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韩淮骁和钟柏轩的身影消失后,夏杭最终还是难忍好奇,问道:钟柏轩是谁?
向开承打了个响指,笑道:韩淮骁的青梅竹马。
夏杭:?
向开承:你来之前,我去看韩淮骁奶奶了,她老人家的老闺蜜住院了,她来探病。说是探病,但是我感觉她老人家是来帮韩淮骁相亲的,相亲对象就是刚才和韩淮骁走一起的钟柏轩,他们两个小时候一起玩过。
夏杭:相亲?他家里知道他的性向?
向开承:他刚和你在一起就和家里坦诚性向了,他没和你说?
夏杭低头看着手里的咖啡,没有。
向开承:他那时候本想等他奶奶生日的时候带你回家的,没想到你们后来分手了。
夏杭心一窒,嘴里的咖啡苦得发涩,后来怎么拿到复检结果,怎么和向开承道别,怎么打车回来的,全都恍恍惚惚,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出现韩淮骁和钟柏轩并排走的身影。钟柏轩一看就是很出色的人,听向开承说的,无论是社会地位、家庭背景,才貌也都和韩淮骁十分般配。
韩淮骁不知道夏杭的心思,他和钟柏轩一起去食堂打饭,本想和钟柏轩说清楚他没有那个意思,但是钟柏轩一直保持得体的谈吐,没有表露一丝那个意思,他不好冒昧地表示拒绝。两个人就这样打好饭回到了病房,吃完饭后,他送奶奶回了韩家在琅市的住宅。
进门的时候,韩明骁也刚回来,看到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哟,这是谁啊,甚是眼生。
韩淮骁一个手肘扫过去,奶奶过来,你怎么不和我提前说?
韩明骁避开:为什么要和你说?我在公司累得要死要活,你倒好,把本该是你挑的担子扔给我,自己做刑警做得欢。我巴不得你和钟柏轩结婚,然后让钟柏轩帮你管公司,以钟柏轩的能力,把我这个副总裁职位拿去,绝对坐得稳稳的。
韩淮骁:我可没扔给你,是你自己要和我打赌的,自己赌输了怪我?
韩明骁:要不是你设计坑我,我会输?
邓舒安看着两个孙子笑,一个32,一个31,都三十好几的人,还见面就动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韩淮骁顺了一会堂弟的炸毛,又哄着老太太回房睡下,才回家。回到家,开门的瞬间,感应灯亮起,扫眼一看,客厅没人,夏杭房间的门关着。他过去,本想敲门问他复检怎么样,余光瞥见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夏杭一般十一点就睡了,怕吵醒他,放下手,回了自己卧室。
夏杭比往常还早回房,但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钝钝地难受。一直没听到韩淮骁回家的声音,一会想韩淮骁今晚还会不会回来,一会想他对钟柏轩是什么感觉。好不容易听到韩淮骁回来了的声音,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但还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韩淮骁如常起床,去健身房锻炼了半个小时,又洗了个澡出来,夏杭才起来。两个人在餐桌坐下,韩淮骁看向他泛青的眼底,昨晚那么早睡,怎么还有黑眼圈?
夏杭:没睡好。
韩淮骁:复检结果怎么样?
夏杭:挺好的。
一直到吃完早餐,在去市局的路上,夏杭都情绪不高,好几次想开口问他昨天是不是和钟柏轩相亲,感觉如何,想到自己现在的立场,又把话咽下。
韩淮骁转头看了他好几次,最后一次看过来的时候,手也同时伸了过来,摸向他额头,你怎么了,整个人蔫蔫的,发烧了?
夏杭假装换坐姿,身子动了动,在他掌心蹭了蹭,没有,就是没睡好,一会就好。
韩淮骁:那你睡会。
到了市局,韩淮骁让张天华和凌岳去审廖勇兴。
廖勇兴神色萎靡,再次面对审讯,配合了很多。
张天华:廖勇兴,我再问你一次,你和包庆隆在船靠岸后那两个小时干什么去了?
廖勇兴:水手长偷藏了一些香烟,我帮他一起转移去了。
张天华:转移香烟香烟要这么久?
