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时将眯起眼睛,有些颤抖地哑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有些失了魂的南宫就的声音又小又软,可还是温顺地点点头,断断续续回答道:“……时……时将……”
说着又不由自主地凑近,方才已经被吻得湿润的双唇再次覆上时将的双唇,继续刚才因为呼吸困难而打断的唇齿交缠。
“你啊……”
理智线离彻底崩断只有一毫米。
明明被环绕箍紧的人是南宫就,但怎么都脱离不了这拥吻的人却是时将。
南宫就的吻毫无章法,但进攻热烈,不断索取,像是要把嘴唇触碰到的地方全部都吸进肚子里。
“……你不是心里有数吗。”
怎么现在就把心里的数全都抛到脑后了。
与南宫就十指相扣的手掌越收越紧,时将的身体亦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变化,只能喘着气勉强撑开上半身,将南宫就的双手举高到头上方,再用一只手掌紧紧按着。
眼看南宫就被推开一小会儿又懵懵地凑上来,时将边细细碎碎地回应南宫就的吻,边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往南宫就的腰间摸去。
——乾坤袋中的捆仙索一被时将摸出,瞬间便将南宫就捆了个结实。
吻得热烈的南宫就忽然被绑住,整个人身上还散发着朦胧的雾气,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鲜红的捆仙索绑在南宫就泛着微红的皮肤上,猛地让时将的脑子受到轰炸,像被烙铁烫到一般连退几步。
被绑的南宫就无法动弹,时将一退后他便从时将身上掉下来滚落到地面,时将心中一惊,又赶紧上前将南宫就扶起。
“乖,听话……等会儿就好了。”
时将抱着意志模糊的南宫就找到一个较为凉快平坦的小洞,将南宫就小心翼翼地放进洞中后,独自坐到洞外,静静等候南宫就的药效过去。
…
等待的时间过得尤其慢。
时将在心中默数许久,直到洞内断断续续发出的哼唧呻||吟声慢慢停下,山洞彻底恢复沉静。
时将举着火把走入小洞中,只见南宫就整个人脸着地趴在地上,没有声响,一动不动。
时将收起绑着南宫就的捆仙索,干咳两声,率先开口:“好了?”
被松绑的南宫就依然持续着脸着地的姿势,耳朵和露出的后颈像蒸熟的虾子一样红了个透,闷声道:“别跟我说话,我已经死了。”
时将既觉得尴尬,又觉得有点好笑,蹲下来拍拍南宫就的肩膀,道:“你也是为了救我,把唯一的解毒药让我服下才会这样……今晚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南宫就不理会时将的安慰,依旧保持原样,心如死灰,一句话都不说。
时将知道南宫就已经被尴尬和害羞淹没,一时没办法接受现实,只能搬出南宫就一开始非要进山的说辞,回劝道:“你不是还要探索阿远的秘密吗?现在只剩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受了这种折磨,半途而废的话,不觉得很气吗?”
南宫就脑袋上翘起的毛似乎又炸了几分。
这才勉强死灰复燃,灰溜溜地爬起,咬牙握拳道:“司徒臻远你给我等着……”
等他出了镜花谷,绝对要调一杯加了猛料的奶茶,狠狠灌到司徒臻远嘴里!!
猜到南宫就想做什么的时将无奈地摇摇头。
随后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来宁州城一趟,也不算一无所获。
第49章
幸好时间也确实紧张, 很快就把两人的尴尬感吹散不少。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再分心担忧南宫就中毒的缘故,时将判断方向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山洞中虽然湿滑蜿蜒, 但意外地并没有发现人为布置阵法和陷阱,两人便越走越顺畅。
南宫就不免心生疑惑, 时将说过司徒臻远不布阵的唯一原因只能是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难道这山洞也是烟雾弹、实际根本没有什么触及真相的线索?
