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过韩一诚今天带的这个又是和往常不是一个。
几分钟的功夫,傅望昭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味,不禁皱起眉头,望向韩一诚身边的女孩。
韩一诚大概也闻到了,和傅望昭对视一眼后,查看身边omega的颈后。
他按了按对方翘起的抑制贴边角,贴在omega耳边说:“宝贝儿,咱们去换个抑制贴,傅望昭那家伙不喜欢闻omega的信息素。”
随即起身搂着人出去了。
dj换了首节奏更快更嗨的歌,以齐玉宁为首的几个alpha喝了点酒站起来跟着晃动,傅望昭还是神情淡淡地坐在沙发上。
也没人敢去拽他一起。
“你又喝这个,每次来都点一样的,没劲。”赵恒坐过来,看他的左胳膊,“伤都好利索了?”
“嗯,小伤。”
赵恒想到自己要问的话,还没说就先笑了:“诶,你知不知道上回我答应傅叔在你这催婚之后,回去愧疚了多久,当天晚上都失眠了!啊,您老人家倒好,到头来还是妥协了,真白瞎我的愧疚。”
傅望昭抿了口酒,泛着微苦的辛辣味道在口腔内四溢:“你说话挺难听。”
“那还是没你难听。”赵恒抬手和傅望昭碰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说说,怎么妥协的?”
傅望昭一双桃花眼稍抬,凛冽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从来没说过不结婚,只是结婚对象绝对不能由傅昼决定。你觉得于臻臻会给我找什么良配吗?”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婚姻很少有纯粹的,多是掺着利益交换在里面。
无利不起早的道理谁都懂,更何况是于臻臻这个“后妈”。
赵恒沉默了,他并不清楚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让傅望昭和傅昼的关系势如水火,总觉得父子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再说于臻臻,他也不喜欢这个女人,保养得当的脸上写满精明,很典型的精致利己。
刚进军校的时候他们几个私底下还说,幸亏傅昼和于臻臻没有孩子,不然傅望昭的处境怕是要更加艰难。
不过后来,傅望昭凭自己的本事厮杀出来了,那个家里再如何,也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我听说你和高家那小少爷…”
“舅舅牵的线。”傅望昭晃着手里的酒,“我没拒绝。”
赵恒恍然大悟:“原来是顾叔叔啊,怪不得,你也就能听听他的话了。”
傅昼和顾若蔓都没有异能,傅望昭的精神力源自他的舅舅——顾如枫。
当初顾若蔓不管家里反对,坚持嫁给一穷二白的傅昼。大概是共苦的夫妻难以同甘,傅昼生意上小有成就之后,那颗在家境殷实的顾若蔓面前总是低下的自尊心迅速膨胀,他出轨了。
在家里被百般宠爱、人生事事顺遂的顾若蔓自此郁郁寡欢,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抛弃血肉亲情换来的婚姻,最后只剩背叛。
可惜善良的人再痛苦,刀尖也只会朝向自己。
顾若曼长期抑郁导致患上绝症,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早早离世。
因为顾若蔓的死,顾如枫差点弄死傅昼让他陪葬,自那以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最近倒是很有默契地都开始关心起傅望昭的婚事。
顾如枫是前南区上将,现在退休了在家养养花旅旅游。大概是闲的没事,说要实现顾若蔓的遗志,看着他结婚。
上周去顾如枫家里听他提到这个,傅望昭回想起顾若蔓去世前几天,那年他刚刚十五岁。
顾若蔓虚弱地躺在床上,苍白的病容也掩盖不了她精致的五官,平添了几分柔美的脆弱感。
她握着傅望昭的手,满眼地不舍:“看不到我的阿昭结婚娶媳妇了。”
“妈,别这么说,能治好的。”
顾若蔓缓慢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那时的傅望昭还不知道,要是没有两年后发生的那件事,他应该会早早地和适配的omega结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omega的信息素避之不及。
因为有顾若蔓下嫁的前车之鉴,顾如枫对傅望昭婚事的唯一要求就是门当户对。
高家是国内排得上号的富商,家里一共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一个从商,一个从政。小儿子今年二十出头,学艺术的即将大学毕业。本来有去国外深造的计划,一听说有可能和傅望昭交往结婚,直接不去了。