廖勇兴:手续没办好下不了船,在哪都是等,我帮他转移完后一起偷懒了一会。
张天华:你说的每一句都将会是呈堂证供,你确定你帮他转移的是香烟?
廖勇兴:确定。
凌岳:廖勇兴,你知道辛荣对你女
张天华悄悄踩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话,廖勇兴,你除了帮包庆隆转移香烟,还和他做过别的违法的事吗?你现在说出来,可以坦白从宽,你想想家里的老母亲和女儿再回答。
听到最后一句话,廖勇兴倏地抬头看向他,和他对视了两秒,低下头,眼眶红了,过了一会回道:没有了。
张天华和凌岳从审讯室出来。凌岳不解地问张天华,华哥,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不让我告诉他辛荣对廖思思的兽行,他要是知道辛荣不但占有了他老婆,还侵犯了他女儿,他一气之下,说不定就全都招供了。
张天华:他是给包庆隆做事,包庆隆的头才是辛荣,廖勇兴可能都不知道辛荣是谁。被老婆背叛,现在老婆还死了,再告诉他,他老婆曾帮着别的男人一起侵犯他女儿,他会崩溃的。
凌岳:唉,做男人做成他这样,也是够憋屈的!
韩淮骁得知廖勇兴和包庆隆说辞一样,都是转移香烟去了,沉吟了一会,说道:把他的案子转给海关,和海关那边打招呼,只让廖勇兴交罚款,然后放人。海关那边放人后,找两个人盯紧他,他一有异常动向马上报告。
张天华:明白。
廖勇兴出来后,回了老房子,进门看到苍老了十年的老母亲和女儿,忍不住抱着婆孙两个痛哭了一场。
廖奶奶看到儿子回来,再也绷不住了,抱着思思,哭得不能自已,你媳妇不是人啊,思思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怎么狠心这么对思思我的乖孙呐,你怎么这么命苦呐!
廖勇兴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当即拿着廖奶奶的手机进房间,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一个女声传来,什么事?
廖勇兴牙龇目裂:你一直都知道他在搞我老婆和我女儿?
我不知道。
廖勇兴:你是他秘书,你会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阻止不了,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打工的。现在他死了,罪有应得,你消消气。
廖勇兴:那是我女儿,你让我怎么消气?
那你想怎么样?告诉警察你干了什么?别傻了,如果你告诉警察你干了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到你女儿和你老母亲吗?
廖勇兴:你威胁我?
我没威胁你,只是告诉你事实,要想她们两个好好的,你嘴巴最好闭严一点。
电话被挂断了,廖勇兴瘫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廖思思在门外叫他,爸爸,爸爸。
廖勇兴出去陪廖思思玩了一会拼图,抱了抱她,对廖奶奶道:妈,我去一趟那边,拿点东西。
廖奶奶:拿什么东西,能买的就直接买新的,别去那边了,晦气。
廖勇兴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去一趟吧。
廖奶奶:行,你去吧,拿完就走,别在那待。
廖勇兴:嗯。
临下班的时候,夏杭接到了苏成的电话,下班了吗?
夏杭:怎么了?
苏成:没怎么了,有空的话,出来吃个饭。
要是以往夏杭可能会和他另约时间,但是他现在不想和韩淮骁独处,所以下班时,和韩淮骁发消息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市局。
夏杭以为苏成约的是普通餐厅,结果打车过去,发现那是一家隐私性极好的私房菜馆。他进去的时候,苏成已经到了,他打起精神,笑问:这个月奖金发了很多?
苏成:还行吧,想吃什么,点吧。
夏杭不客气地点了三个菜,苏成又加了一菜一汤,吃完饭,夏杭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吧,约我出来是什么事?
苏成从背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和照片,推到他面前。夏杭拿起资料,看到育爱福利院几个字时,惊讶地看向苏成。
苏成:我从今年年初去育爱福利院做采访,发现他们不接受义工进院帮忙。我问原因,他们院长申兵说义工基本都是只去一两个月,最多半年,等孩子们和义工相处出感情了,义工就坚持不下去了,不来了,孩子们一次次失望后,很受伤,所以,他干脆不让义工进福利院。我刚开始听的时候,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在整理采访资料的时候,总觉得福利院的孩子数量有问题,出于多年对新闻的嗅觉,我开始暗地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