可不由南宫就再多想些什么, 前方的路已经愈发开阔,显然洞内有通往外面的流水。虬枝交错的树根随着洞穴的深入越来越多,逐渐连山花杂草、丛林新枝都开始变多。
两人越是走到后面, 越不似通往山洞深处, 更像是走到一处出口。
南宫就正想开口跟时将商量, 时将却忽然在停下脚步,回头朝南宫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站在原地放缓呼吸,任由洞内潮湿的滴水声和火把燃烧的细碎声音明显放大。
忽然一声轻笑响起, 在寂静的山洞中尤其明显。
南宫就与时将相视一眼, 既然被发现了,便不再隐藏, 一同光明正大地往前方走去。
果然, 山洞的尽头并非是什么密室,而是一个布满植物的半露天的大洞窟, 窟中冒着寒气的水池反射着澄亮的月光, 将整个大洞窟映得十分明亮。
一身白袍的司徒臻远背着手立于寒池旁,面上仍是挂着浅笑, 温和地看着闯进来的南宫就和时将。
时将略略一怔, 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违和感,默默退后一步, 将南宫就拦在身后。
可南宫就刚刚才中过司徒臻远布下的损招,现在望见司徒臻远竟还敢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霎时怒火攻心,反而越过时将上前一步,直接举剑朝司徒臻远破口大骂:“司徒臻远!你这个卑鄙小人,人渣败类,枉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可你居然、你居然给我们下、下那种药!你丧心病狂!你不是人!”
南宫就气得已经失去平日的伶牙俐齿,连叫骂都骂得磕磕巴巴。
司徒臻远被骂了一通也仍是笑容满面,像看小孩子撒泼一般,等南宫就骂完一轮,才无辜道:“我要下药,肯定是选让你出其不意的药哇,难道还能挑你喜欢的下吗?”
他说得有道理。南宫就一下子就被问愣了,但很快又再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准备开口继续骂。
时将却是比南宫就先一步开口,沉声道:“你很聪明。你早就发现我们入侵,心知不能杀我,但又不能让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你先放松镜莲轩的守卫,将我们引入不太通风的密室,试图用迷情香让我们二人做出难以启齿的丑事,再以此作为把柄要挟我们保密。”
司徒臻远倒是不隐瞒,直接点头承认:“你猜得没错。可惜你们竟然带了解药,果真是第一命修,怎么都算不过你。”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南宫就的脑子又开始冒烟。
完全不是这样!
但他不能反驳!更气了!
“应该可惜的是,你布下的这个局,反而让你露馅了。”时将在后方按紧怒气重新上涌的南宫就,继续道,“你根本不是司徒臻远。”
司徒臻远微微一顿,面不改色,语气却带上几分阴冷:“何以见得?”
时将道:“因为司徒臻远不可能会给我和南宫就下这种药。”
就算真的想给南宫就下,也只会下在南宫就跟司徒臻远独处的时候。
怪不得他会算错。
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真正的司徒臻远还未回来。镜莲轩寝室中引他们进密室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司徒臻远。
南宫就本来心中就觉得怪怪的,如今时将一开口,他便再次按不下心中的暴怒,立刻吼道:“就是,你这个冒牌货!”
这一嗓子没将司徒臻远吼出什么反应,反而是把时将吼得心中一空,道:“你发现了?你……也知道?”
知道司徒臻远对你的心意……?
忘忧“铮”一下出鞘,南宫就单手将时将按在自己身后的手掌抓落,还不忘安抚地捏捏时将掌心示意不用害怕,当即举剑准备出击:“当然!”
寒池旁的司徒臻远终于撤下假笑,面色阴沉,同样抽出佩剑。
“他的手上根本就没有疤痕,真正的司徒臻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冒牌货替换掉了!”南宫就一边与司徒臻远过招,一边揭露他能说出的假司徒臻远露出的破绽。
至于是不是同类这个问题,估计还要先打一场才能探讨。
对战一触即发。
时将提起的心默默重新归位。
果然还是那个在感情方面迟钝得要命的笨蛋。
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时将便干脆站在原地看他们在寒池旁对招。
假司徒臻远的修为不低,可似乎不打算对两人动真格,只专心应对南宫就出的剑招。
南宫就心知自己打不过,只能在脑中简单过了一遍怎么对招才能起码保障时将的安全,又朝那假的司徒臻远继续喝道,“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司徒臻远究竟在哪里!”
“咳咳……”
时将背后忽然响起第四个人的声音。
“真正的司徒臻远也在这里啦……。”
打斗戛然而止。
假司徒臻远看准南宫就愣神那一刻忽然再次出招,眼看就要往南宫就的喉间封去。
一道灵力化成的剑影朝假司徒臻远的佩剑飞去,如同一道柔和的春风拂过南宫就的发间,仅一刹就将假司徒臻远的佩剑打落,还温和地将南宫就推后几步。