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艺术家(重生) 第657节
讲述的是一个医科大学生母亲去世,休学来到父母美好记忆的地方,遭遇了鲨鱼,最后战胜鲨鱼,实现了自我救赎。
如果把荧幕中的女主角换成白人,这部戏可以说是一部好莱坞电影。
不。
卡梅隆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好莱坞拍不出来的电影。
电影里充斥生机活力,没有道德危机,也没有暴力毁灭,充满阳光。
结尾,镜头给了女主大腿伤口特写,但她并不下水冲浪。
让这部戏和美国价值完全不同。
如果是美国结尾,那么应该展示女主的强大,并不怕海。
但沈三通的处理并没有,更含蓄,隐隐更高阶的处理,很明显东方式的哲学理念。
首映礼后的宴会。
卡梅隆想和沈三通交流交流,理念上的交流。
确定了,彼此都是偏保守的人,有什么说什么。
“沈,我对你很失望,你的电影里有明显的好莱坞色彩,又反好莱坞。”
卡梅隆等范冰冰去拿酒,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不必用这些手段,这导致电影出现瑕疵,来我的公司,我可以把所有技术交给你,更先进的技术。”
“你的电影结尾,明显有不和谐的地方,一大段的诉说,破坏了电影的完整性,还有鱼钩,我注意到了,你在表达什么。”
“你来讲美国故事,不用做挣扎,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才华,也不同来做对抗。”
“电影归于电影,艺术归于艺术。”
沈三通不爽,卡梅隆也许觉得自己很有诚意,但沈三通觉得很可笑。
哪怕放在资本社会,他的资本也不少了。
阻止卡梅隆离开。
“美国还有故事吗,卡梅隆?不要那么虚伪,那种白人的虚伪。”
卡梅隆站定,和沈三通对视:“我们从不玩虚伪的那一套,我们都是真刀真枪。”
沈三通不屑一笑:“得了吧,你们连个小国的治安战都赢不了,收起傲慢的嘴脸。你还了解你们的社会吗,911后白人的参军热情急速提升,很多大学生选择参军。”
“现在呢?你们用不义的战争,再次让你们自己背上了道德包袱。”
“你们再次掉进了坑,遭遇了同样的道德困境。麦克纳马拉的傻子,你忘记了吗?”
沈三通指的是越战时期白人“良家子”纷纷逃避兵役。
为了解决兵源问题,时任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推行所谓的十万人计划,开始征召轻罪犯。
由于族裔犯罪率问题,其中很多就是黑人,还有智力障碍人士去前线充当大头兵。
911后,美国“良家子”重新踊跃参军,不乏大学生,之前从不考虑参军的人。
而这种现象,随着近年来爆出各种虐囚丑闻而中断。
交谈变得有火药味,卡梅隆扯了扯嘴角:“我们会再次走出来。”
“让我猜猜,让我猜猜。”沈三通喃喃自语,望着卡梅隆倔强、坚毅的表情:“你的《阿凡达》又是白人救世主那一套,到另一个星球,白人救了原住民?”
卡梅隆嘴角一抽。
沈三通重复反问:“美国还有故事吗,卡梅隆先生?”
“今年的奥斯卡男主给了肖恩·潘《米尔克》,同性恋题材。女主给了凯特·温斯莱特《生死朗读》,犹太的。”
“一个黑人大统领上了,美国会变成什么样呢?”
“会成为多元的,彩虹一般的国度,驴党为了赢下去,从族裔竖切之后,还会再次竖切,你们社会散成一条条的。”
“白人不再是主体,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责,你们所有的建构,统一语言、统一肤色不仅失败,还成为一种罪。”
“像好莱坞,内里是什么样,你比我更清楚,连犹太也逃不过去。”
“你我都知道电影是现实的故事,第一部电影出现才不过一百多年。”
“这是很年轻的一种表达形式,如今电影的定义权在美国。”
沈三通第三次反问:“美国还有故事吗?当现实无法支撑故事的时候,电影的定义将不会掌握在美国。”
第71章 电影的力量!
范冰冰端着气泡酒走来。
只见卡梅隆面色阴沉走开,没多待,走人了。
卡梅隆参加晚宴,只是为了试试能不能蛊惑沈三通。
“人家是客人,你把人气着了,不是我说你,要注意下。”范冰冰太了解沈三通性格。
沈三通冤枉:“我没说什么,只是为他描绘了未来美利坚的情况。”
范冰冰问:“什么情况?”
沈三通:“没有故事。”
范冰冰疑惑:“没有故事?”
沈三通解释:“现实出大问题,没有土壤,种子如何生长?自然会没有故事。”
范冰冰不相信:“美利坚,怎么会?”
沈三通:“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如日中天的九十年代,芝加哥不同街道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个是你想象中的,另一个比战乱之地还要乱。”
范冰冰不愿意相信,又明白沈三通没必要骗她。
沈三通:“我只是说了点实话,哎,我也没黑,客观描述都不行吗?”
真不是黑。
卡梅隆九十年代的电影基调,如《泰坦尼克号》狗血故事,拍的荡气回肠,和《阿凡达》很不一样。
到了《阿凡达2》,比《阿凡达1》更不如。
国人看超英电影是单纯追求炫酷的特效,各种想象。
继续无脑爽下去,依然会受欢迎。
观众看电影,为的就是一个放松,不是接受教育。
可是爽不下去了!
现实太沉重。
超英电影从创作来说,是走捷径。
原创故事做不出来,风险大,资本运转厌恶风险,越来越保守,不具备创新能力,吃成熟ip。
从其爆火,也反映了观众逃避。
拍出来,美利坚人爱看。
躲了,解决不了问题,甚至指出问题的,要身中八枪,被水泥灌到墙里,那就不玩了。
现实让人抑郁,不得不逃避,不如去看看超英电影。
可房间里的大象,始终要面对。
大的方面,军工复合体、华尔街、硅谷,大山。
然后还有医药集团、保险集团、律师集团中等山。
各个地方家族,都不是门阀,而是土司,又是一座座小山。
大中小只是相对而言。
落在普通人身上,一粒尘也是一座山。
超英电影的主创也是社会里的人,社会挤压过来,正向、童话向的题材,自然做不出来。
某种程度上,好莱坞主创生活普遍还行,是最后感觉到的,但他们依然会感觉到。
不是以直观的形式,也会以扭曲的形式,各种多元混乱思潮挤压。
所以,直白爽,“我就是牛”“我是救世主”“我富有我理直气壮”,主创丧失信念感,也就失去了感染力。
观众也因为现实太残酷,房间里的大象,一呼一吸,夺走了其他人的呼吸,无法沉浸于美好。
剑走偏锋的如死侍,死去活来,时不时打破次元壁,开始受欢迎。
死侍知道自己是构建的人物,契合了美利坚老百姓的处境,异变规则下的玩物。
《小丑》的成功契合了这种主题。
操蛋的生活之下,不是真的反抗,但也假装挥拳。
到了第二部,连假装挥拳都不装了。
真实到了极点,跪在真实,但太真实了。
如《狂飙》,放在十年前十几年前,不会那么火爆,因为现实真有。
当它没有的时候,才能看乐子。
自己是乐子,试问谁能乐起来?
沈三通没有说任何一点假话,也没有抹黑谁。
他相信卡梅隆自己也能感觉到他所在社会存在的巨大问题,否则何必把《阿凡达》编剧成洗殖民历史的故事呢?
不就是需要吗?
一如挫宋,合法性是必须要论证的东西,因为战场打不赢,合法性真不高。
唐明,谁会做这种无聊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