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重生] 《在逃王妃》作者:北庭暮雪【完结】
  上辈子的岑璠,因为一块儿玉佩爱惨了晋王。
  被人下药算计,她恬不知耻求来侧妃之位,到头来只换来晋王一句讥讽,“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今生的岑璠并不记得那些污糟往事。
  与晋王重逢那日,碧天晴雪,她有过怦然心动。
  可紧接着,晋王当着她的面,将她儿时赠出的玉佩抛给了别人……
  *
  这一世的岑璠,总算找回了自己真正的白月光。
  她最大的心愿便是报完仇后全身而退,给自己的小姐妹多作几张画,和她游山玩水,潇洒世间。
  可偏偏事不如愿,她被人下药,和那被认错的晋王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后来岑璠发现,自己好像招惹上了一个疯子......
  *
  晋王元衡,废后之子,容貌俊美,却手段狠决,在军镇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元衡本以为,岑璠一个六品官的外室之女,用尽手段求来位分,不过贪图富贵。
  夫妻五载,他看着她受尽白眼,从不过问。
  众叛亲离之际,他身边却只剩她一人。
  重活一辈子,元衡只是想留住真心待他好的人。
  他再见到她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当着她的面,将郑家送来定亲的玉佩拱手让人。
  这一世她被下药,他恬不知耻将自己奉上,与她在佛堂缠绵,事后连这辈子该养几个孩子都算好了。
  可独独没算到,岑璠这一次穿上衣服便翻了脸。
  *
  元衡没想过,自己煞费苦心娶来的王妃会出逃三次。
  第一次出逃是和他的挚友,他一路追到她藏匿的别院,将她逼至墙角。
  她吓软了腿,乖乖留下做他的王妃。
  第二次再逃是和他崔氏的表弟,他打造了一个牢笼,暖帐之中,缠绵不休。
  她在他耳畔讥讽:“殿下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后来他发现,她每次出逃的背后,其实都是一个女人。
  那是被他退婚的郑氏女,是那枚玉佩的主人......
  他满心不解,眼神似要噬人,“一块儿破玉佩而已,你信不信孤杀了——”
  话没说完,一巴掌扇了过来,“你敢。”
  他沉默了半晌,“王妃打得好……”
  *
  第三次她再逃时,元衡眼底只剩了平静。
  曾经高高在上的晋王,夜里抱着襁褓中的小女儿哭了半宿。
  【她逃他追,训狗文学】
  *重来一世,男人们互扯头花,女孩子岁月静好。
  1.1v1,sc,he,男主重生,女主会偶尔梦到前世的事。
  2.有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桥段,疯批对上犟种,男主会经历冷静到疯癫再到卑微的状态。
  3.男主女主都不是好人,但重生后都会有很大心态转变和成长,会和世界和解。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重生 打脸 复仇虐渣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岑璠(fn)元衡配角郑伊湄
  其它:求收藏,清汤大老爷!
  一句话简介:她跑了三次,他一次比一次破防
  立意:活出自我
  第1章 求一纸休书
  雪还在下。
  不似多年前的一场雪,阴云驱散后便是晴空万里。
  一场突如其来的初雪将天染成了灰白,丝毫没有停的迹象。
  晋阳晋王府内一片寂静,往日洒扫的小厮站在廊下,望着大雪摇了摇头,往袖口里哈了两口气,抱起笤帚走出了长廊。
  寒风迎面呼啸,淹没了缓慢的脚步声,雪如同刀子刮在脸上,小厮头越埋越低,直到一双浸湿的绣鞋出现在视线里,才停住脚步。
  那鞋并不是贵人们冬天常穿的兽毛靴,单薄的鞋面上绣有卷草花纹,已经褪了些颜色。
  “殿下今日可在府上?”
  寒风中隐约飘来这句话,小厮抬头,隔着风雪认清了来人,瞪大了眼睛。
  岑璠仍站在原地,发间只挽了一只木梳篦,身边未有侍女撑伞,雪在发上坠了一层,宛若银饰装点。
  她将小厮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轻将目光移向远处的书房,惨白的唇微微张开,又轻声问了一遍,“殿下可在书房?”
