他嘴角扬起,眉眼间都是那胜者的笑意,带着难掩的激动,“皎皎放心,孤不会让你生太多,孤也会心疼…”
  “咱们有一个就足够了,你才十七,等到你将来想通了,喜欢孩子,再生一个便好...”
  岑璠越听越觉得悲哀,他的气息裹挟,近乎让她窒息,却无法挣脱。
  那气息越压越近,粗重的呼吸没有任何规律,似猛兽嗅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冰凉的薄唇噙住她的耳垂,像是在吸吮,又好像是在舔舐,耳垂到脖颈麻了一片。
  她想要躲开,不想就这么与他欢好一场,好像是真的就这样妥协认命了一般。
  她扭动身子躲,他却是步步紧逼,揽住她踉跄着往后退,倒在榻上。
  他紧紧抱着她,不似刚才那般冷冰,话声轻柔而又急切,“皎皎的亲人也不只有珝儿一个,咱们其实也可以有个家。”
  岑璠恍若未闻,由他抱着,看着匍匐在她胸口的男人,没有挣扎。
  他轻轻吻上去,“等咱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孤便什么都听你的......”
  泪水从眼角滴到锦锻上,悲戚自心中而来,她的腰带被熟稔地揭开,圆润的肩头暴露。
  再压上来时,岑璠轻轻在他耳畔说了句,“殿下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她能感觉到,覆她身上的身躯骤然僵住。
  他似是起来了些,一张俊美的面容欲色未消,高挺的鼻梁上不知道是沾着泪水还是汗水,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直愣愣地盯着她,岑璠眼睛盯着床幔,似有些空洞无神。
  近在咫尺,却没有分毫的对视。
  元衡问道:“你是觉得孤很可怜,是吗?”
  那声音如同锦帛被扯碎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岑璠缓缓回过目光,看他时似有怜悯,吐字清晰,“是,殿下很可怜。”
  一声落下,呼吸声似都屏住了。
  那双杏眼透着彻骨的悲哀,让元衡恍然想起上一世,她在床榻上流泪时的目光。
  很久很久之前,他好像也问过这样一句,“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元衡不知道她上一世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此刻,在他自己听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好像冰锥往胸口刺去。
  他宁愿她憎恶他,也不想她同情怜悯,替这样卑微的
  自己感到悲哀:
  上一世他在看到她这样哭便走了。
  他确实不愿在床榻上逼迫,这样显得他太过低贱。
  可现在他还要走吗?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争来的…
  他痛苦挣扎,想要阻止自己走入肮脏的泥沼,身体不由自主做出了反应,欺身而上,如同一条蟒,缠得越来越紧。
  床榻上静了很久,他侧头,沉声说了句,“很快就不可怜了。”
  岑璠闭上了眼,沉静的可怕。
  话音落下,他便又动作起来,极尽温柔,她没有再挣扎,只是在感到不适时微微躲开一瞬。
  只有再嵌入时,他狠了几分,似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在用自己的存在割断她的反抗。
  岑璠脸上浮了一层冷汗,她死死抓住床榻上的锦料,却是被人钳住腕。
  他将她的腕搭到腰上,道:“抱着孤。”
  半垂的帐幔翻扬,让人难以承受。
  她的手臂无力,反复垂下,他便不厌其烦一遍遍搭上去。
  暴雨骤歇,如同河岸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殿内烧有银炭,暖烘烘的,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他却是怕她冷着,拽过滑落在地上的那件衣裳,裹住她的肩头,又裹上了被堆在一角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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