以他的家世背景,照傅望昭来说差了一点,不过经过信息素匹配测试,他和傅望昭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85%。
综合所有条件来看,两个人可以算得上是佳缘。
结婚这件事对傅望昭而言,其实可有可无,他并不抵触但也没有多少向往。
身边的不少人都听从家里的安排,早早订婚步入婚姻。
包括齐玉宁那个脑子还没发育全的,年初也订婚了,对方是个年纪同样不大的omega,两人在订婚前只见过一面。
对于他们来说,婚姻代表家族联合,代表利益互通,代表社会形象,唯独不代表爱情。
不过恰好,傅望昭也不相信什么爱情。
音乐声越来越高昂激烈,周围的人都在放肆晃动着身体。
alpha仰头将杯里的酒液喝下,感觉身体在发热,尤其是后颈的位置。
傅望昭抬手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腺体,体内不断涌出热浪,喉结上下滚动。信息素在不满受制于抑制贴,急切地想逸散开来,寻找要标记的附着体。
他的易感期来了。
第15章
alpha易感期的间隔周期通常是2-4个月,分化等级越高周期越短,反应也越激烈。活跃的信息素在体内躁动,使得alpha迫切地寻找出口。
天造万物,有生有克,对处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omega的信息素和柔软包容的身体,是最优解。
回别墅的半路上,傅望昭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挣扎。
他靠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感觉身上无一处不在烈火焚烧,发热发痛,但又不是单纯的痛,而是痛中伴随着对某样东西的极度渴望。
这种渴望灼得他更难受,跟虫子噬心一样。
傅望昭厌恶易感期,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可他依然在失控。
开车的王助理听着后座alpha的闷哼和粗喘,也是急得满头大汗。
因为傅望昭此时大量释出的信息素对他一个alpha来说,实在是不小的冲击,得用尽意志力,才能不被影响到驾驶。
他又不敢升挡板,挡不了多少信息素不说,处于易感期的alpha还会因为空间变狭窄而更加敏感暴躁。
再加上傅望昭有精神力暴动症,稍有不慎引起发病,后果不堪设想。
好不容易开回别墅,王助理刚要开车门去扶,就看见傅望昭已经快速下车,往别墅大门去了。
时间不早了,室内室外都是一片沉静安详。
上到二楼,傅望昭大跨步直奔迟然的房间。
房间里没人。
他呼吸粗重,身体里的热浪一轮接着一轮,已然将他的理智彻底燃烧殆尽。
alpha上前一步,拿起床上那属于beta的枕头,深埋在鼻间仔仔细细地嗅。
饶是他嗅觉极度灵敏,也只能闻到很淡的味道,于他而言杯水车薪。
却勾起了他更深的渴望。
“上将,你找我吗?”
傅望昭猛地转身,对上那双水润澄澈的杏眼,仿佛一汪甘泉。
迟然看到傅望昭手上拿着自己的枕头,有点懵。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傅望昭脸和脖子是连成一片的红,像是发着高烧。
随即反应过来,alpha的易感期好像就是这几天。
他想到了什么,脸颊也微微发热,朝傅望昭走近了一步。
下一秒,他被alpha抓着胳膊压在门板上,发出“砰”一声。
“你去哪儿了?”傅望昭的语气有点恼怒。
他们现在几乎是完全贴在了一起,迟然感受得到傅望昭炙热的体温,他想起两个人第一次的接触。
在那个黑暗的房间。
上一次他什么也看不见,这一次他们是面对面了。
迟然糯糯地回:“洗澡。”
alpha的呼吸更加急促,松开了他的胳膊,转而去扣他的腰。
心里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迟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不敢动作,盯着傅望昭的锁骨看。
炙热的鼻息越来越近,他紧张地攥起拳头,指甲都陷进了掌心也不知觉。
傅望昭抓着他的后颈,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急切地吮吻。
心脏像是被人高高抛起后又稳稳接住,迟然的脑子彻底放弃转动,他温顺地张开唇瓣,任由对方侵略进来。
迟然感觉到傅望昭这一次吻得更有章法,更撩拨人。
他不由自主地扶上对方的腰,主动地回应,没过几分钟又被亲得缺了氧。
连自己在无意识地轻哼都不知道。
傅望昭放开了他,迟然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抬头和傅望昭对视上的一瞬,脑袋像被猛烈撞击似的,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