  小厮低下头,并不知道该怎么答。
  这么多年来,二殿下府里只有这么一位侧妃,相貌清如芙蓉,身姿窈窕,也是出挑的美人。
  可这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位侧妃并不得宠。
  一个外室之女,靠迷香这种勾栏瓦舍里的腌臢手段爬上了床,毁了殿下和郑家姑娘的婚事,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求了个侧妃名分。
  起初殿下夜里倒也去过几次侧妃所居的偏院,可这侧妃到底小户出身,不懂得怎么伺候,后来惹了殿下不快,自此成了个摆设。
  你说要是安安分分守在偏院也好,殿下这些年身边也没别的女人,就这副数一数二的容貌,说不定真能再得垂怜,生个一儿半女的。
  可终归是外室肚子里出来的,这才装了几年便按耐不住,竟是故技重施,将殿下强留一晚。
  别说是晋王,换成他一个普通男人也忍不了。
  幸好这次殿下也并未纵容,将她赶去了洛阳那边的庄子上。
  没想到如今竟是自个儿回来了。
  想到此,小厮只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并未行礼,手仍揣在袖子里,不紧不慢提醒道:“殿下说过,那书房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岑璠早已习惯小厮这般态度,这怪不得旁人,当初是她苦苦哀求,让他纳了她。
  可她今日来,是为了还回不属于她的东西。
  岑璠抿紧了唇,没再问什么,摇摇晃晃往前继续走。
  小厮愣了片刻,回头想再劝,却只见廊下一排湿脚印,嘴角一撇嘟囔了句,“倒当真是个倔脾气...”
  岑璠自是没听见这句,就算听见了也不在乎,耳边渐渐只剩了风声,眼被吹的干涩,却始终盯着前方。
  走到书房门口时,埋在雪中的脚早已没了知觉。
  只是站了须臾,门便打开了。
  韩泽在晋王身边多年,知道晋王不喜在议事时打扰,注意到门外的人影,本是想开门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不曾想却见到那半年前去了庄子上的侧妃。
  韩泽上前,步子却渐渐放缓,待看清一张惨白的脸后,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狠狠眨了下眼,“娘娘这是...”
  自西院殿下留了一宿,侧妃娘娘便自请去了庄子,就算殿下查明真相也请不回来。
  这么些年侧妃待殿下如何,他都看在眼里,有他的交代,庄子里的下人应该不敢苛待才是,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岑璠不答,微卷的眼睫垂下,挂着几颗晶莹的雪水,像被风雪摧残的一束白梅,清冷却难掩病态。
  须臾之后,她抬起头,透过韩泽朝里看,不知是说给谁听,声音稍微大了些,那嗓音的沙哑却再也藏不住。
  “我能进去吗?”
  韩泽拧了眉头,只觉侧妃给他出了个难题,转头朝着门内看去,见到了正要出门的男子,而后竟真低头让了位置。
  在洛阳那边的庄子里,岑璠见的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位杨将军。
  可她没想到,今日回晋阳,竟是能遇上。
  她勉强漏出点笑,低下头,藏起自己狼狈的样子,侧开半步,微微福身,“杨将军。”
  面前男子顿住脚步,转过身朝向她,轻叹了一声,“进去吧。”
  岑璠没有抬头,只又行了一礼,“多谢将军。”
  “不必谢。”男子说完,并未离开,转头吩咐道:“韩总管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娘子舟车劳顿,还是快些给娘子送件厚实些的冬衣吧。”
  韩泽连连点头,直到男子走后才收住笑,又好言劝道:“娘娘不若先回去换身衣裳,等回过头...”
  岑璠却没等他说完,径直走了书房。
  房内的人还在案上的舆图标记着什么,岑璠扫了一眼,能看清那是一张南北边境的地形图。
  她目光微移,便瞧见了那其实算不上熟悉的面容,薄唇微抿,黑眸深不见底,似是比门外的雪还冷上几分。
  如今看来,和幼时见到的少年已经没有半分相似了。
  岑璠未再靠近,站在几步开外行礼。
  元衡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眼看了看她那双旧鞋,沾了墨继续勾画那幅舆图,再没抬头。
  冰冷的声音传来,“若是病了,明日叫太医来府上便是。”
  “衣裳也去让人裁上几身,王府从不缺这些东西。”
  岑璠静静听他说完这些,只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什么也没说。
  若是早些年的她听到这些,大概真的会很高兴,可她自以为的爱意就是这么一文不值。
  也只有愧疚了吧……
  岑璠下意识抬手,摸向小腹,似又想到什么,手又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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